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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藤蔓如同囚笼一般,向中间的鸓鸟靠拢。它挣扎得非常的厉害,先是用灵力护住自己,不让上头的刺碰到身体,又试图冲破束缚。

    三人一鸟,就看着空中的鸓鸟,带着围成了囚笼一样的藤蔓,&bsp&bsp上窜下跳。

    “急急,驱邪!”道一的一只手控制住束缚,另一只手将火灵力灌入紫符中。此术不会立刻斩杀妖怪,只是压制它们的行动力。

    捆得寸步难行的鸓鸟,被打了个正着,‘束手就擒’紧随而来的是豪彘刺,刺入它的身体,&bsp&bsp它的意识渐渐失去。不同与贺杰死前,最后见着跟班惊恐的脸,&bsp&bsp它见着了三张都松了一口气的脸。

    吾的鸟命休矣。

    ———

    鸓鸟悠悠醒转,已经处在了一个黑乎乎的房间里,它还被串在了一个架子上,想起了曾经见过的烤全羊,两者之间很是相似。

    羊是横着烤,它是竖着绑的。

    鸟翅上钉了几根豪彘刺,数量不多,既能保持它头脑清楚,又能教它棉软无力。

    好狠毒的心思。

    鸓鸟看清自己的待遇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人抓它是要做什么。没有恢复人形,鸟脸上的眼珠子转得飞快,它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活下来。

    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三人想要从它身上得到东西。

    如此就有了谈判的把握。

    脚步声传来,它立刻闭起了双眼,装起了昏迷,“睁开你的鸟眼,&bsp&bsp我知道你醒了,&bsp&bsp”道一抱着小毕方,走在最前头雄赳赳气昂昂。

    鸓鸟看来便是如此,小毕方每近一步,它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人借鸟势,鸓鸟只有这一个想法。

    真是太卑鄙了。

    鸓鸟就像一个刚睡着被人叫醒,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咦,此处是什么地方,你们带我来做什么,”演起戏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道一告诉它,“你是一只鸟怪,这个事儿还记得吧。”

    鸓鸟呆呆的点头,啊,不是,怎么和别的审问不太一样,这与它预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摸不清她的用意,只能呆呆的点头,“我是一个好妖怪,真的,在长安这么多年,都没做过坏事。”

    三人要不是大理寺还放着几具尸体,就要相信它的话了。

    道一“鸟类其实也是人类的食物,这事儿你应该也有所听闻吧。”

    鸓鸟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会儿怎么和它想的又一样了。鸓鸟摇了摇脑袋,一定不是我先前想的那样,把它绑成这样,就是为了方便烤了吃。

    人类的心思那么复杂,怎么会只有这么简单呢。

    谷噇&ltspa&gt  道一接下来的话告诉它,有些人真的很简单。

    “咱们的不良帅你认识吧,”她指着陈夷之,“他已经馋妖怪的肉很久了,所以这一回,我捉了个新鲜的,现烤了给他吃,让他也尝一尝,何为妖怪肉。”道一说得很认真,馋肉的不馋肉的都沉默了。

    鸓鸟的两只脑袋,依偎在一起,似乎这样能得到一点儿温暖,可它觉得温度好像过于高了些,四只脚丫子下面,好像有火在烤似的,它似乎闻到了羽毛焦了的味道,好像闻到肉香味儿了。

    受豪猪彘刺影响,它的反应有迟钝。

    当真的感到烫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小道人她没开玩笑,还有那个小胖子,哦不,是神兽毕方,你作为神兽的尊严呢,去了哪里,怎么在这个人类面前,完全没了。

    让你吐火就吐火,简直丢尽了妖怪的脸。

    鸓鸟白天才烧过一个人,很熟悉流程,此刻它只有被烧死的恐惧,拿筹码谈判什么的,根本就没机会提,“高人高人,你快让它停一停嘴,我好难受。”

    道一不满意的撇嘴,“可最我一直欠着不良帅的妖怪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修道之人不能欠东西的,后果不是我们可以承受的。”

    她一本正经的胡扯,着急的却是鸓鸟,本想破口大骂,你的因果干我何事,无奈鸟在烤架上,不得不低头,“我认识不少妖怪,随便给你烤一只都行。”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是什么妖怪,我得先知道好不好吃才行,”道一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它的建议,又让毕方火吐小点儿,省着点儿用。

    鸓鸟刚才大火烤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夷之他想说他早就不好吃了。还有随便烤一只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这一人一鸟怎么说起话来,那么欠揍呢。

    王玄之本来还在替她担心,关于道人的因果,听到后面便知晓,这人又在忽悠妖怪了,用她的话来说,这个世界奇奇怪怪,大家可可爱爱,打打杀杀的不好不好。

    她就是想省点儿灵力,也有点儿懒得动弹。

    王玄之想待有了空暇,他真的想去九宵观,亲眼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世外仙境,养出她这样的人,没有少年人的呈凶斗狠,但遇事她是真的上,每每都冲在他们前面。

    鸓鸟想保住一条命,支支吾吾的吐出一两个名字,又感觉脚下的火焰在升高,只能闭着眼快速的报了几个名字,有些是无名之辈,有几个还叫得上名号的。

    王玄之暂时充作书吏,记录下它的口供,又不经意的问,“你为何要杀了那贺杰,”问话的同时,他似是不经意的撇了一眼隔壁的牢房门,里面是没有囚犯的。

    鸓鸟两颗头同时垂了下来,沉默了一瞬,“我看不惯贺小郎君如此霸道,就想替天行道,除了这个祸害,”怕几人不信,它又补充,“他总是欺负自己带来的人,连带着我天工阁的人都讨不了好,回回闹事,惹得我们店里的生意都黄了好几桩大单子。”

    “因财杀人,可本官一个字也信不过,”王玄之又向朝着那间空牢房说,“鸓鸟你方才已经亲口承认杀害贺杰一事,有贺左司郎为证。”

    隔壁的牢房里走出一人,正是那贺田,他用吃人的目光看向了被架在火上烤的鸟,恨不得给上一叉子,也分一块儿肉吃,“多谢王寺卿为我儿查清真相。”

    “我还想听听这妖怪,杀我儿的真相。”

    “可。”王玄之颔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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