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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谢家大门时,院内的人像是算好了时间,适时打开大门。

    “方公子请留步。”谢大婶上前,她已经知晓自家儿子白日去敲方家门的事了,谢大婶本还后悔打了谢俊明一巴掌,等他知晓谢俊明竟然去敲门时,谢大婶将儿子关在屋里狠狠地抽了一顿。

    谢俊明自小就有读书天赋,谢大婶也想培养他,是以,长到这么大,谢俊明虽个头不小,却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谢大婶真发怒了,谢俊明也只有挨打的份。

    到了这会儿,谢俊明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谢大婶打定主意了,便是拖也会将谢俊明拖去那学塾的。

    “不知方公子啥时候能有空替我家四郎写一封推荐信,婶子想着能早就尽早让他去读书。”

    这自然是合了方铮的意,他笑道“我回去便可写。”

    “那成,谢谢方公子,真是太感谢了。”话落,谢大婶给方铮塞过来一个荷包,“方公子,你可千万要收下。”

    显然,这荷包里塞的是银子。

    方铮将荷包推了回去,“婶子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不过婶子,有句话我早上没提,那位先生教导学子倒很是严格,半年才准学生一回假。”

    “那没事。”反正谢俊明先前在他弟弟家,也是一年到头不过能回来一两次。

    说着,谢大婶还想将荷包给方铮。

    方铮却已供了供手,“婶子实在无需如此。”

    “作孽啊!”等方铮去敲自家的门,谢大婶才低低说了一句。

    介于上午谢俊明突然过来敲门,再听到三长两短的敲门身后,冯轻并没急着开门,而是隔着木门问“是相公吗?”

    眸子一闪,方铮应了一声,“娘子,是我。”

    冯轻这才飞快地打开门。

    “相公今日回来的也早。”冯轻笑着接过他的书袋,然后牵着他往屋里走。

    发现方铮在偷偷的画自己,冯轻这一日的心情都好,在方铮回来的这一刻,她喜悦达到了顶峰。

    “娘子,今日可是有人如为夫这般敲门?”方铮跟上自家娘子的脚步,他没有如之前一般旁敲侧击,而是直接开口问。

    问这话的时候,他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隔壁。

    冯轻本也没打算瞒着方铮,既然方铮问了,她便说道“嗯,隔壁谢公子。”

    说到这,冯轻就有些委屈,“我还以为是相公呢,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黑眸悠悠转冷,方铮又问“那位谢公子可是说了什么?”

    提到这个,冯轻就是一脸不自然,被人上门表白,冯轻都不知该如何跟方铮提。

    “娘子?”冯轻眼神闪烁,方握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

    “就,就——”虽然不是她的错,可冯轻总有一种无法直视方铮的感觉。

    方铮温柔的看着冯轻,并没催促。

    冯轻定了定心,说“那谢公子突然上门,还学着相公这般敲门,等我开了门,他便胡说一通。”

    “他说了什么?”方铮紧跟着问。

    若是仔细听,冯轻就会发现方铮语气里的僵硬。

    此刻冯轻正斟酌着如何跟方铮说,并没发现方铮脸上的不对。

    “他,他说对我一见倾心,还说会等我一辈子。”冯轻硬着头皮简单的提了两句。

    这两句就足够了。

    “呵。”神色几经变化,最终化为一声嘲讽。

    冯轻扯了扯方铮的袖子,“相公,你生气了?”

    这种事搁谁身上谁生气,冯轻干脆抱着方铮胳膊,脸在他前襟蹭了蹭,小声说“相公别生气了。”

    方铮揉了揉她的额头,嘴角勾起,“为夫没生气。”

    “相公放心,我已经骂了他了。”冯轻皱眉,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喜,“真是个冲动不顾后果的人。”

    “嗯,以后他不会再敲门了。”方铮保证道。

    冯轻点了点头,松口气,谢俊明这样还真是个困扰。

    没了这层顾虑,冯轻心情又快速转晴,她偷笑了的时候是不是也想我了?”

    方铮眼带疑惑地看着她,虽不明白冯轻这是何意,口中还是承认,“为夫不管做何事,都是放不下娘子的。”

    “你过来。”冯轻没有解释,两人开到书桌旁,冯轻指着桌上最显眼的那幅画,“相公是不是还藏了其他的?”

    偷藏娘子的画被发现,方铮脸就有些烧了,他清了清嗓子,“是。”

    果然。

    冯轻随即又摇头,“可是我整理完了这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并没发现还有其他的画像。”

    羞赧也不过是一瞬间,冯轻在问的时候,他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方铮来到书桌旁,看了一眼桌上摆放好的书,他抽出其中一本,翻开,从里头拿出另一张画像来。

    这一幅画的是冯轻在灶房做饭的背影。

    粗布衣衫,包着头巾,背影纤细,脖颈白皙,就连粘在脖颈上湿润的发丝都清晰可见。

    “相公,这个不好看。”冯轻看了一眼,有些嫌弃。

    “娘子每一面都是极美的。”方铮却很小心的从冯轻手上接过这幅画。

    方铮说的并不是谎话,哪怕每日早上自家娘子发丝凌乱,睡姿嚣张,方铮见了仍旧是心里发软。

    冯轻眼睛一转,她将方铮推出了门,“相公你先在外头等等。”

    半晌后,她再打开门,已经换了一身,就连头发都是重新打理过的。

    冯轻换上的是她觉得最好看的一件。

    “好不好看?”她理着裙摆在方铮面前转了一圈,问。

    冯轻从不会刻意收拾自己,这回还抹了口脂,这口脂是她自己做的,当日在东留村后山上摘了不少花,其中就有适合做口脂的,大红的口脂衬的她皮肤越发嫩白。

    转了一圈后,没听到方铮的应声,冯轻又转了一圈,期待的心情转为忐忑,“是不是不好看?”

    “极美。”方铮终是回了神,他上前一步,想拉着冯轻的手。

    冯轻却往后退了一步,“相公,我穿这一身让你画下来,如何?”

    这种正经时候,她总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示给方铮,并让方铮记住时间长一些。

    “好。”方铮嗓音暗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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