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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眠眠,你乱跑了

    她其实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想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背叛她?

    她想知道,自己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到底为了什么,要亲手把刀子没入她的心口。

    她想了很多年,可是他们不知所踪。她从不曾放弃寻找他们。

    “横牧,你站住!”

    那个高大的背影,只是停顿了一秒,就继续跑了。

    她从来都是叫他“横牧哥哥”的。

    可他还是没有停下,他不知道以什么姿态面对她。

    在自己管辖的领土上,她没追上人。

    因为受伤了,还没好。

    看着横牧消失的方向,她狠狠地骂了一句,“操,让劳资抓到你,腿给你打断!”

    要是要知道叶独凉拿着的那把刀,威力那么大,她绝对不会傻逼地刺伤自己。

    拿那把刀刺叶独凉多好。

    虽然这个可行性不大。

    人家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也比她厉害,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打赢过他。

    想起来就窝火。

    找不到人,但是她的事情还是要继续。

    如果成功了,她将永远摆脱叶独凉,不成功,挂就挂吧。

    叶独凉的速度还挺快,时酒走到东区入口的时候,人就来了。

    依旧是白衣如雪,气质出尘,但眼底漾着怒气,眼神锐利,裹着刀剑扎在时酒身上。

    “眠眠,你乱跑了。”

    在看破了一些事情之后,时酒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隐藏得真的很好,若是不细究,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即使深深厌恶着他,也不会知道他一直掩藏着的感情,不明就里地,被他一直掌控着。

    因为年纪大,所以很能隐忍?

    忍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她看出来。

    时酒就站在原地,嘴角勾起笑,本来她想笑得很乖巧的,但是身体很诚实,笑得太嘲讽。

    “所以你要把我关起来吗?砍断手,还是砍断脚,或者把脑袋撞坏?

    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吧,不然把我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找个帅哥,当着你的面,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叶独凉的嘴角向下抿了抿,因为时酒的话,不太高兴了,像看闹脾气的宠物一般。

    “眠眠,别胡说,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是你的哥哥。”

    “哥哥?”

    时酒把这两个字说得极为缓慢,唇齿间,细细咀嚼,眉眼中是魅惑众生的风,泛着稀碎的光芒,缠绵又眷恋。

    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煞是动听惑人,蜿蜒着,非要把人的魂给勾走才罢休。

    如她所愿地,看到了叶独凉的手指动了动,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对她伸出手,笑得温柔,将情意掩埋与心底,“回去吧,我们回家。”

    回家?

    时酒觉得这真是一个讽刺的词语,不知道叶独凉,是怎么能够一脸坦然地说出这个词语的。

    她的一切,都只能是被他允许的。

    他想要她怎么样,就会逼迫她去,即使她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

    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的家是被他毁掉的,三个少年少女组成的家,被他亲手毁掉。

    没再说什么,也没把手放进他的手心,走在了他的前面。

    叶独凉收回落空的手,眼神暗了暗,转身,和时酒肩并肩。

    时酒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又回到了病房里面。

    换了一间病房,看守的人更多。

    叶独凉坐在时酒床边,宠溺地跟她说话,威胁却藏在字里行间,惯以一副大人模样教育她。

    “眠眠,你要是再跑出去,我就立马让你坐上我的这个位置。”

    她一直没有实权,都是因为叶独凉不想让她太劳累。

    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决定,她拒绝了,也没用。

    时酒本来想骂一句,“那是你的职责,关劳资屁事”,但为了避免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她只是嗤笑了一声。

    “眠眠,说话。”

    时酒看他一眼,明目张胆地嘲讽,就滑下去,拉被子盖住了,闭上眼。

    “你不想知道横牧和清眉的事情了吗?”

    他总是会用她想知道的事情,来威胁她,诱惑她。

    时酒如他所愿,睁开了双眼,语气很平静。

    “问了你那么多次,终于准备告诉我了?”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

    这件事她问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叶独凉都不会告诉她。

    但她还是不争气地问他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叶独凉抬手,轻轻地抚摸时酒的脸,微凉的手指,触碰上她细腻白皙的脸。

    他可以接受时酒的冷嘲暗讽,激烈的反驳,也可以接受她虚伪的讨好。

    可是他接受不了,时酒冷漠如霜,视他为无物,不予理睬。她眼中没有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心脏抽痛着。

    她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抓住他的痛脚踩吗?

    “横牧和清眉,是那个位面的男女主,如果没有你,他们会相识相爱,相伴到老。”

    时酒瞪大了双眼,放在被窝里面的手紧紧握着,让自己冷静。

    “那我呢?”

    如果说,横牧和清眉才是男女主,那她又算是什么?

    她记得,他们三个是从小就认识的,现在叶独凉跟她说,他们两个才是男女主?

    这未免也太扯淡了一点。

    叶独凉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时酒的脸,嘴角带着很浅地弧度,这幅画面莫名有些诡异。

    “你不属于那里,你是时空管理局的人,你去那里,只是意外而已,早应该把你带回来了。”

    从叶独凉的两句话,时酒可以得出,他想说的是横牧和清眉是那个位面的男女主,而她是多余的,影响到了他们。

    时酒躺平,闭上眼,不再和他说话,全然漠视他。

    他在说谎。

    他心里藏着感情,还能这么平静坦然地说出这话,那肯定不是真话。

    不是真话,那就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义,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独凉用手,隔空描绘着时酒的脸颊。

    眠眠,你为什么不能再笨一点?

    你变得更残忍了。

    待时酒呼吸平稳之后,他附身,在时酒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随后就走了出去。

    永远站在最高处的男人,像一个小偷一样,小心翼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