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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放她一条生路

    凭什么,她要辛辛苦苦给这个男人生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留下自己的这条命,改写给炮灰一个不一样的结局,这个男人却是这样的霸道无理,都说圣人心难测,是啊,她从来都猜不透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每天战战兢兢,活在小心翼翼地泥沼里。她现在本来就是一个精神脆弱敏|感的孕妇,难不成还要每天都要揣摩夏侯憬的心思?这还不算,到最后竟然就只换来一句“厌烦了就砍了”?!

    江面的风总是带着一股潮湿之意,让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吹拂过祝海棠的面颊,带起额间的碎发,夏侯憬垂首看着坐在甲板上的小女人,毫无生气的模样让他的心不由得为之一痛,唇上仍然传来丝丝的痛意,身上的痛麻也时刻提醒着夏侯憬方才这个小女人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他终而缓缓收紧了手臂,凝眉低声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妄为!”

    “那陛下就杀了我吧。”祝海棠道“我已经受不了你了。”

    夏侯憬好不容易忍住的怒气又一次攀升涌上心口,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的跳“朕又是如何让你受不了的?”

    祝海棠翻白眼,她仰起脸看着夏侯憬,认真道“陛下,您很好,可我快撑不住了,真的受不了了,要疯了。”

    夏侯憬肌肉绷紧,他是真的不懂祝海棠究竟在作什么,他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么?

    普天之下,有几个能被他如此恩宠,能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能让他诺大的后宫独宠一人,想要什么都满足,甚至几次顶撞他,他也都没有对她做什么,连唯一的龙嗣都给了这个女人,可她为什么还是不知足?!

    这还不算,甚至竟然能对他说出“受不了”这种话?

    夏侯憬不知道,这就是代沟,一个跨越几百年的代沟,两个人从小所受的教育和三观都是几乎完全不同的,你以为的对她好,殊不知对她来说却是根本微不足道的理所当然,在祝海棠的三观里,爱就是要平等,不存在谁将就谁,更不可能存在恩赐,可是夏侯憬的地位就决定了他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会有平等。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夏侯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多了,可是却并没有从根本上将祝海棠放在她想要的平等位置,甚至理所当然的惯性思维的将祝海棠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会轻而易举的说出那句“砍了”,最后成功刺|激了祝海棠。

    祝海棠知道夏侯憬现在一定很生气,但是她根本不想再照顾夏侯憬的心情了,累了这么久,她真的腻了,甚至还有些极端的想,要杀要剐随他的便吧。

    祝海棠笑了笑,此刻更是懒得再继续求饶,双手撑起身子来,勉强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夏侯憬保持着原本,克制的望着她的动作,眸子里翻涌着的除了无法掌控这个小女人的怒意,还有一些别的复杂情绪,最终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动作。

    忽然,面前走了没有两步的小女人脚步一个虚晃缓缓倒了下来······

    ?!

    夏侯憬顿时心下大惊,连忙上前一把将人给接在怀里,打横抱起,一路疾冲“御医!快传御医,传何霄韫!!”

    ······

    何霄韫把手从昏迷不醒的祝海棠手腕收回,迎上夏侯憬阴沉的脸,抿唇吸了口气,拱手行礼道“陛下,您如若再刺激娘娘,这样下去,说句不敬的,只怕是要一尸两命。”

    这语气,话头意思,是毫不掩饰的指责,十三是个机灵的,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旁边轻声提醒何霄韫道“还望何御医慎言。”

    何霄韫却是已经不管不顾了,对上夏侯憬深邃探究的眼眸,他直接直起身子来“如今娘娘药石罔医,微臣也无可奈何。”

    与其虽是不卑不亢,却活活教人听出了不满之意。

    夏侯憬冷眸斜睨着他,广袖下修长的五指不自觉的攥起,声音冷冷道“何卿可知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对方闻言又行了一下礼,表明自己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微臣纵有一身医术,可娘娘的病却非是药石可以治愈的,娘娘心中有郁结,难以纾解,如今更是身心俱疲,又加上腹中有胎,药不可用,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帮助娘娘心情好转起来,否则······否则只怕连宫门都撑不到。”

    说着,何霄韫又狠狠跪了下去,视死如归道“陛下恕罪,微臣斗胆,万望陛下能够垂怜,放过娘娘一条生路吧。”

    夏侯憬眼眸微垂,眼神明明是在看着床上的人儿,声音却冰冻犹如三尺之寒,放在腿上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指节,他道“知道朕为何没有一早就砍了你吗?”

    何霄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夏侯憬的这句话,而是在对方那过分强悍的威压之下喘不过气,让他跪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夏侯憬站起身来,一步步朝他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若不是因为棠妃,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让朕泄愤的?”

    言外之意,若是棠妃都出了事,那留着他也没用了。

    何霄韫跪在地上,顶着男人的威压,一字一字缓缓道“娘娘的病因出在陛下身上,微臣无能,实在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夏侯憬的眼神死死盯着地上跪着的人“你要朕放了她,是如何放?”

    这男人哪怕已经周身杀意狂肆,说话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说的人是这样,听的人可未必会轻松。

    何霄韫今日也是铁了心了,向他叩头,固执地仿佛非要惹怒皇帝才肯罢休,“自然是娘娘最希望的,放她去过自己的日子的意思。”

    夏侯憬的忍耐力已经是极限,此言一出,顿时猛然飞起一脚踢向了何霄韫,何霄韫整个人便如一只断线的纸鸢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因为房门是紧闭着的,他便直直的撞上了房门,顷刻之间,房门坍塌。

    何霄韫伏在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