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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这穗娘,光我知晓的便有好几位,你问的那位有可有什么特征?”

    道一想了想,大概形容了一下她的长相,“爱穿一身鹅黄色,年龄在十五左右,长相很是楚楚动人,见到她就心生好感,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叫春芽的丫鬟。”

    “她失踪之时,是在六年前的一个夜里,身边没带任何随从丫鬟,而且是在自家府里。”在杜康意识里看到的残缺不全的经过,道一尽最大努力的回忆,不想遗漏细节的将事情还原。

    有了这么全面的特征,便能将不匹配的信息都排除掉。

    王玄之立刻合上了一位穗娘的消息,他先看了一眼全身都是伤的陈夷之,这才说了起来,“道一你可还记得我们查断腿案时,同你看过关于近年来的失踪案卷。”

    道一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当时给她看失踪者名单,俱是失踪未被寻回之人,王玄之将失踪人口的特征都抄了一份,最后比对相似的,判断出与断腿案有关的信息。

    还有一些失踪者,以各种离奇的理由报上了官府,&bsp&bsp曾经的官府自是不会往妖怪那方面去,最后寻人没个结果,&bsp&bsp好些都以亲人过于伤心,&bsp&bsp而胡言乱言报案结的。

    全是推唐的结案陈词。

    王玄之窝在大理寺官小一级,&bsp&bsp不能反驳上官的意思,自然只能忍着,&bsp&bsp到最后大周开国天子,打到了长安城外,由其父亲自开了城门,&bsp&bsp连给人骂一句的机会都没留,便带着妻子飘然出了长安,浪迹天涯去了。

    后来由他亲自掌官大理寺,这才发现很多的案子,&bsp&bsp没头没尾,根本无从查起。

    时过境迁。

    有些人家早已经不在长安城了,要找到他们不是一件易事,&bsp&bsp但是寻着曾经的痕迹,&bsp&bsp也还是能找到一些旧人的,旧案新提,伤的还是亲者的心,&bsp&bsp因此要谨慎。

    大理寺近来两三年,&bsp&bsp也结了不少陈案。

    但仍旧有些多旧案,&bsp&bsp层层堆叠在案上。

    穗娘的案子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两人要说着其他人的案子,因为穗娘子的案子时日久远,与断腿案无关,&bsp&bsp当时便放在另一叠失踪案里,在翻找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看到这穗娘的名字。

    她依稀记得,&bsp&bsp穗娘的全名是叫,“安道说的可是那位叫卢穗的娘子?”

    王玄之点头,&bsp&bsp“只有卢穗的失踪时,记录下来的报案详情,与你说的几无二致,连失踪时穿的衣裳颜色都对上了,&bsp&bsp若是没有错的话,&bsp&bsp她应当就是你要问的人了。”

    “她的失踪与杜康有关?”

    “没错!”道一确认他的猜想,&bsp&bsp又说“惠兰院后院的地下,&bsp&bsp陈尸数具,皆是它这些年来哄骗的小娘子,其他的便是邑丰村的村民,如玉山村那般,每年都会被带走一个,或者数个。”

    不归林的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仿佛吹进了三个的心里,将他们炙热的心吹得冰凉冰凉的。

    道一的话有很多漏洞,譬如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他们三人,她从哪里突然知晓穗娘这个名字的,就蹲在地方摸摸狗脑袋,连穗娘失踪的细节都晓得了。

    她甚至还能说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细节。

    像极了话册子里,修真界里的搜魂。

    或许这是九宵观的秘术。

    这些又能如何呢?

    他不知具体的内情那又如何。

    总有一日,他的好兄弟会告诉他的,如今不说定然有考量的。

    王玄之他知根知底。

    一段时日的相处,对道一的为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去细究其目的。

    谷蓿&ltspa&gt  道一并无害人之心,反而一直在助人。

    他们眼下要做的事,便是尽快赶到惠兰院,将长埋于地下的人,越早送回家越好。

    此刻在这深山老林里,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委实属于本末倒置了。

    陈夷之转身便向来时路奔走。

    两人不远不近的追着他身后。

    “夷之这是生气了?”道一不解,“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说清楚,消息来源,害怕我用上了邪门歪道?”不怪她这么想,陈夷之从一开始就觉得她是邪道,没有明说,表达出来就是这个意思。

    王玄之摇头,这两个人啊,“他只是想快些去救那些等待多年的人,他们已经被埋了许久了。”

    道一察觉他有心事,&bsp&bsp“安道是否在想其他的失踪,&bsp&bsp也是同他们一样,&bsp&bsp被妖怪无声无息的害死了,无论人力怎么都查不到,只能让案卷堆积成山。”

    王玄之点头又摇头,“有你说的这个因素在,但还有一个疑点存在,小娘子有一部分撞上了发情期的妖怪,那么身强体壮的郎君呢,他们不一定都是长得好看的。”

    好看的郎君也有郎君喜欢,此事自古有之,不足为奇。

    但是那种长相平庸,甚至有些崎岖的,那些掳人的是吃饱了撑的,掳到家中放着眼睛也伤得厉害,还不如门前一盘绿植来得养眼。

    道一震惊的看向他,没想到你的是这样的寺卿,竟然也是个看脸的。

    王玄之被看得不自在,用上了一点惊鸿,轻而易举的追上了前头的人,颇有种脚底抹油心虚逃跑的意味。

    道一也将此事,放在了脑子里。

    有闲暇便拿出来想一想,总有想通的时候。

    进出不归林没有正常的路,只有原路返回。

    道一情况是最好的。

    王玄之放了血,但他有惊鸿在身上,爬起山来也比较容易。

    倒是陈夷之的伤口,又有些渗血了,他的银枪还颇有份量,道一说要帮忙拿上去,他一副你要夺人心爱之人的抱紧了银枪,怕松了手枪就不是他的了,他愣是自己背了上去。

    又是一通折腾,总算是到了邑丰村。

    他们放出信号,不良人就藏在附近。

    谨慎起见,不良人没有全部到。

    只有蒋七和另外两个兄弟出来。

    见到三人,这才叫了一个兄弟,把所有人都叫到了村子里。

    王玄之简单说了惠兰院的情况,告诉诸人院内埋骨的事。

    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惠兰院。

    邑丰村也有被带走的人。

    除了年纪大的,青壮都跟着过去帮忙了。

    他们村子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亲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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