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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回事?」爷爷不由得转身轻轻扫了黑衣斗篷小女孩一眼,「小可,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什么灵宠的?」

    「爷爷,我……」黑衣斗篷小女孩慌张了起来,她真得没有想伤害温宛姐姐,她只是……只是无意间伤害了她,可是这要如何和爷爷解释,要如何开口。

    爷爷孔大师见自己的乖孙孙不开口便又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温宛,从他们刚刚的吵论中好像这位小姐是受害者,那么问她是最明了的:「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和意见,毕竟你是当事人。」

    温宛深知阐述自己的看法只有这一刻,所以她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了孔大师,希望他能为这个事情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她还是很想知道自己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即便黑衣斗篷小女孩说是为了爷爷,俗话说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过一个,但错杀也不是这样的丝毫没有目的的吧?单单一个为他人?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

    温宛这样说着,把如何与黑衣斗篷小女孩认识的说了出来,并说明了自己来九盟城的意图,简单明了的目的,不知黑衣斗篷小女孩怎么就会想到杀手?还对此进行了一系列的动作?那些不顾他人感受的举动?

    黑衣斗篷小女孩的爷爷孔大师挥了挥手,好似对温宛和高烨云的打扰没有放在心上,他往前走了几步,在桌前的小凳子上坐下:「人老啦,先让我坐一会。」随后他又向黑衣斗篷小女孩小可挥了挥手,「小可,你先说说你有伤害温宛小姐吗?」

    「我……我……」黑衣斗篷小女孩揉捏起自己的黑袍,迟疑了许久才抬头含着歉意的说,「我有,看温宛姐姐的模样就知道我有伤害了她,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的眩晕药粉与医修开给你的药单中有相克的成份,对于这一点我感到抱歉,对不起!」

    黑衣斗篷小女孩的话语透露着真诚,虽然不是本意但终究伤害到了他人那就要道歉,这是爷爷一直教导她的道理,她一直明白着,只是刚刚不肯放下那作祟的自尊心。

    「这么说确实是你的过错,那你再说说你为什么要下那眩晕药?」村爷爷孔大师喝了一口茶,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黑衣斗篷小女孩小可。

    「因为我怕他们伤害您,对您,我不可能冒着风险……」黑衣斗篷小女孩坚定了自己的语气,为自己的行为没有后悔。

    「你啊!罢了罢了,我先问问温宛小姐,你们来此处可是小可所说的为杀人而来?」

    「是的,不过杀您那都是小可猜错的结果,我们并没有伤害您的心思,确切的可以说,我们是为杀魔物禽珠蛛而来。」温宛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在得到高烨云的鼓励后她才说出后半句。

    「禽珠蛛?你们怎么会遇到那种魔物?」黑衣斗篷小女孩惊呼了起来,「若是被那种执拗的魔物缠住,结果都是坏的,无论是它要杀你们还是要与你们定下什么契约!」

    「对啊,所以才来找孔大师,听说只有您会炼制制服禽珠蛛的法器?不知您可愿意援助我们。

    孔大师浑浊却满是精光的眼睛锁定住了似乎急着等答案的高烨云,他摇了摇头:「那都是传言,禽珠蛛速度敏捷而且极为聪慧,一般的法器都奈何不了它,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法器……」孔大师的话语中有着几分迟疑,似乎在做什么什么考量。

    「爷爷,我可以的,就当是为自己的这次失礼赔罪!」黑衣斗篷小女孩迫不及待的开口,可是这迫不及待的开口却被孔大师一番呵斥,「小孩子怎么能对的了禽珠蛛?你快去院中看看老桐的晚饭做的怎么样了?」

    黑衣斗篷小女孩小可不愿离去却又被爷爷呵斥,只好甩手离去。

    这时爷爷孔大师才说道:「你们刚才一定听到了

    小可的话,确实小可是有那能力,上一次她与禽珠蛛打斗结束后,虽没有被危及生命但也卧病在家数月,我一个老人家,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老实说我不愿再冒那个险。」

    孔先生抚了抚胸口,喘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她这孩子就是鲁莽些,没有恶意的,这次确实可以说是她的错,按理应该让她赔礼道歉的,但你也看到了,她赔礼道歉的方法就是陪你们对付禽珠蛛去,可我不舍得,如果你们愿意,我愿做出承诺,只要你们想要的器物,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们炼制出来,但还请你们不要伤及小可,不要将她参与到这等危险的事情中。」

    孔大师这么一番话语让温宛禁不住想要问为什么,当那句为什么问出来的时候,黑衣斗篷小女孩那不同寻常人的身世也随之掀开。

    孔大师到如今还记得,初见小可时的情景,那时她还不叫小可,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孤苦之人,母亲早已疯癫,父亲竟然则就是他那个不知分寸的儿子孔想云。

    孔大师的儿子年轻的时候是最为浪,荡的,仗着自己父亲炼器上的几分天赋,吃喝嫖赌样样都行,时间久了难免会得罪许多人,怕就怕突遭报复。

    小巷深处,孔想云蜷缩在地,腹部一次又一次袭来的疼痛让他眼中的笑意更为猖狂,他掩下眸中滑过的阴翳,微弱却清晰的嘲讽就那样吐出口:「就这点力道?你们若这回弄不死我,我下回必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孔想云的话语让他又遭受一番唾骂与痛揍,他眯着眼看着天际的暖阳,一圈又一圈的光芒让人眩晕,他的神智已然有些恍惚。

    「放开他!」是谁?是谁在呼喊?孔想云挣扎着望去,光晕中只见一身着黑衣斗篷的人朝他慢慢走来,近了近了,孔想云还想看清楚那黑色帽衫下的容貌却再也支撑不住了,慢慢昏死了过去……

    当孔想云再次睁开双眼时,不是自己房屋的富丽堂皇而是极致的简简单单,他满是疑惑,哑着声音问:「有人吗?这是哪里?」

    一丫鬟闻声而出,她低着头告诉孔想云:「琴府。」

    孔想云挣扎着下地却被小丫鬟制止,小丫鬟跪地哭着求饶:「孔公子,您快绕了我们吧,若是让小姐发现您不在了,我们可都是要被罚的。」

    小姐?怎会是位女子救下了自己?难不成是有什么企图?可他孔想云只是大家眼中孔大师最无能的一子,要说有什么企图,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但若不是这位女子相救,想必明天那深巷中就会多出一具死尸。

    等了许久,那位救了孔想云的女子才缓缓踱步进门而来,面容清冷如月,嗓音悦耳低沉:「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混迹青馆许久的孔想云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仿佛清冷月光照耀下的瓷娃娃,如刀刻的面容,天赐的嗓音,无一不让孔想云的心波动许久。

    女子搭坐在床榻,抬手覆在孔想云的额间:「没发烧啊,怎么看起来那么傻?罢了,如果感觉身体好了的话就快快离去吧。」

    孔想云红了脸,匆匆告别后离去,一回到家中便一声都不响的考了状元,云游野外的孔大师再见到这个儿子的时候,他已然已经入朝为官。

    就这样,孔想云在朝中摸滚打爬多年,不为加官进爵,只为护得琴府一家,他知道,若是有人知道是琴府的人救了他,那琴府必定会遭灭顶之灾,与其这样,不如让琴家成为朝中的顶梁柱,让任何人都伤不了他们。

    孔想云不婚不娶,一心只想如何让琴家小姐爱慕自己,或许是孔想云太过于出色,他渐渐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还在他人的建议下把琴家的实权渐渐扩大,一心只为陛下铲除异己,皇上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却严词拒绝,说是心有所数是琴家小姐,非她不娶,好一个非她

    不娶,这样的他终是被陛下所忌惮。

    帝心善变,得宠正盛的孔想云在陛下与众大臣一番谋划后,以莫须有的通敌叛国之名将其逮捕,锁于地牢。

    日子一天天过去,陛下既没有说放过又没有将他孔想云问斩,只是将他锁于地牢,让无尽的孤寂伴着他。

    孔想云知道琴府因为他已经被抄,地牢中满是狼狈的犯人,孔想云望着窗外如初见琴家小姐时的暖阳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身单衣,地牢里常年不散阴寒席卷他全身,肺里的痒意让他忍不住咳嗽,未曾好好包扎过的伤口又一次染红了衣衫。

    孔想云将琴家小姐送他的玉佩托给了一位友人,恳求那位友人带一句话给琴家小姐:「你可曾爱过我?」

    一句「不曾!」被友人将话带了过来,只是这么仅仅的一句问语,陛下都寒了眼眸,陛下以为那是孔想云临死之前的挣扎,终是将斩首示众的圣旨颁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