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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君子有言,龙蛇之变

    <b></b>                  詹徽,那可是老朱眼前的红人。

    以秀才身份就任监察御史。

    官至太子少保、左都御史兼任吏部尚书。

    能让詹徽百忙之中,去教导皇子们读书。

    还是看在太子朱标的份上。

    “你说,詹徽是被老十七气走的?”

    眼看父皇处于发火边缘,朱标无奈道

    “爹,也不怪十七弟,詹徽自认为,才学不足以教导十七弟……”

    詹徽?

    那可是个好对手,才学不在道衍和尚之下。

    朱棣听到事关詹徽,顿时来了兴趣。

    没想到十七弟,竟然跟太子身边的红人,牵扯上了关系。

    “呵!大哥,你莫要偏袒老十七了!”

    秦王朱樉不爽道“咱们小时候,爹都是严格要求,方能成才!”

    晋王朱棡点头道“二哥所说不错,爹教的好,咱们学得好!”

    老道士背着手,无奈道“二位连公子的小小阵法都无法破解,还敢说成才?”

    二位塞王面红耳赤,却又无力反驳。

    总不能以王爷的身份,跟一个看门老道一般见识。

    “标儿,你倒是给咱说说,老十七做了什么,让詹徽都甘拜下风!”

    老朱在“甘拜下风”二字上,加重了口气。

    可见其正在气头上。

    像詹徽这样的人才,若是得不到皇室的尊重。

    那天下读书人,谁还会给咱大明做官?

    朱元璋在意的是皇子对有才之士的态度。

    朱标叹气道“爹,那您可不要生气!”

    朱元璋大怒道“你啰嗦什么!咱像那种总生气的人?”

    朱樉“爹,大哥说笑呢,您别生气!”

    朱棡“咱爹从来不生气!”

    朱棣“……”

    见父皇求知心切,朱标只得娓娓道来。

    “詹徽当日讲学,向诸位弟弟提问。”

    “如何看待龙蛇之变。”

    朱标看向三位塞王,詹徽当日的本意,是让诸位皇子清楚,皇位已经是朱标所有。

    让一众皇子,明白龙蛇区别,以后尽心尽力辅佐兄长。

    朱植和朱栴,自然选择安心听讲。

    他们都清楚眼前的詹徽,在朝廷分量之重,同时也是大哥的近臣。

    谁知朱权却给出了不同意见。

    “龙与蛇,有云泥之分,双方自打出生,便已经落定了身份。”

    詹徽此言,就想让一众皇子安于本分。

    “詹先生,如此观点,请恕我不能苟同。”

    说到此处,詹徽也是抬眼看了眼朱权。

    朱家老十七,纨绔属第一。

    朱权的顽劣,詹徽早就略有耳闻。

    放在平日,詹徽肯定会选择无视。

    可旁边还有两位皇子。

    自己若是不能给出见解,反而容易被看轻。

    “权皇子,有何见解?微臣洗耳恭听。”

    詹徽和善一笑。

    “我倒是觉得,龙与蛇,随时都会转变身份。”

    朱权笑道“庄子有言,君子应有龙蛇之变!”

    “御风化龙,飞腾万里,吞云吐零。普降甘霖,展示才华。”

    “就像现在的父皇那般,为大明江山,倾尽一切。”

    詹徽点头,心中暗道“原来是为了夸赞陛下。”

    “这等庶出皇子,陛下并不关心,倒也情有可原。”

    谁知朱权话锋一转道

    “还是以父皇为例,条件不利下,便由龙化蛇。”

    “俯身草莽,与蝼蚁为伍;住泥泞的巢穴,吃肮脏的食物。”

    此言一处,吓得詹徽冷汗直流。

    “权皇子慎言!”

    詹徽出言提醒。

    你说皇上是龙,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你说当年皇上是蛇,那事儿可就大了!

    他是太子近臣,朱权经过他的教导,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那皇上可不会轻饶了自己!

    还有可能有损太子的名声!

    朱权却并不在意,笑道

    “变蛇时,不因曾经成龙而灰心。”

    “成龙时,不因曾经变蛇而心虚。”

    “方为君子应有龙蛇之变!”

    “詹先生不必害怕,今日之语都是小子妄言,跟先生没关系。”

    能不害怕么?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吓得詹徽冷汗浸湿了后背。

    当日,就找到朱标,直言自己才学微薄,不足以教导朱权。

    对于朱权而言,少了个罗里吧嗦的先生。

    又能减少进宫学习,何乐而为。

    对于詹徽,却将朱权的话,牢牢记在了心中。

    “殿下!权皇子,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詹徽当时眼神热切,“幸亏殿下之前有识人之明,对权皇子多加照顾。”

    朱标笑道“你说笑了,我对十七弟好,只因兄弟之情,别无他意。”

    知道老十七贪玩,詹徽也不敢教。

    朱标只得成人之美,反正老朱平日里也不太过问。

    谁知今日,纸包不住火,全交代了……

    朱樉怒斥道“一个竖子,也敢在詹徽面前胡言乱语!”

    朱棡冷哼道“就他,也配评价父皇!真是好大的狗胆!”

    朱棣则又对这个十七弟,更加好奇。

    “之前听闻十七弟顽劣,只当他是个败家子。”

    “不曾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

    “倘若以后就藩,定要好生观察!”

    朱标见父皇半天不说话,一旁的老道士倒是赞叹一声。

    “不愧是我们家公子,说的多有道理!”

    “那个什么狗屁詹徽,也配当我家公子的先生?”

    “幸亏这家伙有自知之明,哈哈哈!”

    秦王朱樉冷哼道“你说不配就不配?”

    晋王朱棡轻蔑道“你一个臭道士懂什么?”

    两人还不忘看向朱元璋,“爹,您说呢?”

    兄弟四人,纷纷看向老朱。

    “唉!”

    老朱轻叹一声“詹徽啊,确实不适合教导老十七了!”

    嗯?

    “咱想好了,要让最优秀的先生,来教导老十七!”

    朱元璋拍手称快。

    老道士却摇头道“恕贫道直言,天下间能教我家公子的人,可不多了!”

    朱标谨慎道“道长,莫非朝廷那些名将功臣,都不足以教导十七弟?”

    朱樉和朱棡眼神中满是不屑,这厮将老十七吹得太过了!

    朱棣则是看出老道士并非常人。

    “老道,那你说,何人适合当我儿的先生啊?”

    朱元璋大小发问。

    “兴周八百年之姜尚,兴汉四百年之张良!”

    “最差也得是诸葛武侯吧!”

    老道士捏着下巴,认真道“就朝廷那些个歪瓜裂枣,他们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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