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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 两脚野猫贪杯好饮 无尾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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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凡快到剑舍时,剑舍的人马像蚂蚁搬家一样从山上排到山下,不是为了欢迎劳苦功高的觉凡和至殊,也不是迎接携带众多武学秘籍的王聪,而是为保万无一失,把王聪带回山上。

    为首的就是至临,陈观没来,在客房院子里听他父亲陈力士的谆谆教导,这终究是剑舍的老巢,很多事不便插手,不该多露面。

    至临带一众师弟来到山下的树林等候。

    少年和钟瑜玟在夜里已经摸进剑舍的北山庭院,在那和虫蚁共度良宵,北山晚上蚊子多,初秋的蚊子都成熟老练,扰不胜扰,少年和钟瑜玟一夜未得眠,早上蚊子饱餐散去后,他们才和衣睡下。晚上和蚊子斗智斗勇,白天养好精神准备和人精斗智斗勇。江湖真是太奔忙,一刻不得闲。

    少年睡下没多久,活活被饿醒,他起来去找吃的,说是找,但他已经做好偷的准备,剑舍瘦死骆驼比马大,好酒好菜少不了,只要敢伸手。

    剑舍的厨房他再熟悉不过,隐身来到剑舍山上,不见几个人影,真是好人到哪都有运气。

    少年隐身环游剑舍,在厨房落脚,厨房里忙乱不堪,如临大敌,个个都满头大汗,炒得烟熏火燎,呛鼻难耐,好几个灶在房里烘烤着这些不幸的人。

    少年稍等,好菜马上备好,他等着这些人炒出个三荤两素再动手。

    小院子里人很多,要偷个馒头都不容易,肚饿能使人机灵,少年隐身来到柴堆旁,使出离手剑的真气,弹一粒火星点燃干柴。

    很快,呛鼻烟里多了一股青烟,跑出来打喷嚏的小伙子看到柴垛起火,大喊大叫跑回厨房。

    他们出来时,有的提着桶有的拿着瓢,连声大喊“不好啦,着火了!”

    他们出来时正是少年大有可为的时候,他潜进厨房,找个篮子,先把三荤两素装好,要找酒,厨房里没什么好酒,都是瓶瓶罐罐,酱油黄酒生醋,闻都不想闻。少年转一圈,失望地出去了。

    救火的厨子们回到厨房时,大骂“哪来的两脚猫儿,又偷老子的菜!”

    两脚的猫儿已经走远,听不到他们的叫骂,顺着院墙往酒窖里走,酒窖里总不会缺酒。

    少年路过剑舍掌门的院门口,隐身缩进去,老掌门在房里正襟危坐,要训斥谁似的,而他面前鬼都没有一只。

    剑舍掌门端坐着,少年想从他背后一剑刺死这老东西,但王聪还在他们手里,还不到时候,让他多活一天。

    少年正要走,见陈力士走进来,“人已经到山下树林,那小子还不露面,真是沉得住气。”陈力士算是表扬少年。

    少年听了暗暗笑,陈力士要是由心再多说几句,少年都要伸手给他挪椅子,给他倒酒。

    剑舍掌门说“先等人到山上再说,这小子不露面是怕我们的剑意,这是致敌之道。”

    少年听到剑意,这两个老狐狸果然是有办法对付自己才敢绑人,好在自己也不是省油灯。

    陈力士说“贞利剑现世,到时候王太冲要出来叫唤。”

    剑舍掌门说“说好了的,谁拿到贞利剑就是武林盟主,他再狡猾也不能打自己嘴巴,他如若再找麻烦,就不给他留情面。”

    陈力士说“杨言志和涣群门的也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拿到贞利剑才是江湖大乱的开始。”

    剑舍掌门说“江湖不乱,你们就只能退隐江湖,瞧瞧王太冲这老东西,现在在昭义城一呼百应,决不能让他染指贞利剑。”

    陈力士说“王太冲是一股,杨言志是一股,那灰衣小子是一股,多股势力交错,要想拿到宝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老家伙看得透,少年都没想那么复杂。

    少年出了掌门庭院,往酒窖里走。

    酒窖里一坛垒着一坛,虽然每一坛都密封,但还是有不老实的酒气散出来,醇香扑鼻。少年搂一坛,猛灌一大口,昨夜没睡着的倦意都被酒驱散,浑身是劲。

    少年放下酒,搂着另一坛,他想到了制服剑舍的办法。

    他回到北山庭院时,钟瑜玟还没醒来,少年摆开三荤两素,把酒坛的盖子揭开,钟瑜玟就睡眼迷离醒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王聪要是再不回来,你就要学会缫丝织布了。”她围过来,在破屋子里待一夜,真的饿了,没等少年倒酒,她已经动筷子。

    少年把酒倒满,说“不是我贤惠,是剑舍的厨子贤惠。我顺便看了一下,涣群门的人和杨言志都不在这,就陈力士和剑舍掌门。”

    钟瑜玟喝下一碗酒,她的早上才到来,脑筋才开始转动。她说“只是还没到而已,他们不会看着剑舍拿到贞利剑。这剑现在是个烫手山芋,趁这次给脱手了。”

    少年自己也喝,说“不要了?这可是天下第一剑。”

    钟瑜玟说“不要了,废铁一块,放在身上只会招来祸端,给他们争去。”说着,她把贞利剑从何腰间掏出来,放在地上。

    少年拿起来,说“可惜了,天下第一剑在我手里竟只能切水果,甩了也好,一身轻松。”他把剑放下,端起碗,一口喝下去,“剑是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什么时候你想要了,我再给你抢回来。”

    钟瑜玟大快朵颐,没有回少年的话,少年也跟着埋头吃喝,吃饱了才有气力打斗,厨房里那些可都是为剑舍的人准备的,他们不会有人饿着来和少年对阵。

    三荤两素被他们一扫而光,少年抹抹嘴,把酒坛抬起来,酒坛空了,他摇晃一下,真的空了。少年说“也好,动武之前少喝酒,以前我动武的前一天都不喝酒的。”

    钟瑜玟说“今天不一定会动手,放心吧,见面就打,那就正中他们下怀。”

    少年问“你要和他们讲道理?拳头硬才有道理。”

    钟瑜玟说“真打起来,他们人多,你顾不了我和王聪。”这是实话,也是少年最担心的,他们能掳王聪两次,也能掳钟瑜玟两次,两个都被掳去的话,他就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他说“我在酒窖里想到了办法,就在他们酒里做点动作。”

    钟瑜玟说“白蛇泡酒。手段够卑劣,人家上不上当还是一回事,那酒是先让人功力大增才消尽真气,不要弄巧成拙,帮了倒忙。”

    少年说“撑过那两个时辰就行,跑都能跑两个时辰。”

    钟瑜玟说“动武的事听你的,别把我们三个人折在剑舍就行,这里不是我的葬身之地,风水配不上我。”

    少年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剑可以不要,命绝对不会丢。”

    饭后,钟瑜玟站起来走走,看看杂草丛生的北山庭院,说“等该出现的都出现了,我们现身,不能让剑舍和我们讨价还价。”

    少年捡起地上的贞利宝剑,说“好,剑舍掌门还惦记过的身上的风行天上呢,他该不会忘。”

    少年把剑和一葫芦的白蛇泡酒放在墙沿上,细细看。

    钟瑜玟说“怎么,舍不得?”

    少年摇头说“没有的事,这玩意儿要是放出去,不知道江湖上要死多少人。”

    钟瑜玟说“不是别人死就是我们死,这就是江湖,心慈手软不得,让好事者去争吧。”

    少年掂量满满的酒葫芦,这才是江湖至宝,杀人于无形,杀人还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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