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若是其他人领兵出击，遇到此等事情，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巧合。但唯独你谢安，绝不是意外。就算是我，当时若当时有你手中的情报支持，而且还是我主动布置这一计，那在见到黄巾军的时候，我就能断定他们就是士族大臣找来的帮手。所以今夜必会有意外发生。但偏偏在这种时候，你带兵击敌，甚至在洛阳援军只有半天路程的情况下贸进。这不是你的风格。”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兵之妙，存乎一心。文优太过执着了。”
李儒没有跟谢安讨论用兵之道，而是继续着自己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我继续说。之后，皇帝被杀，太后立即就能秘不发丧，同时采取一系列手段稳定大局。手段之 快，可谓震惊朝野，所有人都觉得是太后拉拢了你，让你得以保命。但却没想过，其实是你在暗中操控太后。皇帝不好控制，太后好控制，所以你利用大臣杀皇帝，然后一举扶太后上位，如此一来你既摆脱了弃子的身份，同时还在暗中影响太后掌握朝局。”说到这里，李儒一脸感叹的继续喝了一杯。
他是真的感觉自己不如谢安。他曾想过，若自己遇到那种情况，能不能从中设设法想到如此周密的保命之法，甚至还能一举上位。他的答案是，自己做不到。
最让他觉得可怕是，所有人都被谢安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谢安布置了一切，无形之间也意味着谢安将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
“至此，你从一枚弃子成功成为棋盘上的一只幕后黑手，若不是何进自误，再给你十年光阴，你就是大汉的第二窦武。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是大汉忠臣吗，谢安大人。”
大汉忠臣！如果不知道这些，李儒差点也以为谢安是大汉忠臣。
“原来如此，太后在这次政变中的反应确实是个破绽。当时也许不应该让你们见面。”谢安喃喃着，立即明白自己的破绽出在什么地方。
太后！
与之前那次政变的反应速度比起来，这次太后的反应太慢。当然，大将军的实力过强是一方面，然而太后也不应该什么都没准备。这只能说明，之前的事情其实不是出自她之手。
“终于肯承认了，奕策兄。”
“可就算你发现太后的反应与之前那次政变的反应截然不同，不是同一个人的手笔，这样你也只能推测太后身边有一位黑手，是那个人一手扶太后上位，从当时太后的反应时间来看，那个人应该早有准备。”
“没错！这只能这样推测，但当有这个推测后我顿时大感不妙。洛阳城中还有如此危险的人物，我必须将他找出来。否则绝不安心。”
对李儒而言，有这个人存在远比一个已经失去作用的太后要危险得多。
“可是，此时太后已死，你失去了从她嘴里知道那个身份的最后机会，少了我的身份，你便很难将前后两件联系起来。”
“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我只能断定太后身边有一个人在给太后献策，但那个是谁，我不确定。当时最可能的人选是十常侍中的一位。也可能朝中大臣，我甚至没将此事与此前的神剑之联系到一起。但因为担心这个人的危险，我必须将这段时间以来事情都想清楚。为此，我拜访了一个人。”
“一个人？哦，是那天山头上两人之一。不是左慈，他习道家仙术，平时居无定所，你们找不到他。那就是另外一个了，司马徽。当代鬼谷子。”谢安直接说出了李儒可能见过的人。
与剑有关的人，还能知道内幕，唯一的可能就唯有他们两个。之前自己还派还珠楼查过他们。
“正是鬼谷先生告诉我，当时神剑之事并非天时，而在人为。而且还是顺天而为。”
“顺天而为？”
“《九龙天书》这本书，奕策应该不陌生吧。我们在太后的寝宫里找到这本书，据说是由你献给太后。”李儒说出了一件太后寝宫里找到的东西。
之前太后暗示过谢安，谢安也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的半本天书送了上去.. .........
“失算。想不到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原本还以太后已经将之销毁。”
虽然说着失算，但谢安此时好像并没有多少失算的意思。一时间让人看不清，谢安到底是真的失算，还是假的失算。
但在李儒看来，这是真的。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才直接让李儒将所有的事情与谢安联系到一起，尤其是谢安话里透露着已经建议太后将之销毁。
只不过谢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无能狂怒而已。
“太后没听你之言，而是将之留下。正是这个最大的破绽，我将一切都联系到你身上。当你依天书之言发现帝剑出世在即，你本可以将之献给皇帝换取富贵。但你没有，因为那样你仍是一枚弃子，为摆脱弃子的身份成为执棋人，你当时就安排了这个计划。借士族之手杀皇帝，后你想办法掌握太后，暗中布置一切。可笑的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觉得你是大汉忠臣。”
“世人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看到的，这是人之常情。”
“先生以一商人之身，非但没有被抛弃，反而暗中位极人臣。此计，李儒深感佩服。”话语间，李儒再为谢安倒上一杯酒。
谢安接过酒杯慢慢品尝着。此时的李儒也终于进入正题。
“若非天时不矛，先生能以一计而取天下。李儒由衷佩服，既先生心不思汉，那不如归顺太师麾下，以先生之才，事成之日，朝中官位尽可自取。”
劝降，这才是李儒说了这么话的原因。他今天之所以出动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谢安。如果谢安不能为董卓所用，那就只是杀了以绝后患。
见谢安的空酒杯再度放下，此时李儒再为谢安填满一杯。
“喝了这杯酒，你我便同胞。”此时，李儒认真的看着谢安。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也没有说的必要。
“刚刚文优先生抱怨谢安来得太慢，可知为何？”谢安没有接过杯子，反而提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