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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愚人竞技场

    第271节 265 愚人竞技场

    来到这里的道路被扩宽,也不见了以前那些相当热情的小家伙的身影,灯光层层叠叠促使这里亮如白昼,来来往往的有些虫子投下削瘦的影子,像是被钉死在这里。

    他们是输红眼了的赌徒,他们的一切都奉献了,等所有的价值都被榨干,只剩下一个空壳的时候,他们再也无力逃离这里。

    鬼魂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从队里走着。

    来往的虫子看向鬼魂时留下惊讶的目光,巡逻的卫兵打了个哆嗦,迈向鹿角虫站的腿几度收回。

    他们想要去通知大黄蜂,却又畏惧鬼魂,最后干脆装了鸵鸟,一副什么都不曾看见的模样。

    当他们来到那个里里外外都被翻新了一干二净的愚人竞技场时,那个笑脸相迎的愚人竞技场的主持人,在他们看过来的一瞬间,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身上再华贵的衣服都遮不住他的那副胆小模样,他是见过对方的,也是知道对方的。

    在圣巢还不曾如此繁荣的时候他就吊在天花板上,讥讽的嘲笑着那些来来往往所谓的为荣誉而来的战士,当时鬼魂自然也在他的嘲笑范围。

    直到对方彻底征服了原来的竞技场。

    虽然鬼魂不说,那些原来管理竞技场的虫子们也只是觉得它这个狂热追求荣誉和战斗的战士。

    但是他还是看出来了,对方只是把这里当成一种提取钱财的手段,所有的战斗都是为了更高效率的赢得胜利方便榨取吉欧。

    这个发现让他对鬼魂产生了彻底的恐惧。

    一个满心荣誉的战士,只要足够尊重,足够弱小,他就看都不会看你,可是如果一个追逐利益的人,你敢挡在他追逐利益的路上,那你绝对会被碾压的连渣都不会剩下。

    更何况现在对方还是拯救了圣巢的神,并且关于格林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要有丁点试图利用或者不敬,就会被烧成灰飞。

    以前跟他在一起聚众喝酒庆祝财源滚滚的那些家伙们,至少有三个都被格林烧死了。

    而纯粹在传闻里看起来似乎要比格林和善一点,可是干预政治的能有几个善茬呢?特别是那些比较特殊的骑士列队,几乎只听他对方命令,而又关于那个特殊的列队,谁听到他们的名声不会胆颤心惊呢。

    汗珠几乎快要连成瀑布从他的脸上滴落,他尽量维持着一脸的假笑恭迎着这三位煞星。

    鬼魂毫无自觉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哪怕听说竞技场大改了,它也仍然对这里产生了弥足的兴趣。

    纯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至于格林在路过那个颤抖的家伙的时候,用猩红的瞳孔看着人,勾勒起一抹讽刺的笑。

    他比了一个口型,运气真好,然后就没再回头看着那个幸运的胆小鬼,毕竟相较于那些贵族来说,这个家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虫子,甚至有些头脑,也明白收敛,没有因为贪婪而入了必须销毁的名单。

    那他不介意留对方一条命,毕竟这么大一个国度,总不能只靠最上面的那几个累死累活的,没有下面的基础,连命令都传达不下去。

    他进去之后里面几乎进行了彻底的整改,一改之前狂野的风格,反倒是和泪城那种奢华的风格如出一辙,原本宽大的战斗台子上面放置满了各种玩乐的项目,那些原本的看台,也改成了食物和用屏风围起的包间,地下更是大变了模样,有一个狭小的台子,周围全是椅子,台子上有两个虫子在那撕杀,但都点到为止。

    有血腥气,但没有熟悉的死亡,台子底下有两个箱子,在每一场厮杀开始之前,他们都会往箱子里丢吉欧,有人胜利的时候,一批虫子欢呼,一批虫子失魂落魄。

    然后就会有一些穿着统一的虫子将吉欧放在盘子里给那些欢呼胜利的家伙们。

    鬼魂也不自觉的将视线挪移,格林一看这父亲这副表现就明白对方很想上台,说句实在话看到这个狭小舞台的时候,他也有一种想要上台厮杀的**,就像是站在舞台正中央,给所有人来一场华丽的表演一样。

    “父亲。”他刻意低下了身躯,俯在鬼魂耳边说。“如果你需要的话,请允许我先帮你安排一下。”

    毕竟这算不上宽敞的决斗台,能上去什么虫子可不像之前那样自由而又散漫了。

    其实他确实在圣巢建立起了不少属于自己的东西,但这里不是,也和他毫无关联,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和那些个明白事理的人好好商量商量。

    他相信那些人会听劝的。如果不是格林拉住它,可能鬼魂在看台分出胜负的第一时间就站了上去,毕竟对它来说,还不太明白规则和规矩,也不太会去遵守。

    除了战斗本身所带来的规矩,比如挑战,但是像这种明显有虫子在背后操纵的打斗则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不过一般情况下它都无欲无求。

    格林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乖巧坐在座椅上的父亲,没有任何思索,转身就准备去找那些贵族们一些麻烦。

    其实格林很清楚,乖巧这个词汇从来都不适合形容父亲,毕竟对方手上沾着的血自己也快数不清了。

    而自己也不能做到将父亲保护的很好,他甚至需要父亲的保护,但是他仍然止不住的妄想,哪怕能在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想帮助到对方,那也是一段弥足珍贵的回忆。

    就像纯粹也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一样,好像要用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毕竟纯粹从诞生起就一直是被需要着的,哪怕那份需要显得过分的残忍和血淋淋,这也是被需要着的。

    现在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起来,哪怕纯粹掩盖的很好格林也能从中找到对方的不安,否则对方也不会建立起属于自己的骑士团体,甚至算得上是半个狂热的教会。

    其实格林不也是如此。

    他狂热的寻求自己存在的价值,证明自己可以站在父亲身边的能力,这是一种傲慢,一种无法抹除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