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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困梦难醒

    不过,后来新政府成立,通通都被取缔了。现在咱们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像之前那帮阔老爷一样,随处可以找乐子!

    我一边和大脑壳问着话,一边收拾好自己。

    正和大脑壳一起准备出门时,恰巧撞上刚刚下工的老黄。

    这老黄今天的脸色可不大好,当真是随了他的姓氏。小脸儿都成了土黄色的,只有嘴唇白的骇人。

    我问那老黄。

    黄大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怎么瞧着你好似生病了一般?

    老黄理也没理我,连鞋袜也不脱,直接翻身上炕,倒头便睡。

    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

    我和大脑壳匆匆去了饭堂。

    因我连着做了两日的梦魇,今天干起活儿来,也觉得身上体力不足。

    好在有大脑壳帮我,我随随便便的混过了这一日。

    只在晚上全部收拾完之后,我偷着趁着没有人,把昨天那个粘在我鞋底的相片拿出来偷着看。

    这黑白色的相片上头,印着的是一个圆形的黑色石头。石头上同样雕刻着一只我不认识的异兽。

    不过我已经可以万分的笃定,这石头的材质,绝对跟爹从地里刨出来的那块儿如出一辙。

    这么说来,爹随手扔给我的这一块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黑曜石。而是真真正正的孛儿只斤拔都墓穴里的陪葬品。

    如此一来,看来,爹娘的死因,跟滨水县里那四户被灭门的农家应该一样。

    全部都是因为这块儿该死的石头。

    就因为这一块儿石头,就因为那一个还没有被挖掘出来的墓穴,竟然搞得我施家全家被灭门。

    我也因此蒙受杀父弑母的不白之冤。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这个墓穴之后真正的故事。我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何等人,会为了一块儿墓穴伤害这么多无辜百姓的生命。

    我要替爹娘报仇,我要为自己申冤。

    就在这一瞬之间,我忽然发现,我的肩膀上落着重重的使命。

    转眼便是入夜,我同大脑壳一起回到杂役房。

    此时的老黄,仍旧躺在火炕上昏睡不醒。

    大脑壳继续做他催命般的工作,上前搬过老黄的肩膀一顿猛摇。

    而我,竟在不知不觉之间,瞬间瞌睡袭来。

    我也学着老黄早上的样子,不脱鞋袜,和着衣服。翻身上炕,倒头便睡。

    大脑壳看见我的异样。皱着眉铜连连纳罕。

    施现,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天,你和老黄一样,怎么都好生奇怪。

    我完全听不进去大脑壳在我耳旁说的话,我只知道立刻闭上自己的双眼。

    然后昏昏沉沉之后。在一睁眼,便又到了那沧临邑的义庄之内。

    今天,又有一个穿着杂役服装的人,在义庄内等我。

    那人见了我,表情异常的兴奋。

    施现,兄弟!咱们好久不见。

    我有些错愕。

    你是!

    周瑾堂啊!才几日不见,你便不记得了?

    这个周谨堂,说自己是与我从小一处长大的兄弟。

    他说自己也是个没爹的娃子,年纪比我长三岁,老娘在街头摆摊卖糖糕。我俩自幼相识,是光腚子撒尿和泥玩的交情。

    周谨堂身高八尺二寸,有把子力气。十二三岁时便跟着他亲娘舅宰牛,便是千斤重的大黄牛,一刀捅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周谨堂从不含糊。

    后来,他娘觉的宰牛的活计不光彩,便拿出体己钱给他买了一个衙役的差事。

    周谨堂自当了衙役,穿上这一身官皮,反而衬得越发精神。

    也是我俩的缘分,他做了官差,我当了义庄扛尸的。看着差出了八百丈远,其实倒是总见面。

    他们办差时的死人便往我们义庄送,我们去扛尸时,他们官差也大都在现场。

    故此,我和这周谨堂倒是越发的亲近,好的便如同是手足兄弟一般。

    其实,他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是不知道。

    我只能应承的点头含糊着。问他。

    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谨堂道。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今日衙门休息,想寻你陪我一起去喝酒。

    周谨堂刚下公便来找我喝闷酒。老严见我们年轻人岁数相仿,便摆摆手给我放了行。

    我和周谨堂来到了一间常光顾的小酒馆,叫了二斤白酒,一锅香肉并半碟花生米。

    周谨堂先给我倒酒,拍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放心。我知道你娘生了恶病,一定要好好治疗。若是当真有了意外,你家里那我一定帮忙照顾。

    原来在沧临邑的我,竟然还有爹和娘嘞!

    周谨堂道。那戏文里唱的好。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本来自诩朋友无数,原先整日的一起胡吃海喝,偷抢耍骗。

    现在时运不济,一些酒肉朋友纷纷远去。现在我唯有的兄弟,也只剩下你一人了。

    我仍旧搞不清楚状况,只好唯唯诺诺的跟着点头。

    周谨堂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摆在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你娘这日常吃药看病定要花不少钱。愚兄没大本事,存了几年,才这点散碎银两。弟弟你莫要嫌弃。

    我虽然不了解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这一锭银子,对于一个衙役来说,当真是天大一笔家私,如今能够推在我面前,便说明这周谨堂当真是跟我交心的朋友。

    我把这锭银子迎面给他劈了过去,便是在贪财,也不能占兄弟的便宜。

    你可别在我面前显富。我不是不收你银子,你若可怜我便多拿些来,怎么也要个二三百两黄金才好。拿着一锭银子来唬我,我要记你多大的人情!

    那周谨堂向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要的东西,便是他三跪九叩首来送我,我也万不会收。倘若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是挖空的肚肠也会想办法得到手。

    周谨堂把那锭银子又揣回了怀里,连叹了三声长气。

    施贤弟,喝!

    我见那周锦堂面色难难,愁眉不展,便问。

    周兄怕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吧!若是心里有不痛快,可千万别憋着。有什么事儿跟小弟讲讲,说不定我也能帮你宽宽心。

    周谨堂端起酒杯,一杯苦酒下肚,摆摆手回我。

    倒不是有什么不痛快。只不过家里一个亲戚忽的断了联系,本来答应了别人要好好照看他的,如今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什么亲戚?

    一个五系内的堂弟。

    周谨堂依依讲着,便是他死了的父亲有一个妹子,周谨堂历来管她叫二姑。

    二姑家中有六个孩子,姑父在石料厂里当力巴,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

    三个月前,姑父被石料厂里的巨石砸折了腿,那石头厂的掌柜跟官府勾结,对这些受伤的伙计拒不赔偿。

    二姑一家折了顶梁柱,大大小小八口人便是连碗稀粥都喝不上。

    正逢二姑家的小儿子又有了病,没钱,抓不起药。一场小病险些绝了一条人命。

    二姑家的大儿子叫连锁,是个极有担当的汉子。因他年纪小,去给人家当长工掌柜的不收。眼看着家里揭不开锅,父母兄弟都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连锁一咬牙,自卖自身,才勉强换个十两银子接济家里。

    周谨堂道:我这个堂弟是十里挑一的好男儿。当初他进那听戏取乐地方,也实属是无奈之举。

    只想着好好赚钱,有朝一日赎了身,好再能回到父母身边尽孝。

    我也是应下了我姑母的,连锁离我近,我就顺便照顾着。可谁知,自从半个月前我便联系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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