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涵感觉自己和严思凡挺有缘分的，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凡他的仇人。
想当初，自己初出茅庐，严思凡阳光帅气，很支持他的事业。
但世事难料，没想到他们会成为竞争对手。
“那安田先生的公司，对我们的投资具体是多少呢？”
“哦，考虑到程小姐目前的公司规模不如众程，一开始我们的计划就没有那么多了，以后再慢慢追加。”
这意思就是做得好，咱们再继续合作，做得不好就分道扬镳。
“那一开始是多少？”程芳涵最在乎这个数额。
“呃……初步计划这个数。”安田作了一个八的手势。
“800万？”程芳涵欣喜若狂。
“是的，这其实对呢沢上来说，不是一笔大的投资，这样操作是为了确保我们的计划能平稳实施下去。”
“了解，其实800万已经很多了，我终于觉得我这个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程小姐能和我们想到一起去，那我们就推进下一个流程了。”
“好说，好说。安田先生，拟定协议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还请你多费心，到时候我看看，觉得合适就签字画押。”
程芳涵说的是实话，对于字字斟酌合同内容的事，她觉得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收一个旅游团来得实在。
“好的。”
安田的动作很快，几天以后就把合同拟好了，一共有几十页的内容。当然，这些是沢上总部写好用电子邮件发过来，安田只是一个传达者。
程芳涵只看了一下投资具体数额，其他方面并没有怎么关心，至于再启动网站和系统的开发，招人就是了。
双方签好了合同，沢上如约给程芳的账户里打来了800万，程芳涵看到这个数字，手在发抖。
没想到千万富翁就是这么容易。
过了几天，沢上也派了一个财务总监在程方上班，工资由股权变更后的程方负责。
这是程芳涵办公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有了财务工作人员和部门，而且还是外国人，让她的虚荣心又晋升了一个层次。
每月中旬，是她还房贷和车贷的日子，如今公司账户里有钱了，她心里再也没有以前慌了。
“那个……惠子小姐，这里我要用一笔钱，你有空的时候就转到我的卡上哈。”程芳涵命令道，过去这些活儿都要自己动手，现在只要动移动嘴皮子就行，这才像一个真正的老板啊。
“程总，你需要这一笔款项做什么呢？”
“哦，每个月中旬都是我还房贷的时候，不然逾期了银行催得紧啊。”
惠子用一种很意外的眼睛看着程芳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啦？亲爱的。”
“程总，我不能支付这笔费用的哦。”
“嗯？为什么？”
“因为每一笔资金都是公司的，我应当拒绝的。”
“我也不能？”
“是的。”
程芳涵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会计拒绝她这个ceo的指示。
“惠子小姐，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公司的负责人，你只是一个财务，哪有财务管老板的事。”
“程总，我是公司的财务，理应为公司负责，不是只为董事长服务。按照我们之间的合约，沢上注资以后，资金的进出，需要财务部门按照制度审核，董事长当然可以用于公司经营开支，但私人用途，则是不允许的。”
“什么？”程芳涵提高了嗓门，这算是刺激到她的痛点了。如果是这样，她不但没有得到这800万，反而公司过去的资金也要受到这位惠子的监控。
“我不同意这种做法！”
“程总，这不能怪我，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之前你和安田先生具体怎么商议，我是不知道的。”
程芳涵急了，也不想和惠子纠缠下去，回到办公室把合同拿出来仔细一看，才看清楚沢上的具体管理办法和要求。
她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子这是上当了！”
她开车着来到了安田的办公室，激动地问：“安田，你们要投钱进程方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程小姐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现在用钱都不被允许了，我还是ceo吗？”
“程小姐是要用钱做什么呢？”
“还房贷不行吗？”
“哦。”安田明白了，点点头：“私人用途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那我搞半天有什么好处？”
“程小姐，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稍显意外。我们的合约并没有特别之处，也是根据国际通过的公司管理法制定的，在你们这儿如此，在我们那儿也是如此。”
“那为什么你们的友和会长就能在富人别墅区里住几百平米的豪宅，而员工却只能在你们京城住几十平米的小单位？”
“因为友和会长持股比例高，而且他的年收入是集团共同认定的，他也有为国家纳税。”
“但是我可是一直没有在程方领过工资，难道让我白劳动吗？”
“程小姐，应该有一点误会。之前你没有在程方拿工资，我以为你是像很多企业家那样不拿工资的，因为他们出行生活都是公司负责，私人财产都是通过分红，转让股份而来。但程小姐你不一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私人财产是通过日常任意支出而来，实在抱歉，这有违我们之前的合约。如果你真有日常需求，我们可以召开一个董事会，具体商议你的工资数额。”
安田说得恳切，程芳涵听得云里雾里，还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自己掉坑里了，不让他用钱，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我不管，这事不能你们说了算！”程芳涵摔门而出，留下安田在她身后叹气。
“这才多长时间，难道我看走眼了么？”安田开始怀疑自己。
事实上，安田确实看走眼了，他只是调查了一下程芳涵的背景，却忽略了她对公司的管理水平和脾性。
在程芳涵脑子里，一直没有公和私的概念。
为什么没有？因为公和私在发生冲突的时候，有人会选择前者，有人会选择后者。
她当然是一个坚定选择后者的人，而且一点妥协都没有，至于前者，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程芳涵的千万富翁梦瞬间破裂了，至于后来公司上市与否，还是能不能打得过严思凡，都不重要。
她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看着新公司的股权结构和员工职务表，想了很久。
如今这个局面，似乎很难改变。
“嗯，合同就是一张纸，可以执行，可以不执行，也可以执行一半不执行一半。公司制度，也是可以通过开会修改的嘛，就不会违反规定了吧？”
要想修改公司制度和章程，方式就是投票，投票要得胜，方式就是要拉拢人。
程芳涵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老搭档杨小刚。
“杨哥，我是来和你诉苦的。我觉得我们这次入坑了，眼看公司进来了几百万，结果我们都只能看着。嘿！今天把我气惨了，我就只转几千块出来还房贷换车贷，你猜怎么着，那个东瀛女人不许！我觉得这个事不对。”
杨小刚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问题呀？过去他是碍于面子敢怒不敢言，看着程芳涵挪用他和林子俊投的钱都没有说什么，好在他自己的生意还算不错，投资的那一点钱早就通过程方回本了，所以他没有计较。
但不计较不代表不知道，现在沢上真金白银入那么多钱进来，比任何时候都多，人家管管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同时也保护了他和林子俊的资金安全，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