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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笔触和画风,江森忽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似乎有痛苦的记忆涌上心里,太阳穴忽然就痛了起来。

    “老板,你怎么了?”

    卡洛斯见江森面色痛苦,忙问。

    他的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心的皱起也渐渐抚平了。

    “没事。”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而且,忘记的还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可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似乎又开始慢慢地拼凑出了雏形。

    他回忆起了刺骨的冰寒,他在湖水里挣扎,四周都是水,慢慢地夺取了他的体温,冻得他连骨血都凝结在一起了。

    慢慢地,他失去了力气,沉入了水底,绝望与冰冷灌入了口鼻,积压在肺上,他连呼吸都困难。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拼命地带着他往上游。

    那只手也是如此的弱小,几次滑了手丢了他,可每一次,他又会重复地抓上来。

    就这么,两个人挣扎着,最后将他带出了水面。

    然后那个人,背着他一边哭一边跑,去找人救他。

    他伏在背上,攀着那人的背,虽然稚嫩,却如此温暖。

    狼狈的他们,活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没有从这个世界得到半点温暖和善意,他们唯有彼此。

    他发誓,自己这一生,都将为他而活。

    “老板。”

    卡洛斯的声音忽然传来,江森这才发现自己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

    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总是能梦到那个冰冷和温暖交织的梦。

    在梦里,他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守护一个人,直到自己身死。

    那个人,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

    盛若庭个人工作室。

    办公室里,赛琳娜给盛若庭谈了最近的计划。

    听完,盛若庭直皱眉,除了演戏之外,她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

    “眼下呢,你就先把高考的事情先了结了,有始有终嘛。”

    谈完了工作,赛琳娜又赶紧关心一下她的感情。

    “你才22岁,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替一个死了三百多年的人守寡吧,我真觉得江森不错啊——”

    果不其然,又是给江森做说客的。

    塞丽娜十分看好江森:“我觉得江森好,长得俊,听话,好控制,是个十足的小奶狗,比荆卅那个王八蛋强多了,你就跟他处处试试呗。”

    赛琳娜似乎不太高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对小男人没兴趣。”

    与此同时,摸出了手机,看见江森发来了消息,问她在哪儿。

    “在工作室,谈工作。”她顺手就回复了。

    赛琳娜望着盛若庭,叹息又叹息。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最了解她了。

    “你总要考虑今后的,你等的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其实盛若庭自己也是知道的。

    季沐川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她找了个替身。

    什么转世,其实都是她自己骗自己。

    慕川根本就不是季沐川的转世,他只是长得有点稍微像季沐川而已。

    那盛若庭就把他打造成了季沐川的替身。

    长得不像,盛若庭就策划一场人为的意外,让他毁容,再亲自操刀,把他整成了季沐川的样子。

    名字不像,那就找人冒充高人,哄他家里人给他改了名字。

    慕川以为他得到了盛若庭完整的爱,以为他是盛若庭至死也放不下去的白月光。

    但其实,他就是个大傻逼。

    眨眼就谈到了饭点,盛若庭起身出了赛琳娜办公室,却猝不及防地看见江森正坐在前台,大长腿交叠,电脑就放在腿上,正认真地处理工作。

    “你怎么来了?”盛若庭颇为诧异。

    江森合上了电脑,取下了眼镜,才慢慢起身。

    “顺路过来看看你,一起吃个午饭。”

    可盛若庭似乎并不想和他一起吃午饭,甚至觉得腻歪。

    “早上才看过,中午又来看,你烦不烦?”

    江森低头看她,下颌微微倾斜,唇角翘起了一个温和的弧度。

    “如果看的是你,那当然不烦。”

    与此同时,公司内外,一阵倒抽气声。

    午饭不用吃了,狗粮撑饱了。

    骗色夫妇,今天又是营业的一天。

    本来要跟盛若庭边吃饭边谈工作的赛琳娜也‘忽然’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个会议。

    “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闲杂人等都退开了,江森开心地挽住了盛若庭的手。

    “走吧媳妇儿,吃饭。”

    盛若庭一脸‘你很烦’的不悦,可还是跟着江森去吃饭了。

    下了车库上了车,江森还特意邀请盛若庭看那幅被裱起来的画。

    果不其然,又被盛若庭给嫌弃了。

    “俗气。”

    可却还是忍不住把画框拿起来欣赏了一下。

    前世学的是水墨写意,这辈子从小就接触油画,她的画功相比于前世,还是有所进步的。

    本来是想画沐川的,但却只是描了一个身躯,五官都画不出来,但画江森的五官却十分顺手,画上去之后,竟然也这么合适,毫无违和感,仿佛,这本来就是为他所画一样。

    “你是不是没有给慕川画过画?”

    江森把画框收在了后备箱里,却忽然问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正在挑餐厅的盛若庭头都没抬:“是啊。”

    后背箱里的画更有分量了。

    连慕川都没有!

    “我就知道。”江森有点得意。

    盛若庭不太想回忆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带过了。

    “他妈妈不太喜欢我搞这些。”

    以前对盛若庭挑剔万分,不喜欢她学历太高,不喜欢她才华横溢,不喜欢她过于出众,总之,不希望她比过自己的儿子。

    然后一脚把盛若庭踹开了,让慕川娶了个学艺术的媳妇儿,有出众又才华横溢,学历也高。

    也活该,盛若庭不给他画像。

    “下午去哪儿?”

    盛若庭回:“当然是回学校,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我这个高三生还能去哪儿。”

    **

    盛若庭忽然在下午的时候出现在了教室里,瞬间引起了轰动。

    “卧槽,七嫂,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住院吗?”江拾肆首先就过来嘘寒问暖。

    盛若庭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放,拿出纸巾擦了擦桌子,然后一边摸香炉,一边回:“我出院了,肯定要来学校了。”

    模拟考的考卷已经批改完毕了,卷子陆陆续续地发下来了,盛若庭缺考,全部零蛋。

    她把发下来的卷子收拾整齐之后,就坐下拿出笔,准备做题。

    “你还有心思做题啊你,你都被人黑成煤球了,你看这群八卦怪,又给你取了新的黑称。”

    对此,盛若庭见怪不怪。

    谎称见到死人受惊吓而住进了医院,躲过了模拟考试,然后在病房里抄经书,发微博大秀书法。

    黑粉又如获至宝,给盛若庭安了一个全新的黑称:佛媛。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卡文,先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