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年长的工人发现此情况，悄悄给老苟打了一个电话，老苟很快来到了现场。
“就是他。”工人对老苟说。
老苟一看这小伙子，个子不高，也很瘦，穿着大脚牛仔裤，更显得个子小了。
整一个苦主形象。
再加上他因为饿了，手机正拿着一个馒头和一瓶矿泉水在吃，可怜更添几分。
老苟叹气走上前问“小老弟，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没，没干什么？”小伙子把馒头全塞嘴里，急着回答。
“别急，等会咽着。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哦，我叫卢伟。”
“卢伟呀，你这是盯着我们做什么？想知道些什么吗？”老苟心里有底，但依旧温和。
“没事，我就是无聊，在这里坐坐。”卢伟起身要走。
“你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了，不了，我这就走。”
“哎，别忙。”
“再见。”
“啪”一声，卢强被街面上却砖的坑绊了一下，向前一扑，整个人摔在地上。
“我就叫你不要着急吗？”老苟上山拉起卢伟。
“看，你的矿泉水也倒了，来，小老弟，我给你再买一瓶。”老苟抓着卢伟的手腕，就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盒牛奶。
“年轻人要吃点有营养的。”
看老哥对自己不错，卢伟也不客气，说“哥，能再给个面包么？”
“面包会有的。”老苟很大方，抓着卢伟的袖子，又去买了个面包。
看着对方安静地吃饭，老苟满意地点头，问“小老弟，你是老伍公司里的吧？”
卢伟停了一下，脸涨红了，久久没有说话。
“不用怕，我一听见同事给我说就猜出来了，如果我要害你，早加他们把你抓住打你一顿了。现在只是我一个人抓住你，还给你买吃的，你就应该知道我没有害你的心。来，给我说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卢伟喝着牛奶，吃着面包，觉得老苟说的话没错，回答“说了你不要生气啊？”
“不会。”
“是伍总叫我来的，他也没说具体干什么，就说让我看着你们，大概是要知道你们有没有偷工减料什么的。”
“哦？叫你来看，难道你对装修比较懂？”
“不是很懂，家里有个叔是装修工人，教过我一段时间而已。”
“哦，那你们伍总给你多少钱一个月呢？”老苟改变了方向。
“我现在没有做装修活儿，而是销售，底薪，外加任务。”
“啥？”老苟大喊了一声，差点把卢伟的牛奶吓出来。
“这么低的工资，坑死个人！”虽然之前严思凡找工作的时候，老苟说的是没底薪，但现在也不妨碍他批评老伍剥削员工。
“呃……整个锦城不都是这么多吗？”
“狗屁，我们公司都是一千，起码咱们的兄弟房租费是够了的嘛。”
卢强无语了，虽然不知道老苟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有一种被老伍坑了的感觉。
老苟看着卢伟垂头丧气的样子，说“小老弟，你也不用灰心，如果你现在想走，今天这活儿不就白干了，不如坚持干满一个月，拿他娘几百块也行。边干边再找工作，也免得断了生活来源。”
卢伟想了想，觉得老苟说得也有道理，自己找工作都找了两个月，再辞职有的话，万一又很久找不到，确实很困难。不如在这边一边干一边再看合适的，多少有几百块生活费。
“但是……”
“你说，小老弟。”
卢伟咬咬牙，决定说了“有两百是伍总要我搜集你们信息另外加的，如果没有搜集到，我这两百也没有了。”
老苟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说“卢伟，你能对我说实话，我非常感动。这样吧，他想要的信息，我给你提供。”
卢伟也感到很意外，哪有主动报自己公司黑料的？
“唉……”老苟又摇头，“年轻人在外头跑不容易，这样吧，我再给你两百块。”
“啥？”
“我给你两百块，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你和我去公司一起拿。”
“哥，无功不受禄，我阿伟拿钱也要心安。”
这孩子，还挺义气的。
“两百不白拿，有什么事我会找你。”
说完老苟就领着卢伟回了公司，其实这是严思凡发短信安排的。
一到公司，卢伟和老苟就进了严思凡的办公室，“严总，人来了。”
“哦，坐。”严思凡阴沉着脸，从抽屉里抽出一把在何成宝那里借的武术刀，刷刷挥了两下，然后指着卢伟说“你今天在我们这里干什么？”
这一举动倒把卢伟吓住了，看了看老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也很快认出了严思凡，就是去找伍总麻烦的那位，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老苟开口说“严总，他就是一个可怜的职场新人，受人指使，你不要生气。”
“哼，我为什么不生气？”
“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可以暗中帮助我们。”
“然后呢？他又暗中帮助老伍？”
“呃……”老苟也一脸难堪。
“我不喜欢双料间谍。”严思凡说。
老苟一脸为难，说“进办公室前他已经给我说过，我们的公司不管是规模，员工数都比老伍公司好，他的心是向着我们的。”
“鬼才信！”严思凡又把刀一挥，自言自语道“老伍想和我斗，也不看看他有那个实力不？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既然心是向着我们的，我要看你的实际行动。后面的事，让苟总你安排。”
说完严思凡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出了办公室，老苟对卢伟说“严总是这个脾气，但说话一言九鼎，给你两百的事他已经同意了，但这两百他不白给，要有料才行。”
“还有，这事你就千万不能回去再给你们伍总说了，要不然你两头不讨好。哥对你怎么样你看得出来，都是为你好。如果你真当骑墙派，严总那人我是知道，手起刀落的事，我不是没见过。”
老苟一番苦口婆心，情真意切。
卢伟认真地点点头，他依稀觉得，自己怎么还成了个红人，两家都争着拉拢他。
不过，他的心理天平是偏向众星的。
第一点是老苟人不错，对他是落在行动上的关怀，钱当场兑现，态度也好。
虽然那个严总凶巴巴的，但是人长得比较帅，公司也比伍总的公司正规。
卢伟出了写字楼，呼了一口气，刚才还是比较紧张。
他拿着两百块，去市场买了点熟肉和酒，花了好几十块，准备着晚上回去吃点好的。
既然老苟承诺要给他准备料，他也不用再去工地老实盯守，这一个月的生活费问题就这样轻松的解决了。
这头老苟把卢伟送出公司，回到严思凡的办公室，问“小严兄弟呀，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严思凡说“试试才知道，我就是觉得那小子有点迟钝。”
“迟钝点看上去才老实。”
“你想给自己弄些什么黑料？”
“这个不难，就按我们合同上签的材料，让卢伟回去汇报说，我们私下换了次品就行。必要的时候，咱们还可以摆拍几张照片，先让老伍和冯天琴高兴高兴。”
“万一沈老板直接信了，都不调查的呢？”老苟说。
有这个顾虑很正常。
“嗯，这是个问题。”严思凡想了想说“就要看我怎么表现了。”
他的目标锁定到沈伊庭身上。年轻一点的人，又是女人，容易凭感情办事。
只要让沈伊庭完全站在自己这边，就算真有黑料，她也还要为自己辩解几句，更别说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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