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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深陷其中

    霍钰澔讲完便直接走进了一家挂着糕点牌子的店铺,一进去便直接含笑道“老板,来一斤玫瑰酥!”

    何霄韫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外面等他。

    他们因为是要在此地停留一小段时间,因此便早早约定好了一家酒楼,分头行动完之后众人会去跟皇帝汇合。

    去酒楼的路上何霄韫的情绪一直都不太高。

    霍钰澔终究有些不忍心,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何霄韫却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他“若是换做你,挚爱被······抢,你待如何?”

    他没有说是谁,但是霍钰澔还是听出了他停顿处隐藏的话语。

    被皇帝抢去了吗?

    霍钰澔放在他肩头的手顿时僵了半晌,一时间有点想带上力气拍在这个憨憨的身上,能不这么诅咒人么!

    怎么滴,他难道还能去跟皇帝抢人不成?!

    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料到何霄韫竟然会陷得这般深。

    如今不仅陛下陷在了祝海棠身上,就连一个江湖中从来都信奉自由洒脱的人也甘愿沉沦在她身上。

    这个祝海棠究竟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沉沦了。

    若是单纯的因为脸,也不会陷得这么深才是······

    何霄韫还在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他,他向来都是放浪不羁,从未有过这种危机体验,而且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跟陛下同时看上了一个女人,那他也定然不会去抢,别说抢,他估计都会直接下定决心忘记那个女人。

    是以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的,即便是你我,亦是如此。”

    这是他心中一直都未曾有过动摇的信念。

    何霄韫忽然笑了,只不过在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上,这般深沉中带着讥诮的笑容难免会显得有些诡异“我以为霍小侯爷生性不羁,向来不论世俗,却不曾想竟也是鼠辈罢了。”

    霍钰澔摇头,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小生在官宦世家,从小见过的官场生存之道,足以让他成为一个世故的老油条。

    自然不会如外表那般看上天真肆意,更是豪爽随性的三观不同,他笑意未减,道“你要明白,这本就是这世间的生存之道。”

    他说的,自然是事实,这无可辩驳,何霄韫又怎会不知道,只不过,他不甘心啊。

    “那便······当真,无计可施了么?”说到最后,其实何霄韫的眼眶都泛起了红晕。

    那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就这样被断送了一生,当真是红颜薄命吗?!

    可要他如何撒手不管,如何心安理得。

    “你自然是可以不管不顾,将她救赎出来。”霍钰澔神色未变,可是说出的话来却是又仿佛在何霄韫的心上扎了一刀子,他说“可是你若真的因此丧命,你护得了她一时,却再也不能护她一世。若是她在你之后又被陛下找到,寻了回去,你便是白白送了这条命去,从此她是生是死,受尽折磨,再无人相护,你忍心看到这个结果吗?”

    说到最后,他又真诚的建议道“如此倒是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有命留到必要的时候使用也无妨。”

    何霄韫抿唇。

    袖袍下的手攥紧了一瞬又重新放开。

    霍钰澔讲的是事实,纵然他内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此刻都只能压下去。

    即便是为了祝海棠。

    霍钰澔仰起头来,眯眼看了下天,不愿再多费口舌,便直接大手一挥,扬声道“走罢。”

    祝海棠个人其实除了苦什么味道都爱吃,酸甜辣咸,只要味道正常,没有不能下嘴的,算得上是十分好养活了。

    霍钰澔拎着纸包,“啪”的一下放在了祝海棠面前,彼时的祝海棠正在饭桌上陪着夏侯憬刚刚坐下,为了方便吃饭,撩起了一角遮面的纱帘。

    看到糕点,祝海棠眼神明显亮了一瞬。

    也就是那一瞬,被不远处的何霄韫见了,心中的苦涩难免又添上了一层——多容易满足的人儿啊。

    哪怕是外出,都是在同一间雅间,其他人也是断没有资格跟当朝天子一个桌子吃饭的,所以能坐在这个桌子上的只有身为夏侯憬竹马的霍钰澔以及枕边人的祝海棠。

    祝海棠匆匆吃了两口桌子上的饭菜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油纸包,里面躺着七八块的玫瑰酥,刚一打开玫瑰香气便扑面而来,祝海棠咬了两口,味道有些像是她以前吃过的玫瑰饼,里面的馅都是用玫瑰花瓣做的,外面裹着层层脆皮,不同的是玫瑰饼是圆的,而玫瑰酥则是方方正正的小块,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吃过之后唇齿留香,祝海棠一口气吃了不少,惹得夏侯憬侧目。

    祝海棠吃得很欢,并未注意到夏侯憬的眼神。

    霍钰澔却是不动声色在一旁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祝海棠吃饱了之后跟夏侯憬请示要四处走走消化食儿。

    夏侯憬颔首“不要走远,朕一会儿便去寻你。”

    祝海棠也只是想要透透气,便忙不迭失答应了下来。

    夏侯憬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吩咐了两个便衣侍卫跟在了祝海棠身边护她安全。

    祝海棠一下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是先前在悬崖边保护她的人。

    一个叫亓昱,一个叫亓洵。

    倒也不是她记性有多好,祝海棠其实多少还是有些脸盲的,若不是因为当时在悬崖边坐着篮子的场景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她也不至于会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他们是走水路的缘故,靠岸住的酒楼是临江的。风景如画,傍晚的时候,落霞余晖倒是颇有一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江天一色”的诗情画意,趴在窗口伸出头去还能看到码头停靠的船只和忙碌的工人在往来搬运者什么。

    再往江的中间望去,还能看到装饰华丽漂亮的画舫船只,甲板上摆放着三两的牡丹花,珠帘缭乱间隐约飘来三两声琴音伴着声声悦耳的低唱,宛转悠扬,空灵动人。

    祝海棠有些好奇,指着那一处问道“那是花楼的船吗?”

    “那是万春阁的画舫。”

    耳边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却明显不是她身后的两个“保镖”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