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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弟二人阔别多年,终于见面,灵云子当然很开心,不过五师兄的反应却很平静。

    带着阔别多年的师兄来到自己住的库房,灵云子激动的问着师兄这些年的状况。

    五师兄告诉灵云子,自己现在已经不叫以前的道号了,现在的他恢复了俗家本命,叫姜少阳。

    并告诉灵云子这些年他一直都有关注灵云子。发现他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所以一直就没来打扰他。

    而这次之所以出现在灵云子面前,是因为他犯了一些事,正在被通缉,不日将去东洋国定居,临走前想来看看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当灵云子问起这些年他的师兄是怎么过的,那天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时,姜少阳脸色平静但很阴沉。

    姜少阳告诉灵云子,他敲晕了灵云子后回到了道观,解开了那个师父所说的那个封印,具体的他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打开封印后的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控制的提线木偶,意识一会儿有一会没有,只知道有个阴影和他说了点什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村子里面已经没有活人,四周都是一只只由怨气凝聚的怨灵在吸食着死亡村民们逸散的灵气。

    而他虽然清醒,但还是不能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怨灵吸食完灵气后,纷纷朝着他拜了下去,然后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他冲出道观,冲入村子的一幕幕。

    他看到村民看见他时的错愕与焦急,看到了张赖子看见他时的贪婪,惊喜,与狰狞。

    他看到了那时的他凭空抓出一个又一个黑色的烟球,抛向人群,烟球落地一只只可怖的怨灵凭空出现,对着靠近的人就钻了进去,被附体的人如疯魔了一般,手上有锄头的挥舞锄头,有柴刀的挥舞柴刀。

    全都朝着最近的人身上招呼,姜少阳也是捡起地上的一把柴刀开始了疯狂杀戮,连老人和孩子他都没有放过。

    看着那一双双惊恐,慌乱和哀求的眼神,他没有任何的手软,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清晰的知道那时的他在笑。

    笑的那么愉悦,那么的舒坦,那么多邪恶,慢慢的恶意。

    姜少阳说着灵云子可以看到他眼里有泪水在闪动。

    看着那些跪拜自己的怨灵,姜少阳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但动作并不是受自己控制。

    他挥手让怨灵散去,不一会儿山林里鸟飞兽吼。

    一会儿姜少阳,准确的说是依附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控制着他张开了手和嘴,顿时海量的生灵之气滚滚涌入他的口中。

    等到所有生灵之气被吸收完后,那些怨灵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后,那些怨灵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融入了他的体内,等到全部融入姜少阳体内后,姜少阳发现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而且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因为害怕他离开那个村子,他开始漂泊,他不敢信任任何人,只能相信自己。

    漂泊的日子里,他去过很多地方,为了生存杀过人,有时会失去意识,当睁开眼睛,自己就躺在一堆死人堆里,不过慢慢的他也就麻木了。对于那些人是不是自己杀的他也都无所谓了。

    他也有回过道观,原来的的村子已经没有尸体,没有新来的居民,也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姜少阳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被那邪恶的存在彻底转化成了一片死地。

    就在他漫无目的的漂泊的旅途中,他遇上了一些人,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招摇撞骗特别有能耐。

    和这些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他的能耐就被他们所知一下就惊为天人。

    而这些人的老大有一天突然找到了他,告诉他,他们有一个主意。

    那就是以他为首领,来建立一个组织,这样就能和割韭菜一般的敛财,而已要是做大了还能和上层人物搭上线,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对于敛财他并不感兴趣,但能够搭上上层人物,却让他心动,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动,这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他身体的隐患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会让他好几天失去意识,等醒来已经身处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

    或许认识了高层大人物能找到帮他去除体内那东西的高人,他觉得可以试试。

    但是这么多年的漂泊的经验,他拒绝了当首领,但表示愿意和他们一起干。那伙人的老大也没有勉强,直接表示不当首领,但可以作为当副手来协助他们。

    就这样他拿出了修行的方法,那些人负责组织。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竟然真让他们捣鼓成功了。

    而且特别的成功,短短半年时间竟然风靡了全国。

    他给的修炼方法是拼凑了一些曾经在御心观看过的典籍的基础而而来的,修炼了不可能消除百病,但强身健体是不错的。

    但组织壮大了,就总有些自命不凡的人,将他写的修炼方法给胡乱篡改加入自己的想法。

    他虽然有所耳闻,但也没有去理会,心想那些人对于修行一窍不通,就算改也练不死人,最多白忙活一场。

    就这样几年的时间过去,组织人员越来越多,收敛给他的钱也成了天文数字。不过他非但没能和上层人物有所结识,更是等到了关于他们组织的就将被清剿的消息。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传出去的修行方法已经被人篡改,出现了有着促使人产生幻觉的副作用,也就是这幻觉让很多产生了自我伤害人了。

    对于那些自我伤害的人,他没有同情,只是觉得可笑。

    修炼他给的法门的人大都是怕死贪生之人,到头来却死在了自己的幻觉之中,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

    仗着这些年累积财富,他安排好了自己潜逃的后手,但自知一旦离国,想再回来就很困难了,所以他走前还是要亲自来看看自己的师弟。

    看着眼前的师兄,听着师兄讲述自己的经历,灵云子感觉自己的师兄这些年承受了很多苦也变了许多,比以前的他冷漠了很多,也狠辣了很多。

    他描述经历时,字里行间都充斥了对人命的漠视,以及对这社会偏激的想法。已经再也不是那个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师兄了。

    更感觉自己师兄现在的道心已经堕落,充满了黑暗。

    所以在灵云子说希望他师兄能去这首,毕竟他也是被人蒙蔽了。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而且师兄现在都用俗家姓名了,应该已经无从查起了。而且国家会给师兄一个公正的处理的。

    至于师兄体内的那东西,可以求助道佛协会的帮助,那里能人异士很多终会有办法的。

    对于灵云子的话,此时的姜少阳根本就没有理会,只是嗤之以鼻。

    所以这最后一次见面,最终还是以不欢而散收尾。

    眼看师兄去意以绝,灵云子无可奈何,但姜少阳提出要把御心观的信物交还给他,他感觉灵云子已经不会对师门有什么贡献了,而且他需要那个信物有大用。

    说完他伸手一招,灵云子随身携带的那件信物被其吸到了手上。

    拿到信物的姜少阳冷冷一笑转身就想要着离开,灵云子看到信物遗失想要夺回。却发现自己被两只厉鬼拦住了。

    看见这两只厉鬼,灵云子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因为他看出这两个是新死的,但却有着百年老鬼的阴气和灵力,而可以看出在两只厉鬼没有一丝神志。

    “你修行了禁术!这可是损阴德的!”灵云子失声惊呼。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这个社会,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其他的都是假的。老六,你这些年过的太安逸了”姜少阳冷漠的说道。

    说完,灵云子被两个厉鬼瞬间放倒。而姜少阳头也不回,留下了一句“想要信物,可以!来东洋国找我,赢了东西就交给你。当然你要是不行也可以培养个传人,不过我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了。”

    直到姜少阳离开,灵云子都没有站起来,只是呆滞的看着师兄离开的方向。

    “所以小宇,不是老头子不收你这个徒弟,实在是不敢。你的资质很不错,至少比我强多了。但做了我的传人,就可能会承下我的因果”灵云子拍了拍骆天宇的手。

    “老爷子,其实我不怕的,你是知道的!”骆天宇认真的看着灵云子。

    “傻孩子,你不怕,但你想想你的家人呢?你不像我没有牵挂。”灵云子宠溺的摸了摸骆天宇的头。

    “那老爷子你教我法术和修行呗,学了我不就可以保护他们了吗?”骆天宇说道,其实法术和修行,他一直很向往。但灵云子不教,他也很无奈。

    “傻孩子,其实今天我也想明白,就不瞒着你了,道法和修行其实我早年就教过你!”灵云子笑着说道。

    “哪有啊?…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骆天宇跪下朝着灵云子磕了头三记响头,并拿出了口袋里装的压岁钱呈在灵云子面前。

    骆天宇在看到灵云子的笑容和那句早已经教过你的这句话的时候,就想起了以前灵云子经常念叨的那几句“法不传六耳,道不可轻传。”

    而灵云子说教过他修行和法术,回忆里是真的没有,但灵云子既然说教过,那就不会有错,所以这问题就在这个传字上。

    一下子骆天宇知道了,今天老爷子终于愿意承认收自己了。

    看到骆天宇的动作,灵云子的笑容很欣慰,老一辈人讲究悟性,这悟性就是缘法,只有领悟了才表示缘法到了。

    所以他受了骆天宇的拜师礼,拿着骆天宇的压岁钱,灵云子示意骆天宇起身。

    正色道“今日你骆天宇便是我灵云子的俗家弟子,如今御心观已不在,观内戒律对你也不适用,但为师还是有几句告诫,希望你能牢记在心。第一做人要身正心正,不可有害人之心,须知害人终害己。

    第二对人对事需心怀善意…”

    听完灵云子的训诫骆天宇毕恭毕敬的说道“弟子受教!”

    “小宇希望你能牢记这些,切莫走了你五师伯的那条路!”看到骆天宇样子灵云子抚须点头,将拜师礼的红包递给了骆天宇。

    “小宇新年快乐,祝你你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多谢师父!”长者赐不可辞,骆天宇收下了那个红包。

    “为师给你的回礼在那桌子的抽屉里,你一会儿自己拿,你先附耳过来!”看到骆天宇收好了自己给的压岁钱灵云子笑着说道。

    “好嘞!”骆天宇听话的靠近师父,等待师父的传话。

    “啪!”灵云子伸手在骆天宇的额头拍了一击,“什么感觉?”灵云子问道

    原本以为灵云子要告诉自己什么结果是被结结实实的一记脑蹦还被问什么感觉

    “疼!”骆天宇没好气的回答。

    “还有呢?”灵云子继续问

    “还有?嗯?…”被灵云子这么一问,骆天宇仔细体会了一下,马上发现了不对,他感觉到自己脑海里有东西,是什么说不清,但绝不异物,而且本来就应该是他的的东西但一直没有感觉到过,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气。

    “嗯?有一团气,而且我好像还能控制!”骆天宇回答。

    “还记得你每次雕木头时我叫你用来静心的口诀吗?”灵云子继续问

    “记得”

    “控制那气运转,心里默背那口诀”灵云子马上道。

    一开始骆天宇自己用意念控制着那气团,而随着口诀的背诵,那团气开始在他脑海里自行运转了起来,紧接着由他脊柱开始向下蔓延,在其周身转了一圈回归脑海。

    “以后只要有时间就这样默背那口诀!这样你就能掌控灵力了!”看见骆天宇睁眼,灵云子说道。

    “好的师父。”骆天宇点头应诺。

    “小宇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给观里画的那些符不?等你有了灵力注入,就是灵符了,当然以前那些没有注入的也就是些…呵呵了!书在抽屉里,里面有一些镇文符箓的刻画图,你自己有空看吧!为师的宗门是正一道的旁支,只有一些御灵控鬼的法门,那些隔开移物,凝雾化行,算命卜卦看风水什么的,你就不用想了,老头子我自己都没学过正统的。”灵云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当时的骆天宇信了,要是放在现在的骆天宇肯定能看出来,灵云子只是在为自己年轻时的不学无术做掩饰。

    哪有道士不会风水卜卦的?明明就是就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和制作木雕上了。

    但看到骆天宇信以为真,灵云子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师父的尊严是保住了

    “小宇抬起头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灵云子站起身,伸手抚摸着骆天宇的脸,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慈祥。

    看着灵云子苍老的面容,骆天宇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傻孩子,以后的路为师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事不得逞强!记住了!”灵云子笑着拂去了骆天宇的泪水。

    随着灵云子话语的结束,他的身形消散在屋子里。

    这让骆天宇为之一惊,明明师父刚刚还在房间里,和自己讲述往事收自己为徒,还为自己拂去泪水,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骆天宇连忙找来了观主,询问他师父的去向。

    看着骆天宇,观主哀伤的说道“灵云子前辈,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仙逝了。”

    “这…怎么可能…那刚刚的是…”骆天宇觉的自己脑子很乱。

    看着骆天宇的样子,观主叹气“小宇,你先冷静一下吧,等你能接受了我带你去前辈的墓地。”

    说完,观主摇头走开。直到观主离开,骆天宇才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

    里面一把刻刀一本笔记和一封信躺在抽屉里面。

    拿出信,就看见上面写着骆天宇亲启。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骆天宇看起了信,信的大意是

    看到这封信说明自己已经收了小宇作为弟子,而自己早就已经死。

    抽屉里面有的书是他的总结了这一辈子所会的道术写的一本心得,算是宗门心法,希望小宇可好好学习。

    另外还有一把刻刀,那算是骆天宇师祖的遗物,这把刀是师祖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块天外陨铁,但份量不多,也就打了一把刻刀。虽然这把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据说对于妖魔鬼怪来说特别锐利。

    所以就当个念想吧。

    对于观主信物,希望小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别特是不要去寻找他师伯,切记切记。

    小宇,为师自知时日无多,可能等不到和你过年,所以凝聚了一具法身,想来应该已经帮你把灵力散入体内了。

    书里的入门你就不用多看了了解就行,可以直修行那些初级的法门了。

    徒儿莫嫌为师唠叨,为师这一辈子波折不断,但能寿终正寝,已经很满足了。希望你也能平平安安,御心观有你师伯,虽然他没有走正道,但小宇你也无需关注,那都是我们老一辈人的恩怨。

    希望你能过好属于你自己的日子,老头子没正正经经读过书,希望你能考上大学,也算替老头子看看大学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当然我的传承小宇你以后完全融汇了,也要为为师传承下去,这算我的一点私心了。

    灵云子遗笔。

    看完灵云子的遗书,骆天宇收起了刻刀和那本心得。

    向观主问询了灵云子的墓地后,独自一个人买了祭拜的物品。

    灵云子的坟地,就在道观后山的一块属于道观的私有地。

    那是道观为观内无子嗣和家人的亡故真人所开辟的坟地。所以面积不大坟也不多。骆天宇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灵云子的墓地。

    坟很干净,明显经常有人打扫,骆天宇摆好贡品斟了两杯白酒。

    恭恭敬敬的在墓前磕了三个头后,骆天宇拿起一杯酒洒在灵云子墓前,然后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师父一路走好,我会完成你的心愿的,御心观我不会去和师伯争,但也不会让他将御心观带入深渊!”这是骆天宇第一次喝酒,辛辣入喉,让他差点没喷出来。泪水流过两腮,他没有擦,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墓碑,那个陪伴了自己大半个童年的老人就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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