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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第七日

    “长老,求您一掌劈死我吧。”一名惊翎山弟子突然跪在地上,对着飞擒鹰说道。

    “没出息,起来,别丢我惊翎山的脸。”飞擒鹰上前一把将那弟子抓起来,又往边上一推。

    “求您了,与其这么被痛苦折磨死,还不如长老您给我一个痛快的。”那名弟子声泪俱下,看着已经是心智半失的模样,早就对生还不抱任何希望了。

    飞擒鹰袖子一甩,懒得搭理那弟子,一只手不知不觉已经按上合谷穴。

    “已经第七天了。”飞还风看了看监牢中的个个奄奄一息的模样,叹了口气道。

    “这些看守也太鸡贼了,每次都是趁我们毒发的时候送饭送水,明摆着不想给我们任何机会。”飞擒鹰用有点沙哑的声音抱怨道。

    “棋施主,老衲有一句话,想跟你说说。”常问师自从进了监牢后,嘴巴里就没停下过诵经,到目前为止算是最泰然自若的一位了。

    “大师请说。”棋肃羽直了直身子,虽然此次烙魂毒对自己没有丝毫影响了,但是他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众人殒命,若这些人真的死在这,基本上等于将中原大地拱手送予九渊岛了,所以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老衲有一部沱拳帷掌的隐篇,施主可愿意学上两招?”常问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么一句,棋肃羽也不知什么意思。

    “大长老,不可啊,这是我常空寺的根本所在。”常空寺另外一位法师出言劝阻道。

    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古镜和飞擒鹰等门派长老对这沱拳帷掌的隐篇都有耳闻。沱拳帷掌是常空寺基本每个和尚都会使的一套拳掌结合的功法,能攻能守,而且能借势发力,用到妙处堪比四两拨千斤。

    功法非常简单易学,但是极难有学好学成者,而常问所提到的沱拳帷掌隐篇,则是只有常空寺大长老和掌门才可以习练的至高功法,迄今为止,还未有一人见识过这套功法的厉害程度,但依其神秘与难得来看,绝对是顶到尖尖的功法。

    “常空寺的根本在我们,人在寺在,人若不在了,寺也是个空壳子而已。”常问没有责备那位劝阻的法师。

    “恕晚辈孤陋寡闻,此功法有何用处,为何要现在,此地,而且是晚辈来学?”棋肃羽对这什么功法其实没多大兴趣。

    常问没有搭话,只是用手拍了拍眼前的铁栏。棋肃羽虽然立马会意,但也疑惑,莫非这沱拳帷掌还能将漠铁制成的铁栏打开不成。

    像是猜到棋肃羽心中所想,常问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两指一送,一块黑布飞到棋肃羽身边。棋肃羽刚想提醒一下常问,此地光线实在太暗,即便写好功法秘籍扔过来,自己也是看不清的,结果一打开,黑布上面的字竟然隐隐有流光闪动,即便是再暗的地方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能练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常问说完眼睛一眯,又诵起佛经来。

    其他人也都各个向棋肃羽投来鼓励的眼神,当然,棋肃羽也看不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黑布一字一句的琢磨着。能有机会参悟一把常空寺的顶级绝学,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报……报“流海城内,一名斥兵连滚带爬的高喊道,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敌情一样,刚进了内城,两袖飞甩,大汗淋漓,喉咙里像鼓风机一样喘着粗气,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命的朝城主府奔去。

    城主府的守卫见是狂乱跑来的是斥兵,也没有一点阻难,直接让他进了府内。而此刻守城的城主照云河正领着数位守将琢磨着投壶之乐,眼看他即将得胜,却被突然冲来的斥兵将投壶给撞倒了。

    照云河霎时脸色阴暗下来,瞪着斥兵道“你是瞎了眼还是失心疯?“

    “禀……城主,有……有敌兵来犯。“斥兵并未忙着谢罪,而是先将军情禀报。

    “哦?我流海城居极南之末,何敌之有,莫非是海里跑出大鲨了?“照云河冷斥道,引得一众官兵哄笑不已。

    斥兵顾不得这么多,只是趁着照云河斥责的时候多喘了两口气,又道“东八十里,有强敌。”说完再也难以支撑,直接昏死过去了。

    “是嘛?”照云河淡淡回应,然后对着旁边一努嘴道“将他带下去吧。”

    两个守卫连忙跑来,将累得半瘫在地的斥兵扶起。旁边一位守将道“扶下去,弄点好吃好喝的,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守卫点头应下。

    “不,将他挂到城墙示众,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就在守卫正要将斥兵送到营房休息的时候,照云河却这样说。

    “城主,这……”刚刚说话的守将有些疑惑道。

    “我问你,东八十里是什么地方。”照云河道。

    “什么地方也不是,就海面上。”守将想了想道。

    “嗯,一直往东边是什么地方。”照云河又问。

    “是九渊岛,那群海盗的地盘。”守将这回想也没想道。

    “对,那你告诉我那里怎么可能会有敌情。”照云河道,不过看守将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他又说“据我所知,不久前,常问师出关,亲自带人上了九渊岛。”

    “确有此事,属下也有耳闻,好像还有其他四大派的长老和一众弟子都去了。”守将低头一寻思道。

    “嗯,所以呢?”照云河问道。

    “所以九渊岛已是自身难保,更无可能派出强兵了,何况他九渊岛除了海盗也没兵啊。”守将醒悟道。

    “那你说该不该把他悬墙示众。”照云河指了指斥兵。

    守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他当初也是斥兵出身,他知道斥兵的辛苦,而且若不是有确切的军情,斥兵也不会轻易上报,只是此事还是有些难说得通。

    “来,咱们继续,不要为此扫了兴。”照云河拍拍手道。

    几位守将眼神连连道是,接着扶起投壶,捡起羽箭,接着戏耍,嬉笑声较之前还更大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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