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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宽继贤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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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生背着宽洪济,一路疾马向南,而后转折向东。二人一路晓行夜宿,三天后终于来到了锦澜府。

    锦澜府在四方府之南,战火尚未蔓延至此。

    云生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金鹰铁骑,待到锦澜府后,这才慢慢放缓脚力。

    云生的坐骑是当初比武竞赛时奖励的一匹黑色闪亮、臀肥腿长的千里驹。

    云生异常喜爱,取名“墨龙”。

    但即便是千里驹,连续作战两日,急行三日,又承载两人,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口吐白气。

    云生心中不忍,遂勒马停住,扶着宽洪济下马休息。

    宽洪济连续服用复元丹后,气色也渐有好转,但仍不能站立,上马下马仍需云生搀扶。

    云生舀来一些清水,又给宽洪济服下一粒复元丹,宽洪济苍白的脸色这才红润了许多。

    那夜出门之时,云生将复元丹、马蜂短剑和母亲的面人揣于怀中。但在战斗之中,装有母亲面人的木盒损坏,母亲的面人已破碎不堪,这令云生心中万分遗憾。

    想起母亲,云生心中有些着急。

    龙虎关已破,洪莽大地将陷入一片战火之中,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无依无靠,如何是好?

    云生抬头望向西南京城方向,心中着急,不知母亲现在如何?他想回家去看望母亲,但又见义父宽洪济如此模样,心中又是不舍。

    不一日,来到锦澜府泥石县。

    因本地山中出产一种上等砚台--烂泥石,故得名泥石县。

    泥石县群山绵延,突兀高耸,屹立于洪水平原之上。

    云生背着宽洪济,骑着战马,穿过泥石县。

    云生身着破烂衣甲,手持长枪,全身是血,一路上不少行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二人继续前行,来到一条小河旁,河水不大,沿着群山脚下一直向南蜿蜒流去。

    过了小桥,再往前走,有一处村庄。村庄内枯树挺拔,乌鸦时鸣,炊烟袅袅,一片安静祥和。

    远处的山脉如同一只老鳖爬伏在洪水平原之上,故人们称之为“鳖山”。

    “义父,到家了。”云生向身后的宽洪济高兴地说道。

    宽洪济附在云生背上,口中仍有血丝流出,吃力地说道“进了村庄,右侧大柳树下便是。”

    云生骑马进庄,许多小孩追在战马周围,前奔后跑,大呼小叫,甚为稀奇。

    来到大柳树下,只见有一座青砖围砌而成的庄园。

    云生下马,扶下宽洪济,来到门口,敲击门环。

    不多时,来了一名中年男子,开门望向二人,大吃一惊。待看到宽洪济时,大惊道“二哥!”

    中年男子连忙扶住宽洪济,同时大喊道“父亲,二哥回来了!二哥回来了!”

    不多时庄园内涌出一大群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约六十余岁的老者,身形消瘦,目若寒星,异常精明干练。

    老人大步跨来,虽一瘸一拐,但速度奇快。

    看到二人后,老者先是瞅了一眼云生,然后扶住宽洪济,来到一间北房中,放于床上,右手把脉。

    老人闭目把脉,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才睁开眼,慢慢说道“五脏俱裂啊!”

    老人又提笔伏案,写了一张纸,交于那开门的中年人,说道“速到县城抓些药来。”

    房间中挤满了人,男男女女,大多为女人。一个个哽咽哭泣,暗自抺泪。

    一位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扑到床前,大声地哭道“父亲!父亲!”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儿,众人这才稳定情绪,老人抬手道“没事的,都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众人慢慢走出房门。

    老者望向云生,低头拱手道“感谢英雄相救,老夫在此谢过了!”

    云生赶忙还礼道“爷爷多礼了,我乃宽千总营下斥候。千总与我父亲乃是结拜兄弟,千总也是我的义父。护送义父回家,乃是理应之举。”

    “哦?”老者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问道,“不知英雄尊姓大名,父亲又是何人?”

    云生道“在下云生,父亲是云腾。”

    老者笑道“原来是云侄之子。那年你父亲探家回关,还到过我家中一趟。”

    云生早就听母亲和宽洪济说过,遂道“那爷爷唤我云生便是,千万不可再称英雄。”

    那老者见云生相貌堂堂,英俊气派,又为人谦虚,且是旧人之子,心中顿时欢喜不已。

    于是,二人便以爷爷、孙儿相称。

    吃过晚饭,宽洪济服过药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云生对老者道“爷爷,今义父已回到家中,我的心愿已了,我明日便回京城。”

    “为何这般着急?”老者问道。

    云生道“只因家母一人尚在京城,孙儿放心不下。”

    此时,那开门的中年人已抓药回来,听云生准备前往京城,遂连忙说道“刚才我在城中听说,四方府已被金鹰攻破,金鹰铁骑正与朝廷军队激战于锦澜府。”

    老者听后,深思片刻道“孙儿,令堂(对方母亲的尊称)尚在京城,京城乃帝都所在,有大军驻守,安全至极。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没有一处安宁之地。你孤身一人回去,倒是让我放心不下。”

    老人说罢,看向云生。

    云生心中矛盾,一时无法抉择。

    老者见云生犹豫,又道“你且在此待些时日,我叫人每天外出打听情况,等形势稍微安定之后,再做打算,如何?”

    云生心中着急,为母担忧,但又想不无道理,遂做决定留了下来,静待形势变化。

    老者自我介绍道我叫宽继贤,是原龙虎关左路军第二旅枪骑一营千总。二十五年前,阿颜巴拉山一战,不幸左腿中枪,身留残疾,退役之后便在家养老。

    膝下共有三子,大子也在龙虎关服役,十三年前乌思托江一战,不幸殉难,为国捐躯。

    二子为宽洪济,那开门之人便是三子,名为宽洪渡。

    宽洪渡并末当兵服役,而是留在家中,赡养老人。

    云生与宽继贤一番寒喧之后,宽继贤见云生脸色苍白,气色不好,知道是因为连日奔波,劳累过度所致,于是让云生早些休息。

    云生一路奔波,疲惫不堪,一觉沉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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