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库房不难，城外有很多过去闲置的老厂区，比如潼州酒厂这样的地方。
再加上严思凡的目的并不是长租，最多两年的时间他就另外的计划，所以几天时间下来，他和高进已经找到了比较合适地方。
接下来签合同等一系列的事就由金梅去办了。
两人谈完事情慢条斯理往回走，此时天气属于一会冷一会儿热的阶段。
今天恰好很热。
高进个大，走路困难，早已满头大汗。
“你现在越来越胖，应该减一下肥，走这么几步路就不行了。”严思凡说。
“我这是遗传，没办法。”高进摸了一把汗，还甩了几滴在严思凡身上。
“走吧，我们去买点喝的。”
正好眼前有个超市。
超市名叫红风，是锦城比较知名的小型连锁超市，如今在锦城也开了几百家了。
这一家稍微大一点，收银台三个员工在工作。
见他们进去，便有一个女人盯着他们看，假装在整理货架。
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这世上小偷还是挺多的。
挑了两瓶水，高进又买了一些吃的给女朋友准备，还把晚上自己的晚饭准备了——两桶方便面。
“吃这玩意儿也能行？”严思凡直摇头。
“方便。”
“对了，你少抽点烟。”严思凡想到了前世的高进。
“忍不住啊。”说着高进摸出一支点上。
两人手里抱着两包东西摊在柜台上，一个看上去快六十岁的老头戴着眼镜开始扫码。
大概是年纪大了，对这些东西操作不熟练，他的动作很慢。
严思凡和高进也不着急，在旁边边聊边等。
不料客户不着急，旁边的同事却着急了，另一个女营业员见老头笨手笨脚，突然冲了过来，抢了他手里的扫码枪，骂骂咧咧“你怎么回事，这么个小事情两天都不会。”
老头不服，说“我都做了一半了，抢什么抢？”
女人见对方回嘴，更是火冒三丈“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来没几天哪那么大火气。我在这里几年了，来来去去见过不少人，就你最笨。”
老头被一阵数落，也不想和女人争论，尴尬地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我说得不对吗？一把年纪了，还来超市做营业员，你羞不羞？你要干就干，不干就滚，我给公司打报告，这儿不缺人。”
眼看女人骂人越来越难听，关键被骂的还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长者，高进和严思凡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说，姐，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这儿又没排队，我们都不着急。”严思凡说。
“小伙子，你不知道，他太笨了，影响工作。”
“不是，我看你们现在也没多忙啊，又不是高峰期。”高进也说，他的妈妈也是一个营业员，对老头有共情。
女人不说话了，黑着脸扫码。
一阵滴滴滴后，说“一共块。”
严思凡拿出一张整红票付钱，女人在抽屉里找了一阵，发现零钱不够，说“怎么回事，零钱都没准备够？”
转而问严思凡“帅哥，你身上有没有零钱。”
“不好意思，真没有。”严思凡没有看自己的包，因为他身上就只有这一百整的。
这却让女营业员误以为他是在故意找茬了，说“小伙子，年纪轻轻地怎么喜欢为难人呢？我这也是真没有零钱，要不然你退两样凑个整数？”
要单纯地说凑整数，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女人多余的话多，让严思凡不能接受。
“你这是在说什么？先不说我自己兜里真有没有零钱，你开口就说别人故意为难你，全世界都围着你转是吧？”
女人看了一眼严思凡，不过是个学生模样，居然教育起自己来了，哪受得了。
刚才她教训老头，被严思凡阻止，就有些不高兴，再这么来一下，情绪一下子控制不住了。
“你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这就撂挑子了。
嘿，真是什么事儿都遇得上，在超市买点东西还能遇到这么添堵的事情。
严思凡本就不是什么善茬，火气一下上来了，看见柜台后写了一个公司监督电话，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投诉。
女人大概是没想到眼前的学生反应这么快，在她的印象里，这么大的学生要不都是傻白甜，要不就很冲动。
本做好吵架准备，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要打投诉电话，这是要扣工资的，她又不肯认错，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时另一个女营业员才走过来，对严思凡说好话“帅哥，我看算了，你要零钱我马上去外面给你换一点。你这个电话一打，就要扣工资，她也不容易。”
“我这是要零钱的事吗？”严思凡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营业员虽然态度好，但是抓不住事情关键点。
“是是是，她这个态度确实不对。”
刚才被骂得老头也站了出来，把严思凡拉到一边，劝道“小伙子，我年纪大了动作慢，请你稍等一下，我来给你办，嘿嘿。”
女营业员顺势把态度不好的那位拉在一边，让她不掺和了。
老头收了钱，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些钱找给严思凡，又把东西装好口袋，把两个人送到门外。
“小伙子，今天真是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叔，她都对你那样了，你还以德报怨，真的佩服你。”严思凡说。
“干工作嘛，都会遇到些事，我刚来这里上班，确实很多事情不熟。”
“哦，那你也挺辛苦的。”严思凡想到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还在当新人，确实不容易。
“没事。不过我也谢谢你们刚才帮我说话，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不错，你们还是学生吗？”
“是的，叔。”
“哪个学校的？”
“师范。”
“哦，师范离这儿挺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来老头对锦城很熟悉。
“过来有点事，哈哈。”高进也回答，本来他想给老头再吹吹牛说自己的产业的，但在超市门口的环境不太符合。
“你们大几了？”
“马上大三。”
“哦，那不急，应该好好念书，过几天我们公司要在你们学校来招聘，也有兼职岗位，有空可以开看看。”
严思凡觉得奇怪，老头一个新手营业员，怎么对公司什么时候在哪里招聘这么熟悉？
他没有再细纠，回答“到时候学生肯定很多的。”
闲聊几分钟，高进抬手看看表，老头一见这个举动，知趣地说“哦，你们有事的话，我也回去上班了，时间太长又要被说。”
“好，那叔我们就走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回见。”
“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回见。”
老头回到店里，也没有说话，继续等着客人进门。
这个店的位置还行，周围有几个大小区，人流量也大，但按业绩来说确实和这么好的条件不适合。
刚才发生的一幕，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
环境没问题，货物质量没问题，那只有人有问题了。
“唉……”老头摇摇头。
刚才起纠纷的女人这时候还没有气过，又对老头抱怨了几句，纯粹是找人撒气了。
接线她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抱怨道“刘经理，这活儿没法干了。光说我们店业绩不好，都弄些什么人进来嘛？笨得要死，几十块的事，扫码都要三分钟，换谁也把这店搞不好，要不我申请调到其他店上班，远点也行。”
她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声，让老头听见。
难道一肚子委屈还不让人说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刘经理。
“我也是刚才接到总经办的电话，你把东西交接一下，现在的店长让李红梅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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