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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撞人还有理了?

    苏轶昭转头,便看见一名身着院服,年长一些的男子率先走了出来,他转身对着身后笑言。

    “日后愚兄还得仰仗你呢!”

    “客气了,咱们是至交,可不敢忘了你。”

    随后出来一名不及弱冠的少年,此人一转头,目光从看着他们的苏轶昭身上瞥过,并未在意,便和刚才那人勾肩搭背向书舍的方向走去。

    苏轶昭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有点意思。

    不过她的脸色随即冷了下来,这世子夫人好生霸道。苏家刚做出选择,她就迫不及待地散播出去,未免有些难看了。

    说来,也是欺苏氏日薄西山罢了!

    苏轶昭都知道的事儿,苏家老太爷更是一清二楚。

    苏锦荀一拍桌案,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班房外守着的王大使听着屋内一阵爆响,不由得心中震惊。也不知是什么事儿惹得大人如此生气,这是从未有过的。

    苏锦荀冷哼,也是没料到辅国公府居然会做得如此过分。

    华丫头与那朱晋安乃是两情相悦,虽说自家孙女有些不知检点,但那小子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还好意思来兴师问罪,更过分的是插手苏家小辈婚事,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苏家被逼至此,已经丢了颜面,那是辅国公府欺人太甚。

    ......

    苏轶昭沉下心来,将苏慕华的事儿暂且放下,将心思放在了举业之中。

    她算是看透了,在大云朝,只有位高权重才有话语权。

    苏家被辅国公府如此逼迫,完全是因为苏家太弱,只能被压着打。

    “你最近进益很快啊!不错!”

    李授之看着眼前的和策问,不住地点头,这小子很有天赋。

    他所出的题目是《易经》中的,“易称天地交,泰又曰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盖闻君臣之际易备之矣!泰之象曰天地交,泰彖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夫泰天地之象也......”

    将苏轶昭的答案详细看过,李授之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心中激动,面上却是十分镇定。

    此题乃是德庆一十八年的乡试考题,没想到苏轶昭居然也能答出来,且表述地还不错。

    苏文卿中举,他是知道的。有些人天资非凡,却对此道并不上心。

    那些垂垂老矣之人,却是殚精竭虑,为此倾尽一生。

    只能叹命运不公啊!

    此子肖父,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此子处事圆滑,性格十分沉稳,心计颇深,或许......

    “虽说答地还成,不过不可骄傲,需知......”

    “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轶昭听这话耳朵都起茧子了,于是抢着道。

    “哼!你这小子,不知何为尊师重道。”

    李授之笑骂了几句,而后将策问中几点不当之处指出,态度难得地很认真。

    学过两个多时辰之后,又陪着李授之下了一个时辰的棋,苏轶昭想早些回府,一告假就得了对方批准。

    “去去去!想玩儿就出去玩儿,我也歇歇了。”李授之挥了挥手,将苏轶昭赶出了院子。

    苏轶昭摇头失笑,这位老师多教一会儿就得头疼,一下棋就精神抖擞。

    她走出李授之的院子,快过斋舍之处时,却听得那处传来嘈杂声。

    还未等摸清情况,就见两名学子朝她飞奔而来。确切地说,是当先一人在跑,后面那人在追。

    苏轶昭连忙往一旁闪躲,可那两人速度实在太快,她被后面那位追赶的学子给撞了个四脚朝天。

    只觉得屁股瓣摔开了花,身上的书袋都散了,文房四宝散落一地。

    那人也被撞了个趔趄,稳住身形之后,却是率先对着苏轶昭破口大骂.

    “你这怎么回事,不会起开?没长眼啊?”

    这一招先发制人差点让苏轶昭懵了,特么的,撞人还有理了?

    “这位师兄,我刚才走地好好的,可是你先撞过来的。”

    苏轶昭自然也没有好语气,但还是压抑着怒气道。

    她忍着疼痛,将文房四宝粗略收拾了一番,看着从小锦盒中掉落出来的墨锭在地上已经滚了一圈,不禁一阵心疼。

    这是今日李授之赠与她的,因为她最近表现不错,李授之才忍痛割爱。

    这老师平日里很是抠门,能送她个墨锭都实属不易。

    文书阁特制的墨锭,里面掺了金粉,还加了香薰料,很是名贵。

    就这一小块,李授之说要花上百两纹银。

    将墨锭上的灰尘拍了拍,发现已经沾染上了,外面那层是没用了,要用也只能刮了外层。

    她简直心疼得无以复加,原本还打算回去好好珍藏的。

    不行!一定要这人赔!

    “你见着我们来了,不会躲开?我追人被你耽搁了,你说怎么赔吧?”

    谁料苏轶昭还未开口索赔,对方再次先发制人,简直是无耻至极。

    二人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其他学子,围观者渐渐多了起来。

    苏轶昭此刻是火冒三丈,她腾地站了起来,一看见对方的脸,顿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对方貌若潘安,虽说对方模样清秀,但真正让苏轶昭愣神的原因,是因为此人就是早上在茅厕外看到的那位陆兄。

    “呵!原来是陆遇怀,也是这位师弟倒霉,此人可是有名的纨绔。仗着和那些世家子亲近,在书院内总是仗势欺人。”

    一旁有人见是陆遇怀,先是见怪不怪,而后轻轻鄙夷道。

    居然是陆遇怀?苏轶昭对书院内的传闻有了新的认知。

    看来传言此人嚣张跋扈,也不是空穴来风。

    说来书院虽然也不乏世家子弟,但世家中冲着举荐信去的人也不会太多。

    世家背后关系网庞大,再加上恩荫,有很多机会入仕。

    一般世家家中都有族学,肯来书院内的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家族中不受重视的,且嫡出的都是寥寥无几。

    除非读书很有天赋,心气儿又高的,这种就是冲着举荐信去的。

    陆遇怀真正接触到的世家子,其实并非世家内嫡支人物。

    早上遇到陆遇怀,他还与人正在谈论婚事,未免太过巧合。

    此刻陆遇怀又撞了她,并且出言不逊,这陆遇怀到底想干什么?

    苏轶昭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却是愤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