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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曾洗过脸

    <div id="cener_ip"><b></b>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脸部轮廓和五官,苏轶昭发现五官不错,脸蛋也是瓜子脸,搭配在一起是相得益彰。

    若是皮肤没那么黑,也没有那块胎记,原主长得可不赖。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白皙细嫩,与脖子以上的皮肤截然不同。

    苏轶昭笑了笑,将放在一旁的包袱拿来,从中掏出一只瓷瓶。

    这是文钰临终前将她叫到床前交代的,为了隐藏容貌,不被人觊觎,颇通医理的文钰便制作了一种墨色颜料。

    苏轶昭洗了脸之后,便从瓷瓶内倒出一颗白色的小丸子。

    她拿着丸子在脸上擦拭,涂满整张脸之后,静待一刻钟,再洗去。

    连续两个月重复洗,就能彻底洗去她脸上的墨色汁水。

    可惜路上她一直没机会洗,这个苏炳管事可不管她洗澡换衣服,马不停蹄往京城赶。

    每天给她点吃的,不饿死就成。

    将脸仔仔细细洗过之后,看着乌黑的墨水自指缝间流向浴桶,苏轶昭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说是能洗去,但没有试过,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的。

    直到药丸子都擦完之后,苏轶昭对着水面又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脸上没那么黑了,连胎记都淡了些,这才放心地洗了澡。

    “少爷!府上针线房说没给您量尺寸,也来不及给您做。就找了六少爷的衣服,给您改了。”

    苏轶昭屏息听着,六少爷应该就是便宜爹的另一个儿子吧?

    之前在马车上时,忠伯提过几句,只说摔了马,身子不适。

    “您先将就着穿,等过几日府上添春衣,再给您仔细准备!奴婢现在给您拿进去?”

    苏轶昭透过朦胧的薄纱绣青竹屏风,看出身形应该就是刚才的丫头月容。

    “有劳!就放那儿吧!”

    月容闻言迟疑了一会儿,这里离浴桶可远着呢!

    不过她以为这少爷是害羞,不习惯有人服侍,因此也没多想,放下衣服就出去了。

    苏轶昭擦干身上的水渍,爬起身拎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不同于往日穿的粗布交领束腰,这是一身烟青色小立领右衽长袍。

    到底是什么朝代?这衣裳有些看不出来了。

    苏轶昭也管不了这么多,换上雪白的绸缎里衣,苏轶昭想着这便宜爹的家境不错啊!

    自穿越以来,头一回穿这么好的衣服。

    因为苏轶昭的不熟练,拉拉扯扯了近一刻钟,总算穿上了。

    对着铜镜看了一眼,算了!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开门的声音,苏轶昭顿时头大。

    这里似乎没什么观念,她在里面洗澡,丫头进进出出的,根本不会敲门。

    “少爷!还有半个时辰才可用饭食。咱们还得去老太太和太太那边请安,不如等回来之后再用吧?”

    月容上前给苏轶昭整了整衣袍,不禁感叹这少爷除了丑还瘦。

    周管事说的尺寸还稍大了些,明儿个还是等少爷换下来之后,自己再改改吧!

    他们四房在府里不受待见,去针线房和那些泼皮磨破嘴皮子,那还不如自己动手。

    这般想着,她抬头看了一眼苏轶昭,发现肤色竟然白了些,连脸上的胎记都淡了。

    “少爷!您的脸?”月容受惊不小,一时有些语塞。

    “怎么?是不是白了点?”

    苏轶昭对这个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感觉还不错,虽然看自己的眼神偶有嫌弃,但也算尽职尽责了。

    月容点头如捣蒜,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轶昭仰望屋顶,叹了一口气。

    “唉!活了这九年,都不曾洗过脸。今儿个洗了一把,也算不枉此生了。”

    苏轶昭说完便袖手走出洗漱间,往卧房走去,只留下个捂嘴震惊不已的月容。

    这个小院子是一间正房带两间耳房,正房又分为前后三间,最外头那一间是待客的外间。

    中间是卧房加书房,最里面就是洗漱间了。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洁,看得出是匆忙收拾出来的。博古架上空空荡荡,只摆放了一只喜鹊报春的大瓷碗。

    书架上寥寥几本书,书桌上倒是摆放着文房四宝,苏轶昭也看不出好坏。

    就在苏轶昭打量的功夫,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只听砰的一声。

    “哼!大厨房那起子小人,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去要些热水,都要给脸色看。”

    苏轶昭转头看过去,这是另外一个丫头月秋。

    有别于月容的瓜子脸,圆圆的脸蛋看起来颇有几分讨喜,只可惜比起月容来,好像没那么规矩。

    “月秋!在少爷面前,岂可放肆?”

    月容从屋里出来,见着月秋嘴里一边数落大厨房的婆子,一边在给茶壶添水。

    苏轶昭叹了口气,看来她所在的四房在整个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苏府上来了个庶出的少爷,在京城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即便因丑陋闻名京城,但因为京城每日里的新鲜事儿不少。不过几日,就少有人提了。

    一大清早,苏轶昭正望着眼前的海棠花发呆。

    来了这里,伙食确实比之前好得多,最起码能吃饱了,只可惜经常是冷的。

    自来府中,无人来这里串门,也无人叫他去请安。

    这府里的少爷姑娘每日里都要去正院晨昏定省,给老爷子老太太问安,偏生他好像被人遗忘了似的。

    照理说,他要去尽孝道也不应该拦着,可偏偏就有人拦着,这人还是她爹。

    据说那日那个便宜爹被她吓晕过去之后,就扬言不想再见到她,也不准她踏出院子半步。

    因那位兄长身体还没养好,嫡母也不待见他,根本没传过她去正房。

    府上其他长辈体谅他病还没好全,说是等好了之后再去请安,免得加重病情。

    就这样,她成了被府上遗忘的小可怜。

    捻起桌上一块枣泥糕,苏轶昭捏了一点饼屑撒到地上。

    没过片刻,就看着不少蚂蚁前来抬着食物浩浩荡荡地往住处搬。

    月容看着百无聊赖,望着地上发呆的苏轶昭,不禁摇头叹气。

    苏轶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将目光转向了院子墙角的一处。

    只见那处突然窜出了一只肥大的老鼠,皮毛油光水滑,可见平日里偷吃过不少。<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