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是操失言，我自罚一杯。”说完，曹操把酒一饮而尽。然后他看向谢安再度开口道。
“操有一惑，不问不快，如今董卓当政，不知谢大夫对此可有感想？”
“时日过短，未可知其本性。”谢安淡淡回应道。
他的话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一时间其他人看不到谢安对董卓的态度。
根据荀彧之前的推测，谢安对董卓应该也有不满。不说夺了谢安兵权之事，就说以谢安之前的表现的来看，就不可能认同董卓。
“谢大夫可知这几日洛阳发生之事？”鲍鸿此时也不禁开口道。
“何事？”
“谢兄有所不知，近几日董卓的西凉军在洛阳肆意妄为，百姓避之甚于虎狼，其行早已引起民怨。”荀彧接过话，说道。
他今天来此是代表着荀家。荀爽一身功力被废，还被董卓囚禁。与之一起被囚禁的还有众多家主，所以他们这些人才站在这里。本来这次来的人应该是荀攸，但考虑到要邀请谢安当排头兵，所以改成了荀彧。
“文若先生说的没错，更不要说董卓越过三公行事，目无天子。此为大逆不道。”袁绍此时接着荀彧的话继续说下去。
今天他们这些坐在这里就是组成一个暂时的反董卓联盟，一方面是为了救回各自的家主，另外一方面也是为推翻董卓从他手里夺回权力。
为此，他们邀请了这些可能对董卓不满的人。准备反董。本来袁绍非常不喜欢谢安，但为了利益，他也不得不接受谢安的到来。毕竟从眼前来看，谢安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袁绍不禁有些憋屈。曾几何时，他会沦落到跟谢安一级的存在。之前不管怎么输，他的身份永远高过谢安一头。但眼前，他们被拉到了平级。
“眼前大将军只能算手段过激了一些，他并没有做出有损大汉之事，何言大逆不道．〃。”谢安淡然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等他做出来就太迟了。我等要防范于未然。”袁术此时也不禁开口。
“防范于未然？公路此意虽好，但却无可行之。若一句防范于未然就要强行大起刀兵之祸，那这恐怖这个天下就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了吧。”谢安淡然一笑，放下酒杯。
防范于未然，听上去很美，但却很难办到。人心太过复杂，不能洞察。既然如此，又何来防范于未然。大多时候所谓的防范于未然不过给自己的疑心一个借口而已。
理教人，但法却从不防人心。
“看来谢大夫不愿同我等行事啊。”袁绍一脸讥笑的看着谢安。
“法制行，儒修心。我只是对此抱有疑问而已。”
“疑问？我看是董卓给谢大人升了官，所以大人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不愿为大汉出力吧。”
“为大汉出力？”说到这里，谢安不禁直接笑了出来。
就这样他们还敢说为大汉出力。大汉之所以变现在这个鬼样子，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清君侧，扶朝纲。此难大事难道不是为国出力？”
“若真是为大汉出力，我自然不惜。但在座的各位有谁指着自己的内心问自己，自己真的是为大汉出力吗？还是为了你们心中不能言之于众的私心。”谢安抬起手，指向在场所有人。
每当谢安指向一个人，一个人的脸上的笑容就消失，转而沉默。他们大多不是回避就是愧疚。
“……”
旋转一周后，谢安看身边的袁绍。
“谢大人此言居心叵测。”袁绍脸不红心不跳的转移话题。
“居心叵测？到底是谁居心叵测，至少我不敢做出带兵围攻皇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谢安的话让热闹的气氛瞬间陷入死寂。不管有什么理由当借口，他们当时围攻皇宫是事实。八校尉中的六个人都参与其中，最后如果不是谢安跟董卓到来。还不知道要乱多久。
“当时情况紧急，我等是为大将军报仇，不得以才……”袁绍当场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以当时的情况，说他们一时激动杀上头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事实是事实。
“好一个不得已，这就是你们所说防范于未然。今天不得已能围攻皇宫，那明天再不得已，是不是就能弑君？哦，我都忘了，许攸、王芬等人已经试过一次。”此刻，谢安的话已经带上明显的讽刺。
“汝安敢言此大逆不道之事。”袁绍大怒，当即把手中的酒杯砸到桌子上，酒水溅了一桌。
众人见此，不约而同放下酒杯，他们感觉眼前的气氛有些不妙。本来是为拉拢谢安一起反董卓，现在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大逆不道！你们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大逆不道四字！”此刻，谢安一掌拍在眼前的桌子上，桌面带着美食当场四散。
巨大的轰鸣吓了众人一跳。此时的谢安起身指着众人的大声斥责道。
“太后死了。就在你们发起这场围攻中被杀了，虽然陛下与陈留王回到皇宫，但那一夜死了多少皇宫的卫士。六千禁军现在还活着多少人？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大逆不道。如果不是董卓出现强势平定皇宫的混乱，你们是不是想杀光皇宫所有人才罢手？”
面对谢安的指责，曹操握紧手中的杯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当时也脑子发热参与进军，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有愧于皇帝。
众人无言中，淳于琼突然开口道。
“谢大人，此言未免太过了吧。”
“太过？好！你们问我的想法，那我在这里告诉你。若日后天下大乱、(了好好)神器易主致使苍生涂炭，百年丘墟。你们在坐的各位都难辞其咎，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大义、苍生。你们没那个资格。”
谢安的些话已经相当于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娘，偏偏他们这些人还不能反驳。最后袁绍用起自己熟悉的套路反击道。
“谢安，你坚持要与董卓一党吗？”
“子曰：君子群而不党。先不说眼前董卓还算恪守臣节，就算有一天董卓有不臣之行，我自会处之，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这酒凉了，你们自己喝吧，恕谢安不奉陪。”
说完，谢安头也没回丢下众人摔门而去。现场一片冷清，直到半响才有人反应过来。
“糟了，万一谢安将今日之事告知董卓，我等岂非……”淳于琼大惊道。
“我观前将军非此等下作之人。”曹操一脸愧疚的为谢安说着话。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