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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俞又从怀里摸出一块浑圆的黑石递给湛长风,“这是无心弟子的信物,你拿着。”

    这块圆石纯黑诡谲,光投到它身上都被吸没了,盯久了有种晕眩扭曲之感。

    湛长风看了一会儿,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只神秘的眼睛,再看,头痛不能忍,“这是什么东西?”

    “别盯着,这石头特性就是如此,大惊小怪。”姚俞先生撇了撇嘴,好像很嫌弃一样,“学完了赶紧走,耽误我修炼。”

    湛长风只好将它收起来,朝姚俞先生行道礼,“谢无心法脉授术。”

    “走走,这无心之术别乱用。”

    “我会量力而为。”

    姚俞先生送走湛长风后,在茅屋打坐,没一会儿,外面传来阳明先生的声音。

    “午远午远,又一个人被吃了,是程之高!”

    午远是青白村的守祠人,但谁又知道,他也是青白山上的筑基先生。

    姚俞惊讶,“他不是前天分院考核失败回家了吗?”

    “今个儿被人从井里捞出来的,算时辰,应是前天晚上死的。”

    “你们难道没派人盯着?”

    阳明先生愧然,“山神祭那晚,罗照子道友不是抓到了只魅妖吗,那只魅妖承认人都是她吃的,为的是吸食血肉精气练功,我们以为已经定案了,就没再特意保护他们。”

    “糊涂,我早说过那魅妖的话不可尽信,若真是她,怎会偏偏选择程之高那些人。”

    姚俞.阳明两位先生匆匆赶往程之高的家。

    此时司巡府也接到了消息,再度提审魅妖。

    “你最好从实招来,是在替谁作隐瞒,否则休怪我等上打骨鞭,去一去你这一身道行!”

    魅妖哭得梨花带雨,“我这也是为了报人恩情啊,绝非故意顶罪。”

    “快说是谁指使的你!”

    案卷传到府师纪光手中,“她?”

    “不可能,之前有两人死时,她在司巡府。”

    罗照子禀道,“据魅妖所言,那两人是她作的案,为的是洗清那人的嫌疑,毕竟当时的流言都指向那人。”

    纪光摇摇头,“按规矩,先将人带回来。”

    “是!”

    那边范之里.阳明先生等人将湛长风.萧邵白.冷易安.冷于姿召到祠堂,沉痛道,“杀手还未落网,你们都有危险,这几日全留在祠堂,我会请高手坐镇守护,等事情出了个结果,你们再回去。”

    冷易安皱眉,“可是后天我们就要去分院和外院了,总不能不去。”

    范之里也没办法啊,他们到现在连凶手是何模样.实力多强都不知道,只能安慰众人,“司巡府三日前抓到了嫌疑人,说不定会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且再等等。”

    “不论如何,我只会在这里留一天,后天肯定是要启程去外院的。”萧邵白撂下句话,找了个位置自顾修炼。

    湛长风在刹那对他开了透视,见他只有后天的修为,气血之旺盛,却堪比先天,除此之外,并没有异常。

    正当她准备再透视一下泥丸.紫府时,司巡府的人来了。

    为首三人是山神祭那日见过的罗照子.青山道人.云观居士。

    “三位探官可是有了眉目?”范之里瞧瞧他们身后跟着的众捕快,这架势,不像是查案,像是抓人啊。

    “很快就会有线索了,我们此行而来是想请人去司巡府一趟,”罗照子盯向湛长风,“我应该称呼你为易湛还是太子长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湛长风漠然道。

    “我府前几日所捕之魅妖证实从神州而来,乃你皇族圈养之精怪,你认不认!”

    “无稽之谈。”

    “是与不是,请先跟我们走一趟。”

    祠堂里的人看向湛长风的眼神变了,疑惑戒备皆有之。

    “这.....”范之里不能相信,“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她没理由啊。”

    青山道人,“我们只是请她配合调查,到底怎么回事,不正在查嘛。”

    这事是冲她来的,躲不过去,“那就去一趟,我相信司巡府的信誉。”

    她跟范之里道,“麻烦村长帮我把屋里的兰花带给余笙。”

    “哦?哦。”

    云观居士取出禁灵手铐,“先戴上这个。”

    湛长风瞥了一眼,“我只是协助调查,还不是嫌疑人,如果你们能拿出一分实在的证据,再让我束手也不迟。”

    “你...”云观居士和罗照子两人互视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强制。

    “别耽搁了,走。”青山道人让湛长风上马,缰绳却是拽在他手中。

    祠堂众人目送司巡府捕快们远去,不知是谁说了声“原来是她”,气氛陡然古怪起来。

    “我还是不太相信。”冷于姿觉得有点扯。

    “我突然有点相信了,若不是靠食人邪术,修为怎么会增长这么快。”有人说。

    姚俞先生听着各种窃窃私语不耐烦,踏步出门。范之里拉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我跟着去司巡府看看。”他刚将信物交出去,后脚人就摊上这种事,他怎么放心。

    “看看也好,有什么消息及时传回来。”

    湛长风被带走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余笙很惊讶,万没想到这火突然烧到了她身上。

    来得也太突然了。

    余笙本想去找阳明先生询问情况,却碰到了范之里。

    “正好碰见你,易湛说有盆兰花在她房子里,你自己去拿。”

    余笙觉得奇怪,紧接着问,“她还说过什么,您能不能全部复述一遍?”

    “嗯?”范之里楞了一下,倒是没拒绝。

    余笙听完就更奇怪了,“她前一句还说‘相信司巡府’,后一句却让您帮她将兰花带给我?”

    “有什么不对吗?”

    “以她的性格,她是不会让人帮这种忙的,这话说得好像她知道她回不来了,才让人代给。”

    范之里寒了脸色,“难道她真是凶手?”

    “我不那么认为。”余笙结合湛长风昨天说的话,加上食人案中的疑点,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到目前为止,死的都是当日围剿狼群的人,凶手食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不认为凶手是为了迷惑我们才将我们的视线转向狼王报复,凶手的目的,真的就是要杀这几个人。在这个推断上,她没有任何动机,但偏偏有人将嫌疑引向了她,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一分为二,一是凶手食人,二是有人在借此对付她。”

    “你是说,这里面其实有两件事?”

    “极有可能,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若真和狼群有关,那么最该受害的应是萧邵白,因为那头灰狼是死在他手上的。”

    “但是他现在还没事啊。”

    “您真的确定他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