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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落网

    <b></b>                  伟子、华子卸下皮卡后箱一大堆零件,黄芷涵越摸车就越确定这是她的车,谢子天听见里头不大不小的门砸地声,两人去了很久,几人没意识到不对,几人只是抱着看看的想法一起返回,一同提起这卷帘门。

    刺眼的阳光让男孩瞬间变得无比暴戾,他持起匕首看着四人,“李三金,你他娘的在干什么?”伟子虽一脸懵逼,可看到倒地的泊哥一下就冲起来,两人是泊哥带起的,可和他李三金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伟你别哔哔,你再哔老子一刀送你去见阎王!”

    “都让开,让他走!”钟泊大吼,随后艰难翻了个身,修车的拳头能不硬吗?必须让他离开这,在场若是谁出了意外他就该死。

    众人不明情况,只能照做,谢子天朝右,其余人朝左,中间开出条路,李三金动步至门口,警笛响得突然,他动得很快,他从后卡上黄芷涵的脖子顺带一脚踹翻刘伟,他的脸色很难看,“钟泊,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他的第一念头就是钟泊报的警,他要抓他!他拖着她朝里头后退,刀尖对着众人,众人不敢轻易有所举动。

    肖城轩握紧了拳头,芷涵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他脸上泛出深深的担忧,现在该怎么办?

    谢子天他反应过来了,可距离太远,他也没任何办法,两男孩扶起钟泊,五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三金挟持着黄芷涵朝后一步步退去。

    男孩手腕力气大,黄芷涵脖子很痛,刀离爆出的血管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李三金顿步,房子里的窗都上了防盗,无路可退。“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钟泊逼我,我们不认识你也要逼我!”响起在黄芷涵耳边的声音是绝望也是决绝。

    她当然害怕,她更不敢挣扎,她眼泪不断外放,“你…你冷静一点啊,我…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只是你偷…你拿的是我的车,我只是来找回我的车,我有错吗我?”她此时也是认出这个男孩来。

    滚烫的眼泪滴在男孩的手背,顺势流入他的手心,李三金见不得女生流泪,他把力度一下放得很松,电话铃声响起在女生的口袋中,他神经再次紧绷,“兄弟!你别冲动也别担心!这警察不是冲着你来的!”肖城轩朝他一吼。

    “对,我…我报警说的只是我看到了自己的车,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这样的事。”

    “兄弟,相信我们,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我们没必要害你。”黄芷涵动着头,“我…我可以支开他们。”

    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犹如催命鬼铃,刀离脖子的举动算是默认,黄芷涵的手直打颤,她抓了几次才抓上手机接通,他挥刀示意她打开免提,“喂!您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我们已经到了您说的位置,您现在在哪呢?”黄芷涵微耸鼻涕,让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镇定,“喂!警察叔叔,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我去车行里看了那辆车,是我看错了,真不好意思,警察叔叔,现在我都回家了。”

    警车在外头街上开着,副驾的肖军一脸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小姑娘,车是凌晨被偷的,天亮后的几个小时他的电话都被她快打爆了,每天被偷的车这么多,万千车主就属她最积极,这不最新一个电话打来就说她找到了自己的车要他们赶紧过来,若不是看她这起案件和一桩命案挂钩,他才懒得跑,可现在过来了却又说是她看错了,真搞不懂?

    “警察叔叔,真的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麻烦你们要是有我车的消息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谢谢啦!”女孩说完,电话挂断,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

    “什么情况?”主驾的人问他,肖军摊摊手,“老王,白忙活一场,打道回府。”本来事情就多,偷车偷出个杀人案件,监控最后拍到那小崽子直接跳河,线索全断他心烦得很,消失了差不多个把月那家伙终于敢再冒头,本想着这一趟可以整出点什么,他还挺激动的,没想到到头来小丑竟是他自己,真是个不靠谱的小姑娘,他再次抱怨,车子开始打弯,手机又响,这小姑娘没完没了啊!

    他接通,“肖军你现在搁那呢?”组长的声音瞬间消去他烦躁的表情,“怎么了?组长,我现在在……”他报出这条街的名字,对方愣住,“你说你在桑唐街?”他简单应上一声,“你别动,搁那待命,我现在就带队过来!”组长声音很激动,“发生了什么?”“有线报说偷车捅人的小孩就在这街上,你快把警笛关了,便衣下车先去摸一摸情况,然后等我到后商议再行动。”

    组长挂了电话,肖军愣住一会才是激动起来,这趟现在才算是没白跑啊!敢冬天跳河的小崽子他指定要见上一番,他猛拍大腿,“老王,快打回去,组长说那偷车捅人的小孩就在这。”他开的免提,王树不聋,打转方向盘的同时关去警笛,车往回驶。

    ……

    电话挂断,警笛远去,男孩放刀没放人,“华子,你去店里头给我开辆车过来,车到我就放人。”就算这警察找的不是他,可总有警察找的是他,他既然敢冒头,就一定安排了后路,若不出意外,送完这笔钱,他就会去自首。黑男孩看向钟泊,钟泊微点头示意让他去整,华子离去。

    李三金感觉左视野有些模糊,那滴浸入左眼的血让他很不舒服,可右手在控制人,没办法去揉。钟泊说得不错,这些天他一直在外漂泊流浪,那天晚上杀了人后,他一头扎入河里,死去半条命才是回到y,他想问钟泊要钱他想跑路,可他却死问他原因,他不想让兄弟被牵连,他也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和他大吵后,他摔门而走。

    钟泊不了解她,她不是辆火车!她做这一切都是为她弟弟,她弟弟患的白血,五十万只是个预算,离开y后他躲了一阵风头才去找她,两人都未成年,都无父母,两人在一起五年,她问他要十万,半个月后手术,他没有告诉她自己杀了人,他承诺他会帮她弄到,他断去跑路的念头。

    这半个月他东躲西藏,借遍信得过的人,三千都不到,一个个都真是好兄弟,他真的走投无路了,再过几天就要手术了,他能想到的只有钟泊,他偷车就一个意思,恶心钟泊,逼钟泊给他钱,不给他他就一直偷,几天时间,若他不惜一切代价,他能偷很多车回来,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幼稚了。

    他微甩着脑袋,仓库的机床多,加上他这个状态,不知少了一人很正常。

    肖城轩能清晰地感受到裤袋中手机在微震,他随意撩头发的同时大拇指点动耳机,震停声来,耳边传出谢子天的声音……此时的谢子天在外头,他是乘他放刀之时溜的,他站在门口,那里是个视野盲区。

    溜出来后的他径直找到了停在远处未亮响灯的警车,万幸没走!他跑过去看见里头两人正在换衣,不知道是什么操作,敲车窗说明情况,拿到电话拨通,整个过程不过三分钟。

    “肖兄。”听到子天喊他,他心中奔过一万头草泥马,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回他?咳,故作的咳嗽声传到谢子天耳中,他也意识到他不方便说话,那他这个计划后半部分有个毛用啊!

    “喂,小子!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肖军整个一莫名其妙,要真有人拿刀劫持人你搁这打电话有毛用?谢子天摇头后递回手机,不能说话不能交流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这计划的前半部分寻找援助他是做到了,可这后半部分……“兄弟,还记得我不?”声音来得突然,少年的头猛然抬起,肖军的手猛然停在红色的挂断键上,计划的后半部分让警察了解里头如今的情况以及证明事情的真实性能有效实行吗?

    李三金看着眼前出声的少年警惕举匕,“站那别动!”肖城轩高举双手停在原地,“放心,我不动。”“兄弟,你放开她我来当你人质怎么样?”回复他的是一个滚字,李三金不是个傻子,这也不是在演电影,柔弱和刚强,他为何要不讨趣选后者?“兄弟。”肖城轩赔笑着再次喊他,“我说滚!”刀指他后指她,“你再哔哔老子就一刀捅了她。”他这疯狂的行为让肖城轩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他也是成功地没有将一条有用的信息传出。

    “快说说里头的情况!”肖军此时才是相信眼前这少年,“里面一共六人,一人拿刀挟持一女生,剩下的都在和他对峙。”“五男一女,我是偷跑出来的。”谢子天补充,一女?肖军摸着下巴思索,他联想到“女孩是不是和你年纪相仿?她是不是还报了警?”他语速很快,“不会吧!你别和我说挟持人的就是杀人的小孩。”谢子天点头点的是前面的问题而不是后面的问题,他怎么知道他杀没杀人?少年的肢体回答阻断了他其它所有的胡思乱想,好家伙!

    前方突响的一声炸天声一下便吸引人的目光,“周胜华?”谢子天惊讶,之前闲谈时他问到了这黑男孩的名字,此时他出现在这,显然是里头又出现了什么变故。“这个小孩是谁?”肖军着急问道,“他叫周胜华,他现在应该在里头的。”话落,肖军猛然下车,撒开步子往前直追,后头两人追上,答案显而易见。

    “你说这小孩应该是里面的?”肖军喘着粗气问谢子天,他点头,“那你知道这里面还有其它出路吗?”谢子天摇头,“应该不会有其它出路。”他回想后才开口,先前进去时,弯虽绕得多,可弯却是规律的,弯就通向那一个地方。

    肖军以多年的经验判断,要车十有就是要跑路,他瞬间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十分简单的和两人交代了一下他的主意,谢子天听着大概意思就是埋伏,守株待兔,守在出口等男孩骑车出来,然后抓他,这巷子里头宽能保证摩托通畅行驶,窄却让人又能一脚踢到中间。

    不断靠近的轰鸣声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华子骑车到卷帘门外,李三金从后卡着黄芷涵朝外走,确保自己无性命危险后,她冷静上不少,积极配合他的一切行动,“调头!”刀是个要人命的东西,华子调头调得快,“都退后!”他大吼,后头跟来的几人又开始往回退去,他将人往前轻推后,收刀翻身上车轰动油门,这一刻是他最开心的一刻,可他又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人,可现在…管他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跑,把钱给到就都无所谓了!

    这是个死巷子,只通一个地方,弯有很多,这大大减缓了他的速度,他身体状况不佳但他技术佳,拐过最后一弯直通外街,一个人猛然跳出,是谢子天,他吓了他一大跳,前者跳开,后者却打拐侧翻和整个车朝外划出数米,车死死压上李三金的脊骨。

    肖军、老王两人冲上,远处响起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谢子天愣住。好痛!李三金感觉自己要死了,他想挣扎却动不了,他趴在地上伸着血手去够那张掉落在他眼前的银行卡,可够不着,他眼前一黑,好累,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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