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第一点！”
“您应该清楚，我有超忆能力。”
“接手二厅监察职务。”
“我把野战部队所有主战师团军官履历全部记了下来。”
“这方面您可以随时认证。”
方战直接了当道。
薛岳伍道：“我知道你的天赋，直接给我说重点。”
方战沉吟一下。
“事情发生后，我注意到去年周涵履新，N师正委有变动，担任正委的是一名非常稳重的军官，曾长期在后勤部门任职......~”
“非常稳重”这个词的语境放在今天这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薛岳伍眼睛-寒芒一闪而逝。
“方战，什么意思？”
方战没有卖关子，干脆地直接道：“通常来讲，军官距离退休一步之遥，按照惯例，会调动到院校、军工、分军区等单位任职，但N师正委却不是这种情况，让一名即将退休的军官担任正委职务！罕见！”
“这是第一点！”
“而我根据这一点，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一年前，周涵就注定了今天下场，因为N师其他陪绑者，根本不在乎处理结果。”
薛岳伍沉默数秒，直接道：“这个理由不够！不是没有在主官位置上退役的案例！”
“F军有他们的考虑，如果你说稳重有问题，那我是否可以把此事视为F军对纪律部下来的周涵带兵能力担忧？所以，用老同志和周涵搭班子。”
方战料到薛岳伍会有这么一说。
事务具备两面性。
审视目光和保护目光看待同一件事，得到的答案自然不一样。
不过上校表情很平静。
“存在这种可能！”
“事实上可能性还不小。”
“但是！”
方战语气强烈转折。
“第二点！”
“在来您办公室之前，我特地查过过去一年N师人事变动档案。”
“一年期间，人事变动率高于其它野战师15%。”
“这不是一个孤立对比数据。”
“而是用十大王牌师类比N师得出的数据。”
“首长！”
方战陡然提高音调。
“其它都可以骗人！”
“唯有数据不会骗人！”
“高出15%的调动，频率太诡异了！”
“N师是王牌师！”
“各级不考虑主官流动太高对士气影响吗？”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去年N师作训验收，排在十大王牌师最后，和频繁调动有直接关系。”
“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野战大忌。”
“F军不懂这个道理？”
“N师不懂这个道理？”
“就只有周涵初来乍到，没看懂操作罢了。”
方战斩钉截铁下了结论。
他补充道。
“如果您不相信，其实现在就可以直接让参谋去对比验证。”
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看现象。
再透过现象挖掘本质。
里面含义，分明是风雨欲来，有部分人，知道了消息，提前离开，以免被牵连。
方战的结论，到薛岳伍耳朵里宛如“轰隆”一声惊雷。
中将清楚，方战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人事频率确实出了问题。
连验证都不需要验证。
因为N师作训成绩确实陡然下降，重装部队，竟不如西南山地部队。
而在今天之前，薛岳伍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以此角度串联N师、F军、东山，找到细节变化里的不合理，真实存在的一条隐性的线。
久久无语之后。
中将点上一颗烟，烟雾淼淼，薛岳伍眼神深邃，动了动嘴唇，无比艰难道：“你，可以直接说最后一个理由了！”
方战抿起嘴。
“有些话，我代表二厅说。”
“以此次事件看。”
“周涵晋升节奏，明眼人都可以预测。”
“N师过渡，上任F军参谋长或副军长。”
“这就给了阻击机会。”
薛岳伍掐灭烟头，深深皱眉。
上校对培养机制提出了异议。
但这就没道理了。
培养机制这些年确实在某些犯愁公开。
因为没必要遮掩。
一个萝卜一个坑。
末位淘汰制选拔最优人才。
王牌师长比普通师长多了一些机会。
但仅此而已。
薛岳伍情绪恢复正常。
淡淡道。
“方战！”
“培养体系自然有它的机制。”
“并不能代表什么。”
“军官在历练过程，也不存在百分百晋升。”
“你非得说这是一场提前一年的战术杀局。”
“然而却用周涵现在的结果，和培养机制，去反证事件，这是一个伪逻辑，于客观辩证根本不通。”
“过于唯心！！！”
中将很不客气。
唯心相当于指责了。
至少在他看来，第三点根本不成立。
拿培养机制的结果，去粗浅反证事件里存在一个庞大布局，逻辑不足以打动薛岳伍。
方战气质沧桑，只是周涵么？
他没有再多说。
从军装兜里陶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薛岳伍。
薛岳伍接过来一看。
是一份名单。
李树光，原西南某集团军参谋长，1999年平调东山，任职军区作训部长，三年后，调任金陵学院任职。
章顾北，原金陵E师长，2001年调任东山，任职F军副军长，2002年，因训练事故，调任WJ水电部队，任职某部总队长。
han国鹏，原国防学院战略专家，2000年调任东山，任职后勤部副部长，2001年，因上级验收战备武器库装备不合格，受严重警告处分，降级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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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云，原......
薛岳伍一行一行看下去。
初时不以为意。
但慢慢脸色剧烈变化。
一个个优秀的人才，不乏主力师长、战略专家、信息化技术领域大牛，这几年，竟全黯然失色。
细思极恐！
愤怒！
食腐动物！
坟墓！
埋葬了大量人才。
名单不会说话。
可大悲无声。
至此！
再结合前两点，薛岳伍信了。
也不得不信。
如果再抱着侥幸心理，未来损失将无比恐怖。
“三个月！”
“给你二厅三个月时间。”
“给你三机部调动权限！”
“给你纪律部权限！”
. .... .......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给老子搞清楚！”
薛岳伍牙齿咯吱咯吱响，恨意滔天。
方战缓缓起身敬礼：“是！”
薛岳伍看着上校坚定动作，阴沉能滴出水的脸色稍微缓和，情绪平静了一些，国难思良将！幸亏妖孽洞察力逆天，发现了一些被忽视细节。
否则！
拖下去。
脓包只会越来越大。
并且方战做此事，本身就很危险。
想到这儿，薛岳伍道。
“方战！”
“此次事了，你去外面一段时间。”
中将眼神饱含歉意。
方战放下手，干脆道：“是！我服从安排！”
外面自然指海外。
甭管是去维和还是去军事援助。
总之，暂时脱离一段时间就对了。
然而方战答应后并没有按照流程主动告辞，而是眼巴巴站在原地。
薛岳伍直接问。
“还有事？”
方战认真点头。
“有，首长！”
“我得考试，陆军战役学高级班挂职考试怕是和去外面时间冲突......学历？”
薛岳伍一拍大腿。
差点把这茬忘了。
方战在二厅任职同时挂职国防学院陆军战役学班学习。
战役课程班同时也叫将军预备班，考试定在八月，时间有冲突。
但方战必须得参加。
因为未来要走的更远，学历深造这些硬性条件必须过关。
薛岳伍“嗯”了一声。
“我打招呼，提前半个月，考完再走！”
“是！首长！”方战答应，然而又半晌不动地方。
薛岳伍再次疑惑。
“嗯？”
“还有事？”
“直说！”
方战神色严肃，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问个清楚，他道：首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