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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捉贼捉赃

    我将刚才对孙侯的话又向华子株转述一遍,道:“华大叔,他二人没在山上,‘灵鹫阁’的人一时找不到他们,他们一时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好在‘灵鹫阁’并不是以千军万马正面来攻,既然现在咱们已经有了防备,那他们的伏击暗杀之计便未必管用了。”

    华子株问道:“你为何要大老远巴巴地赶来救他?你与他以前相识么?”我不由一愣,这话问的我还真是有些难以作答。我道:“我与南开谨并不相识,只是得闻他是正派人士,心里想着总不能让好人吃亏,这才赶来报讯,至于其他我倒没想。”

    华子株道:“嗯,好人不能吃亏,好人不能吃亏。”我道:“是啊。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惩恶扬善,不正是为人处世之根本么?”华子株拿起酒葫芦,道:“你说这好人,真有好报吗?”

    他这一问,我不由一呆,他这话问的不错,好人真有好报吗?我不禁想到现代社会中,老人倒地都无人敢扶,就是因为行善者反被讹,好人没有好报。呆了片刻,我道:“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好人,自然是有好报的。”

    华子株举起葫芦,对嘴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年轻人,我只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寿,祸害万万年’。有时候还是当个坏人的好。”说着又喝一口酒。

    我一时无言以对,抓起狗肉大咬一口。眼光左右一扫,生花和白郁聪正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对我俩说的话毫不在意,小燕在一旁一口未吃。

    华子株道:“现在你对我说的话可能不以为然,但日后终有一日,你会明白。到时你再回过头来想一想今天我说的这番话,就知道我所言不虚。”我咽下狗肉,道:“华大叔说的不错,只是我总觉人生在世,就该当心存善意,否则苟活于世,与豺狼虎豹何异?对了,华大叔,羽掌门和南开谨离开山门去哪里了?”我不欲跟他在刚才的话题上过多纠缠,口风一变转移了话题。

    华子株道:“他俩人神出鬼没,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放心吧,他二人一回到山门,我便将此事告知。这南开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竟然招惹朝堂里的人。”

    我拍拍肚皮,狗肉已经吃的不少了,看看生花白郁聪,也吃的差不多了。我道:“既然如此,我们讯已送到,这就告辞下山了。”华子株还未答话,孙侯抢道:“王公子你们别忙走,既然到了我们流云剑派,怎么也得盘桓几日,让咱们略微尽尽地主之谊。诸位千里传讯,义气深重,怎能来去匆匆,说走就走呢?”

    华子株道:“别急,我送你两颗药丸再走不迟。”我向孙侯道:“多谢孙兄好意,但我们还另有要事,恐怕不能在此耽搁。”又转向华子株道:“华大叔,什么药丸?”

    华子株伸手摸向怀中,掏出两颗漆黑光亮的药丸,托在手中递给我。这丸子有鸽子蛋般大小,在他掌中微微滚动。我迟疑道:“这,这......”华子株道:“快接住。”

    我伸手接过,入手只觉一颗冰凉彻骨,一颗炙热如火。我正暗自奇怪,忽然“喀拉拉”一声巨响,屋顶穿破一洞,同时有人一声大叫:“在这里了!”话音未落,一人欺身抢上,便来抢夺我手上的药丸。

    华子株长身一腿,踢向来人。那人凌空一个后翻避开,右手一抖,一物无声疾出缠向我的手腕,原来是一条软鞭。华子株“刷”地一声从背后抽出长剑,他这门派便叫做“流云剑派”,武器自然使用长剑。他一剑劈向软鞭,但这软鞭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这一剑竟没砍断。

    “啪”地一声轻响,那鞭稍已经缠住我的左腕。我掌心一弹,将药丸交与右手,左臂一竖,便来拉他的鞭子。生花小燕白郁聪见我遇险,一齐抢上。

    那人见众人扑到,猛地一拉软鞭,我只觉一股大力将我扯着向前扑去。我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忽然又一股大力一扯,我情不自禁飞身而出,腾云驾雾中忽然重重摔向地面。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我忙将右手手心垫在嘴上,以防磕掉了牙。

    只听“啪嗒”一声,众人一齐惊呼,我已摔落在地。幸好我嘴上垫着手掌,这才保全住了牙齿,只是手背摔在地上,疼疼欲裂。

    只听“乒乒乓乓”一阵响声,桌椅俱碎,原来我摔落在地之后,那鞭稍也跟着掉落,众人一齐抢攻那人,那人收鞭抵挡,长交短攻之下桌椅都被打碎。我勉强爬起身来,情急之下武林绝学“鲤鱼打挺”也忘了使。忽然间想起一事,我手里的药丸子呢?

    匆忙间来不及细想,那鞭子翩若蛟龙,又向我疾飞而来,我闪身避过,偷眼一看,使鞭子的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几岁的老婆婆,她一身绿衣,跳跃飞纵间身轻如燕,半点不似年迈之人。这老婆婆纵身飞起,躲过华子株的一剑,喝道:“老家伙,你再不出来,今日我就死在这里啦!”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呼”地从屋顶扑下,手中黑影晃动,原来也是一条软鞭。这人从上而下,长鞭飞舞,颇具威势。他一鞭挡开华子株的一剑,鞭子圈转迫开生花的长刀,鞭稍疾点白郁聪将他逼的向后退了一步。我抬眼一看,这人原来是个老汉,与那婆婆差不多年纪,穿了一身灰衣,手中鞭子比那婆婆的鞭子粗了一倍。

    孙侯长剑一挑,喝道:“咱们流云剑派与你们‘蛟龙门’素无过节,你们‘毒龙小花蛇’夫妇,为何到我们这里生事?”那老汉怒道:“素无过节,这话以往说来并没有错。但此时此刻,人赃俱在,还说什么‘素无过节’?你既然知晓我们‘毒龙小花蛇’的名号,也不是全无见识之人,那为何还不归还我们的东西?”

    孙侯奇道:“‘人赃俱在’?你这话岂不是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那老汉道:“东西自然不是你偷的,那是他偷的!”说着手中长鞭暴涨,挺的笔直,指向华子株。华子株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轻轻移步,竟想躲在我的背后。

    那老汉道:“华子株,你不用躲。你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跟随了你一路,只是没有真凭实据,无法向你出手。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华子株小声道:“我......我可没有偷你的东西。”

    我忍不住道:“华大叔,你要是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赶紧还给人家吧。常言说的好,错了就是好同志嘛......哦,有错改了就是好同志。”华子株奇道:“什么同至?”我自知失言,道:“我是说华大叔你要是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吧,人家找你要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都误伤到我了。”说着举起右手,只见手背上一片青痕。

    华子株眼珠一转,忽然挺起胸膛,显得底气十足,对“毒龙小花蛇”道:“咦,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可没有偷你们的东西,你们怎么还如此咄咄逼人?你们刚才也说了,‘人赃俱获’,请问这赃在哪里?捉贼捉赃,你们要这么血口喷人,我可不依。”

    那婆婆向我一指,说道:“赃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