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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湮一惊,猛地拍开了他的手,瞪着他说:“要我出卖**?不可能!”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也震惊了,她哪来的胆子?

    云楼主似是没料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未见怒意:“你拒绝这次的任务?”

    “是的!”苏湮这次也壮起了胆子,站起身,瞪着云楼主一字一顿地说:“大不了你杀了我!”

    云楼主仰头盯着她,不怒反笑,缓缓起身:“你在威胁我?”

    苏湮看着他的笑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比起他发火的样子,她似乎更害怕他的笑:“你别逼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就算死也没有权利!”他的语气陡然变的凶狠,毫无余地。

    “我若想死,你拦不住!”她想死他还能拉得住?她才不想死,活着多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云楼主微微侧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一笑,说:“真是奇怪,做了几天王妃,脾气倒是见长。”

    这句话让苏湮彻底回到了现实,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份。

    “那只驯鹿已经死了,在那里,你给谁做人情都可以。”云楼主说完脚尖轻点,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苏湮看了眼四周,除了风吹叶动的漱漱声响,林子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脖子和身体上的疼痛,她真的难以相信自己被人揍了。

    苏湮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他说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驯鹿躺在地上,脖子上挂着属于御用的特殊标识,外表没有任何伤痕,估计是被人打成了内伤。

    回过神的苏湮怔怔地望着这头鹿,想着送给谁比较好。如果给太子,他会不会对她的信任更进一步?

    想起云楼主的话,苏湮十分不以为然,她才不认为出卖了**就能得到夜昊的信任。

    给夜桓的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苏湮蹲在驯鹿旁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领了,她倒很想知道皇帝的赏赐会是什么呢?

    怎么想就怎么做了。苏湮取来自己的箭,狠狠地扎入了驯鹿的脖子,鲜血喷薄而出,还好苏湮闪得快,不然就被溅一身了。

    “冤有头债有主,驯鹿你在天有灵的话别恨我,要怪就怪那个死楼主……”苏湮一边嘀咕着,一边找来藤条捆住鹿的脖子,骑上马拖了回去。

    一棵大杨树的树梢头,云楼主隐匿其中,望着她一个人费力的又捆又拉,不禁抿出一分笑意。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你,这份倔强和坚强倒是永不会变……

    当苏湮拉着那头驯鹿的回到营地的时候,侍卫们都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盯着她,显然他们都没想过打下这驯鹿的人竟然是她这个弱女子吧?

    苏湮微微一笑,让侍从把驯鹿和马牵走,从容地走进了主帐,见沈皇后独自一人坐在里面,想回头又觉得晚了,只好硬着头皮行礼:“音音见过皇后娘娘。”

    “快起来,音儿回来的正好,陪本宫说说话。”沈皇后笑着招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

    早知道他们都还没回来就不进来了。苏湮暗暗想着,但笑容却是挂在唇角,一副乖巧的样子。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沈皇后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看似寻常,可又奇怪得很。

    冯家是大户人家,朝中重臣,而嫁入景王府之前,冯家的一切都是众人皆知的,而沈皇后却明知故问了,不奇怪么?

    苏湮盈盈浅笑,不动声色:“家中有一兄长。”

    “可成婚了?”

    苏湮说:“已经成婚了,嫂子是郑家小姐。”

    沈皇后点了点头,又问:“父母都还好吧?”

    “挺好的,谢母后挂怀。”苏湮无语了,即便想试探她,也该问些有难度的问题吧,当她是白痴啊,简直就是侮辱她的智商。

    沈皇后若有所思地点头,拍了拍苏湮的手背,说:“他日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谢母后关心,音儿谨记。”苏湮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她的手,起身行礼。

    “对了,后天便是驱驱大赛了,皇上与本宫都会去的。”沈皇后话锋急转,一下子就说到了这里。

    苏湮有些愣住。驱驱大赛名义上是为了夜璟举办的,如果夜璟缺席,太子和皇后的面子就难看了,到时候弄出笑话来,估计拿她出气的可能性最大。

    沈皇后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淡淡一笑:“明日之前一切便会有结果,你不必顾虑。”

    “是,音儿知道了。”苏湮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打哑谜,沈皇后东拉西扯到底想要跟她表达什么?她怎么不明白呢?

    帐外传来了一些喧哗的声音,沈皇后起身朝外走,苏湮赶紧上前扶住。

    原来是皇帝和定王回来了,他们刚下马,坐在凉棚里说话。

    沈皇后走到了徽帝的身边,笑着说:“陛下回来的正是时候,您可知驯鹿被谁猎来了?”

    徽帝笑道:“你这么问一定不是昊儿和桓儿了,而七弟又一直与朕在一起。难道是雪儿?”

    沈皇后笑着摇摇头,看向站在下面的苏湮,说:“是音儿呢!她早就猎了驯鹿回来,与臣妾聊了有一会儿了呢!”

    “哦?竟然是音儿!”徽帝的目光看向苏湮,眼中是有一种张扬深邃的笑意,“让朕看看。”

    常青点头,示意侍卫把那只驯鹿带上来。常青上前检查了一番,对徽帝道:“启禀陛下,确实是驯鹿!”

    徽帝朗声一笑,看向苏湮,夸道:“音儿果然让朕意外啊,驯鹿竟被你不声不响地猎了去!”

    苏湮后背一寒,镇定笑道:“音儿纯属侥幸而已。”她怎么听着这句话不像是纯粹的夸奖呢?

    徽帝笑容不减,盯着她问道:“璟儿的马也是你教的?”

    苏湮顿时意识到不妙,皇帝在怀疑她!

    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又是骑马又是射箭,不奇怪吗?

    “音儿自小身体不太好,父亲便让人教了些强身健体的运动。”苏湮垂下目光,忽然跪了下来,“音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带王爷去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