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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缘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往四下里看看,太阳还没有出来。

    大街上也没有一个人影,就是要做坏事,也没有地方去,也得有人不是。

    只能等到天光放亮了。

    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里的作息时间是不是朝九晚五?大街上有没有人早起出来卖早点?

    在原来那个黄缘的记忆当中,他是从来不吃早饭的,每天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不过黄缘现在觉得有点饿,他可是有吃早点的习惯,什么误了早餐绝不能误,因为长期不吃早餐会得胆结石。

    对现在去自己家那片废墟上看看。

    刚才只顾着跟系统纠缠了。

    现在应该过去看看自己父母的尸身、还有那些经常服侍自己的丫鬟、杂役。他们会不会很惨?

    坍塌的断墙底下,依然有些许的轻烟冒出来,十分呛人。

    迈进大门,黄缘看到父母正堂前的院子里,整齐地躺着一排排地尸首、骷髅。

    这些骷髅有一部分被爆了头颅,只剩下一副骨架;没有被爆头的则血肉模糊,分不清是谁。

    在这些成排尸首旁边,横七竖八倒着另一类尸体,足有100来人。

    他们跟那些整齐排放的骷髅尸骨有很大的区别,那就是这些人的服装很是奇特。

    黄缘知道,这些人绝不是黄府的人。

    怎么回事?一夜之间黄府怎么就成了屠宰场。

    不但黄家遭受灭门之祸,而且杀手也戗难。黄缘想起了一个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定是这些杀害黄家的凶手,被另一伙人杀害,看来这里面有案中案。

    黄缘分辨着父母的尸骨,可是怎么也分不清。

    哪是自己的父母,哪是自己的丫鬟。

    眼下,该怎么办?

    是离开这个地方,还是等着有人来?黄缘一时拿不定主意。

    看着满眼的尸体。开始的时候黄缘有些恶心和害怕。

    可是,呆的久了已习惯了。

    只有一股股腥臭味儿很浓,刺激得黄缘直想咳嗽。

    黄缘有了一个新的打算,他要再多看一眼这个曾经给他留下无限欢乐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他的福地,如今虽然成了一片废墟,还是有很多的留恋。

    多缅怀一会儿父母,然后跟着恶人修炼系统,修炼功法找出仇人,为父母报仇为自己报仇。

    突然,黄缘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他急忙找了一个断壁隐藏起来,在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不能贸然暴露自己。

    况且自己的功法现在还不是很强大,如今最迫切的是保存实力。

    黄缘刚刚藏好,一伙人便来到了黄府。

    “师父,师父一家一夜间遭人灭门,谁人所为?”

    “师父,师父……”那伙人都悲痛的痛哭起来,哭声震颤着大地。

    十几分钟后,为首的一位男子擦干眼泪,高声喊道:“大家都住了,眼下最要紧的的不是哭泣,而是赶紧将师父尸身入土,吾等找出仇人,为师父报仇。”

    “为师父报仇,为师父报仇……”

    黄高瞻的徒弟们喊声冲破云霄。

    知道了来人是父亲的徒弟们,黄缘放心了。

    他慢慢从断壁下站起来。

    正在收拾黄府废墟的灵隐宗其他弟子,看见了从废墟中站起来的黄缘,纷纷后退,仿佛见了鬼怪。

    “师兄快看,那不是黄缘吗?黄缘他还活着。”

    被叫做师兄的卢顿,疾步上前,扶住黄缘。

    “黄缘,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人所为?”

    黄缘看了看卢顿,并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人。

    从那断壁下走出来,黄缘径直走向了大街,他不想看到那些骷髅,也不想闻那些被烧得焦糊的尸体气味。

    在黄府周围围观的众人,看见黄缘目光呆滞的样子,纷纷摇头。

    “看来这孩子傻了。”

    系统让自己做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来着,到底做一件什么事情才能让这些人厌恶自己呢?

    系统真是坑爹,非逼着自己做坏事。

    黄缘一下子想起来,在这个世界里人们特别注重别人对自己的尊重,在别人面前是不能暴露"sheng zhi qi"的,如果那样便是极为不尊。

    而且自己也憋了尿了,于是便掏出那杆金枪,当众撒起尿来。

    这下可好,众人纷纷投过来鄙夷的目光,然后转身离去,口里叫骂着“无耻”。

    撒完尿之后,黄缘却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金黄色的镯子。

    镯子上镂刻着一道道奇异的符文,黄缘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

    他试图将镯子脱下来,把玩一番,可是那镯子竟像是镶嵌在皮肉当中,一动便扯得皮肉生疼,黄缘不得不放弃要脱下它的念头。

    竟还有这等奇物,一下子就入筋肉了。

    “恭喜宿主,修炼之门已经开启,系统已经为宿主配备容格。”

    “容格是什么东西?”

    “容格是需要为宿主配备的储物箱,容量极大。”

    “多大?”

    “慢慢宿主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

    可是系统像哑巴一样,在也没有说话。

    灵隐宗大徒弟卢顿,一直搞不明白,师父黄高瞻到底跟封脉神教有什么仇恨,竟然招致封脉神教的灭门之祸。

    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卢顿召集其他师兄弟拜过黄高瞻、韩秀的灵位。

    开始宣誓:“封脉神教,将我师父灭门,今我灵隐宗诸弟子与封脉神教势不两立,不管是谁遇见了魔教教众格杀勿论,黄缘呢,把黄缘叫过来。”

    卢顿一回头,却找不见了黄缘的踪迹。

    “难道这孩子傻了,是被吓傻的。好啦,不管他啦。黄缘作为师父唯一的后人已经傻了,为师父一家报仇的责任就落到我们身上了。

    师父一家,既然已被灭门,我们当以寻找仇人,以为师父报仇为己任,抛却一切繁复缛节。

    即刻将师父、师母一家下葬,让他们入土为安。

    为了保护黄缘,我们不再通知,其他亲友。”

    黄家的祖坟,在风宜城西山上。

    卢顿安排众人,抬着三百多具棺椁浩浩荡荡地向西山进发,却怎么也找不见黄缘。

    黄缘知道,那下葬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其实他正躲在黄府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静静的观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葬礼完毕,已近黄昏。

    卢顿率领灵隐宗众弟子,在黄府废墟上拜了三拜,然后这才离去,去往西山灵隐宗校场。

    卢顿安排两名弟子,在黄府废墟上守候,一旦发现黄缘,便要带他去灵隐宗校场。

    以免被封麦脉神教再来除根。

    众人已经散尽,西天落日的余晖,洒在这一片废墟上,金黄金黄的。

    那两名弟子,一时不见黄缘的踪迹,便去了风宜城里的柳巷妓院玩耍,一夜未归。

    黄缘在街道上游荡了一天,自己想不通到底要去哪里,然后又回到了黄府废墟上。

    他在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边,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后要怎么办?

    在这个新世界,他没有任何亲人,虽说刚才卢顿说过,要带自己去灵隐宗校场,可是……

    太阳就要落下去的时候,从远处的大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暮色里,一匹枣红马十分英俊,疾驰而来。

    骑马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仆人打扮的老者,大约五十来岁,身体健壮。

    来到黄府边上,那老人急匆匆的下马,看见黄府已变成一片废墟,惊诧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身体晃了两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过了许久,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人所为?黄老爷又得罪了谁?”

    那人将马拴在一段木桩上,然后在黄府废墟上,寻找着什么?终于他看见了黄缘。

    急步奔过来,一把将黄缘搂在怀里。

    “姑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姑少爷?黄缘想了半天,才琢磨透对方这个老者为什么这样的称呼自己。

    于是便问道:“你是谁?”

    那老者轻轻将黄缘推开:“姑少爷,我是吕伯,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黄缘没有回答吕伯,而是说道:“我饿了。”

    自从昨夜回来,黄缘还水米未进。

    而且在这片废墟上,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喝的东西。

    “哦,姑少爷饿了。”

    吕伯抖抖自己那宽大的藏青色袍子,然后朝着黄府正房的方向,俯身跪倒在地,然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夫人走好。”

    这才站起身来。

    “姑少爷,请随我来。”

    吕伯拉住黄缘的手,一边朝枣红马那边走去,一边回头看看黄缘。

    “少爷可知是谁人所为?”吕伯眼神很迫切。

    “卢顿他们说是封脉神教。”

    一听到封脉神教四个字,吕伯浑身一哆嗦。然后朝四下里张望着,神情很紧张。

    唯恐有其他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一样,拉起黄缘的手,一路狂奔,来到那匹枣红马跟前。

    “姑少爷赶快上马,此地不能久留。要记住,封脉神教是你的仇人。”

    “封脉神教是干什么的?那么可怕吗?”

    吕伯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儿的打马狂奔,并时不时回头看看。

    似乎害怕有什么人追了来。

    枣红马狂奔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一处豪门大宅前,吕伯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抬眼望去,院子大门上方写着两个大字,“吕府”。

    鎏金的大字,映衬着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

    两个大石狮子立在大门两旁,非常威武。

    在第三级台阶之上,有两个挎刀的杂役立在门口,神情木然。

    见了吕伯,便点头哈腰道:“吕伯回来啦。”

    吕伯也不理他们,径直朝院子里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