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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家和乐融融,气氛融洽。

    下午该上工的上工,该下田的下田。

    唯独花朝!

    面朝黄土背朝天,根本不可能改善花家的现状。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下过地种过庄稼,就算她想,估计父母也不会同意。

    再说了,她也不乐意吃这种苦。

    明天要去公社,她打算跟着一道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看一看,眼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什么发家致富的路子。

    算起来,距离恢复高考也没两年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很快就要吹绿大江南北。在这之前,她不但要改变父母亲人的命运,还要尽可能累积财富。

    只待“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没有,但她再也不愿因为缺“钱”,而委屈自己一辈子!

    如果上辈子她把握住机会,手里有了大笔余钱,她也不至于落到需要靠男人才能活的窘迫。

    当然了,重活一回,又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一定要挣脱悲惨的命运,活出个人样来!

    否则,她如何甘心?

    黎芝和钱学兵不是心心念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吗?

    白天她没点破,就是希望对方如上辈子那样,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她倒要看看,没有自己这倒霉悲催的当接盘侠,没有她把那两人的私生子当亲儿子养一辈子,那两人又该如何处置那个孩子。

    她倒是很期待,他们全家整整齐齐的在一起,看他们狗咬狗。

    那场面,肯定很精彩!

    要去公社,自然不能空着手去。

    有了想法,她也来了劲儿。打算做点甜点去试试水。

    花朝从小得宠,花家也算得上村里的殷实之家,家中白糖和面粉都有,唯独没有鸡蛋!

    她不死心钻进鸡窝查看,却空空如也,让她恨不能从鸡屁股里抠出个鸡蛋来。

    出身未捷身先死!

    还没行动呢,就因为没有鸡蛋而以失败告终,花朝也很无奈。

    要是有鸡蛋就好了,要是有鸡蛋、鸡蛋……鸡、鸡蛋?!

    花朝傻了眼!

    瞪圆眼,看着突然出现在手心的鸡蛋,用力揉了揉眼。

    见鬼!

    这这这……这鸡蛋怎么来的?

    会不会突然消失?

    许是她福至心灵,她手中的鸡蛋当真就消失了。

    不是吧?

    鸡蛋,要鸡蛋?

    果然,鸡蛋再度出现在她手里,随即又消失了。

    她左右看了看,用力吞了口唾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空间?

    她不淡定了!

    一查找,原来空间的所在,正是她手腕上的木珠串。

    她突然记起,上辈子黎芝混得风生水起,在她试图拿回自己的木珠串时,她当即变色的脸。莫非,这木珠串真的有问题?

    想起早上从黎芝手上拿回木珠串时,自己指甲掐破了掌心,鲜血染上了木珠……

    她二话不说,拿起小刀在手指上一划……

    鲜血涌出,迅速将木珠串染红。

    那木珠串也越来越亮,很快,华光一闪后,那串木珠就渐渐变得透明,往她的手腕钻了进去,并迅速消失了踪影。

    要不是还能感应到木珠串的存在,她都要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她把意识沉浸进去,也“看到”了空间的内部。

    浓雾弥漫,一米开外什么都看不清。中间的空地上什么都没有,角落处有一泉眼,泉眼正缓慢地往外冒着“嘟嘟”的水泡。份量着实不多,也不知空间存在了多久,那泉眼溢出来的水,至今也没填满泉眼下方石台上的小坑。

    空地的另一侧则放了一排架子,上面除了之前她拿出来的那枚鸡蛋之外,便空空如也。

    花朝看直了眼。

    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太好了!

    她的点心有着落了!

    而另一边,黎芝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在傍晚下工后,偷偷摸到了钱学兵的窗户外。

    钱学兵还在做饭。

    累了一天,又在花朝面前两次丢尽了脸,他做饭也静不下心。等发现时,锅里的菜已经烧焦了。他又气又无奈,只能空着肚子回房间。

    正恼怒时,他听到窗外有动静,赶忙拉开了窗户。

    其实男知青和女知青的住处隔得并不远。

    村东头原本有一个搭建的戏台子,戏台子后面是个小山坡。那是早年村里人专门埋葬和丢弃未长成的小婴儿的地方,或许正因为如此,小山坡上的树郁郁葱葱,长势良好。

    运动开始后,为了扫除一切封建迷信,戏台子被红小兵们掀了。后来就在原址上,修建了两排土房子,用来做大锅饭。大锅饭取消后,这里就成了知青点,男女知青左右各住一排。

    钱学兵见到黎芝,心中的怒火总算有了发泄的对象。

    “怎么才来?!”

    他对黎芝一直都是好言好语的哄着,眼下突然怒气冲冲地说话,让黎芝愣了下。

    “你还说呢,都是你!”

    黎芝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屋后郁郁葱葱的树林,不敢多呆:“快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她就消失在窗户外面。

    钱学兵憋着气,赶忙出了门。

    他左右两间房里,同是知青的两人都忍不住翻了白眼。

    这两人每次相邀幽会,都在窗外瞎敲。他们是以为大家都是聋子、瞎子,看不到也听不到?

    算了,反正不关他们的事,眼不见为净。

    两人都紧闭窗户,各自休息。

    明儿还得上工呢!

    黎芝受了一肚子气,在保管室旁边等得正心焦,看到钱学兵一冒头,当即就发飙了。

    “姓钱的,你究竟是啥意思?耍着我好玩是吧?”

    “什么我耍着你玩?”

    “你不是说,那死丫头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吗?你看我狼狈出糗,你就高兴了是吧?说,是不是你和那死丫头合伙在骗我?”

    黎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钱学兵的眉头都拧成了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黎芝深吸一口气,才把她的遭遇说了。

    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丢脸!

    那死丫头不但拿走了我的发卡和耳钉,还拿走了那串木珠串。更过分的是,她还让我把鞋子脱了,我赤着脚回的知青点。

    我的脚底被划伤了不说,还怕被人看到,一路躲躲藏藏,别提有多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