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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中局(三)

    <b></b>                  时间不够,情况危矣!

    离疆心头只能干着急,正面之离军若不抢在玄之冲锋骑军前头围进城车,那么就算是左右两翼埋伏之离军突然袭出,也是只能打这入圈的万数骑兵一个措手不及。

    侧之离军包夹玄军,玄军冲击正面之离军,搞得好还可吃下这万数之兵,可搞不好等后之玄骑反应冲上,离军之包围就会骤变成玄军之反包围,至时,不仅他们这将近万数人马会被尽数吃掉,玄之大军更是可趁势直挺关下。

    城内守军余下不过两万余数,他们败之他们士气必将大跌,就算燃起火墙,也不过拖延上那么些许个钟头,除非有老天爷帮忙,让这天黑得快点,不然离谷关必成玄军之囊中物。

    “诸位!”情急之下,离疆不禁扯着嗓子嘶吼出声,“杀!”那身材粗壮之阳将军径直从马上飞跃而下,持刀怒吼率数步兵朝前攻杀,只为其开路。

    一息!前方阻挡之玄兵被杀得稀薄不少,离疆抓住机会,当机立断,驾马直接冲上,砰砰砰的撞飞几人,战场混乱,守卫城车之重盾兵甲自也是会参与斗争,这也就导致城车周遭所留不过几人。

    重盾结阵怼上,不比轻盾,“驾!”离疆微立起,下一秒,马头狠狠撞上盾阵的刹那,男子松绳以左手拍之马背跃起,只手持枪,踩盾顶借力一举飞上城车。

    马儿嘶鸣倒地,重盾兵甲却不过退却几步之距,后背露出,离疆自是要杀,一枪对准朝之狠狠掷出,那大汉被刺了个透心凉。

    双手抓边大力掀飞顶上之盾,不少玄军围上,此乃攻城车而不为登城车,小巧四轮,不高之底盘,体型巨大,刀剑近不得身,长戟却是可以。

    “他奶奶的,我t日你…”离疆粗口频放后闪避,这帮畜生在这顶上覆了足有五六块重盾,连掀几块还要被偷袭,真是耗神又耗力。

    此还不为最是气愤人心,当之掀飞所有重盾后,显现眼前的竟是同车左右两侧一模一样之护身铁板,什么名作绝望,此就为绝望。

    离疆直觉很累,近处滔天的喊杀声宣告着强敌的到来,好在那凶猛之阳将军已而将城车周遭的玄军给杀退,剩下些许残兵是对付他的。

    闪避数下,离疆抽之背负青铜古剑,削铁如泥,戟头被其一下斩去好几个,大胆冒手被剁之风险扯开双侧铁板机关,咚的一声双侧铁板砸地,溅起不少灰尘,还顺带压倒几个玄兵,顶上铁板是被焊死的,悬柱之物更是铁链而不为之粗绳。

    没办法,只能以油浇之,以火烧之,离疆自车顶而下,落地几个翻滚起身被几玄兵围之,以剑仅夺杀几命,震耳之轰隆声便是乍响,骑兵终至!

    “集中!列阵!”离疆之大吼音在这铁骑声浪前显得极其渺小,“列阵!”那阳将军也是大吼着,有兵听见了,有兵没听见,然不等离军有所动作,厮杀开始。

    情况转变万分危矣!万数骑军持利刃呈横线朝前极速冲杀之,第一波冲锋往往是最恐怖的,人潮汹涌,局势呈现一边倒之势,离兵毫无反抗之力,刀未砍下便被击杀,刀砍下落空被击杀,刀砍中却被后来人击杀,离疆藏匿,这锋芒谁人敢碰之?

    关墙之上,清清楚楚,密密麻麻,全是黑点,城车皆配攻桥,断关桥阻城车之计断然不通,所以他并未向离疆提出。

    城车未毁,骑兵已至,关下场景硬生生就是以命在拖时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军人无惧死亡。

    “通知左右两军以箭雨为号令,箭落便发起进攻!通知诸将军,于关内集结起三千人之队,随我出关杀敌!通知诸兵,把握时间,城车一毁,待军撤回,点燃火墙!”

    几条命令瞬间下达,按理来说骑兵一至,左右伏军便会冲杀而出,截断玄骑的第一波冲锋,可实际却是没有,他不知离将军是另有安排,还是说其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凭借四千兵马于几万玄军护卫中毁去攻城之车。

    离疆不能死,他死关必破,没人能主持大局,“放!”怒吼之下,数千箭矢再次齐射,直指下方混战之场,正面离军所剩无几,布置火墙之军成功完成任务,见桶不见人。

    离军射箭,玄军随即以箭弩回应,关墙之上被压制得死死的,无人再敢冒头,将军身影早已消失,再次出现时便是在那关下之血腥战场上。

    三千兵甲由那路将军率领前冲直面玄骑,数息过去,两军交战的刹那,左右二中道传出滔天之喊杀音,随即的画面便是大批次离兵持刀冲锋,三合一。

    似是憋得郁闷,离兵之士个个皆怒嚎着,恨不得要将远处之玄兵给生吞活剥,骑军擅冲锋收割,不擅画地近战,忽如其来的包围惊吓座下马匹,更是震惊马上之兵。

    杀得正欢的玄元见此,内心稳如老狗,真平静得一匹,若率军护城车继续冲杀定被包围,等玄之步军压近即可破包围,如此之举定会造成万数骑兵十不存一的局面,但所换来的却是正面离军的全歼,极其划算的买卖。

    可前方之木桶群内所装大概率便是那猛火油,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货吃过亏,记忆尤深,玄军也有储备,但量极其稀少,还是掠夺之,率军冲入大火烧之成火墙,步军被阻,自己可就完蛋,这太不划算。

    几息间,万千想法接连涌出,没有犹豫时间,“撤!骑军回撤!步军抵上!”玄元怒吼显现无比狰狞之面庞,其大力调转马头,高举长枪,冲刺之。

    速度,比的就是速度,四条腿的怎会跑不过两条腿?以玄元一骑携数骑当先,后头数千之骑紧跟,犹如开场袭来,无人敢直面其的锋芒。

    可总有兵卒无惧生死,以血肉之躯强行截断其冲锋之队列,队列一乱之,迎来的便是孤军奋战,至少有着二千余数的玄骑给左右突袭之离军拦截而下,随后被其切割成数股,由大化小而灭杀之。

    火光涌现,离疆倒是会看时机,部队来之便是从城车中跑出,以油纵火烧之,“撤!回撤!”男子之声早已吼得哑了音,但其依旧大声怒吼,他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极其,极其!

    预感不错,“听我号令!步军前压!封死两侧!弓军火箭准备!目标关前木桶群,给老子往死里射!哈哈!”玄元之状可谓疯癫。

    离疆,你这是自断后路,关早晚可拿下,推迟一点根本无妨,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大灭万数离军之机会,那是一点也不常见,必须给它死死抓住了!

    命令脱口,数人传达,待机之步军骤分成左、中、右三路疾走前行,弓兵由数小股兵力重汇大部队紧随中路步军前进几息,停步,点火箭头,搭弓,弦拉至极,松手,行云流水。

    “不好!”看这漫天之火矢,离疆瞬间面若之死灰,亏他反应得快,可惜依旧来之不及!离军总出兵一万三千余兵甲,战死将近四、五千兵甲,余下七、八千兵甲被这熊熊燃烧之烈焰给生生阻断,仅四千余数之兵甲撤至城下,剩下的…

    “入城!”

    “杀人!”

    双方之将同时下达命令,一墙之隔,仅仅一墙之隔,天堂地狱之界限,命运截然不同。

    “阳将军,我们该如何?”

    “是啊!阳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来了,他们来了!”兵卒惊恐之音乍响,军心骤然散却,慌乱,军中一片混乱。

    玄军缓缓前行之整齐步伐音在不断捏碎着这群不幸儿的精神防线。

    “啊!”忽有兵甲尖叫出声,兵器一丢便是直接投身火海,随之化作灰烬。

    “稳住!稳住!保持队列!保持队列!”那阳将军大吼着,可又有几人还会听从其之指挥。

    “冷静!都给老子冷静!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无路可退那便杀出一条血路,自乱阵脚无异于自取灭亡!离国男儿不是怕死之徒!给老子重整阵型!随我朝左突破!”

    那人厉声下达着命令,可军心依旧溃散无比,前头是猛虎,后头是火海,火的炙热直烤离军之肉身,虎的凶猛直击离军之心神。

    当机立断,杀人稳心,阳戬持刀杀之一丢盔弃甲之兵士,不少兵甲愣住,再杀之一人,全军愣住,“拿起你们的武器!穿戴你们的盔甲!我带你们回家!”

    冷却之热血隐隐似有沸腾之势,“将军说得对,杀!大家伙怕什么呢!大不了就是一死!”

    “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搏,死在战场上总比逃回家被当做逃兵军法处死得要好!”

    “跑!跑你妈,跑!都没地方能跑,和他们拼了!”

    壮胆之言语于军中四处响起,有人认命,相信自己必死;有人不认命,相信自己还可以活着回关;有人在内心抱怨,抱怨自己腿慢,抱怨将军让他们前来送死;有人在玄军前进的脚步下崩溃;有人想起自己的亲人,暗自道着告别的话语;有人在憧憬,憧憬活下去的未来;有人不甘,不甘就这么死在这;有人后悔,后悔前来参军;有人握紧武器,准备殊死一战…

    不同情绪,不同想法,不同内心,

    不同面孔,不同身份,不同家庭。

    诸多不同汇聚,唯有一点相同,他们是离国兵士,他们代表离国,他们守卫离国。

    队列重归整齐,全军列阵左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