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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这么丑,干脆和离算了36

    ,最快更新我见众生皆草木最新章节!她差点忘了,成为裴钺婢女守则的第一条。

    熟记裴钺最大的禁忌就是血,他见不得血液的红色,这对于一个镇抚司指挥使而言还真是件难以思议的事情。

    见她转过身要走时,裴钺一把提起她的右手,迅速地将绷带拆开。

    弗陵只觉得莫名,他不是最害怕血了?

    说来也奇怪,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却是说自己最害怕的就是血了,这搁谁身上谁会信。

    裴钺眼眸阴沉地盯着自己,紧声道,“怎么弄的?”

    弗陵挣扎了一下后,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拽着。

    裴钺手腕用紧了几分力道,将她扣紧,道,“我不过是担心你刚才给我吃的面上,放的肉就是你自己手上的。”

    弗陵嘴角轻微一扯,“大人,我还没到那么恶心的份上。”

    “最好如此。”

    他置之一哂,取出一瓶褐色的瓷瓶给她,冷不防地盯着她。

    她心底狐疑着,将瓷瓶塞子给拨开,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又看了眼颜色。

    一时之间倒也没能辩驳出任何异样来,更加不明地看向了他。

    “我不过是担心这些药里含有什么能令伤口彻底溃烂的成分。”

    弗陵微微笑着,低垂着眼帘,将药撒在伤口上,又拿着纱带缠好。

    裴钺瞧见她这回竟是无所顾忌地用起药来,故问,“不是怕我给你下毒?”

    他对自己心底的预测颇觉好笑,“我发觉,你对我有恨意。”

    也清楚当年的灭门惨案于她而言影响颇深,但这一杆子拍死所有人,又与昏庸无道的帝王有什么不同?

    弗陵不自觉地便笑了,“你以为大家都能因为顾忌您的身份,尊您惧您?不过都是表面随意应付一下,我们都明了你的假仁假义、沐猴而冠、酸文假醋。”

    戳破谎言的人向来是最令人讨厌的,弗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毒蛇舌了。

    裴钺盯着她瞧,漆黑深邃的眼瞳像是染墨。

    “你可真.....”忽而却道,“我要沐浴。”

    弗陵,“......”

    这事就不用跟她说了吧?

    裴钺忽然起了身,却见她还站着不动,催促地踢了踢椅子脚,“还不快去准备。”

    ······

    小厮将水抬进了洗澡的西厢,便退了下去。

    弗陵将他的衣服备好,去书房唤他。

    许是在看书,裴钺手托着一本卷宗,听到她的脚步声进了后,陡然问,“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样?”

    “尊着我惧着我,任由我颐指气使。可你却还敢对我冷言冷语,态度惫怠,王府就是这样教婢女的?”

    弗陵些许莫名,但一刹那后便也明了他这是在苛责自己当时那番话。

    她也只是笑了笑,“镇北王府就是散养我,没有那么多的循规蹈矩。”

    她将落在书桌案边的卷宗一一捡了起来,目光微沉,却佯装若不经意的样子,把卷宗放在了桌上。

    “而且您刚才说的那句话严重了,我没有对您冷言冷语,是我说假话您也不信啊!”

    裴钺声微沉,“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就说假。”

    “我怎么说假了?”弗陵被他说得莫名。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一直装不知道?”

    “不是你一开始就跟我装吗?”

    裴钺舌尖掸了掸后槽牙,好像真是这样的,但她就一脸平静的样子,更让他心底不舒服。

    弗陵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大人,再不沐浴,水就要凉了。”

    “你可真是......”

    半敛的深眉轻轻地掀动,声音带这一丝沙哑,“你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弗陵,“......”

    正好,相看两相厌,她也不乐意伺候呢!

    好半晌,才见这一位施施然去了西厢,窸窣的换衣声渐渐传来。

    “阿杳。”

    弗陵闻声,近前。

    “把我常穿得那件天蚕锦的里衣拿来。”

    弗陵心口微微发堵,明明衣服已经给他备好,可耐不住对方总是要挑三拣四。

    “我不是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不要穿这件。”

    有病吧,这还耍上脾气了。

    弗陵好声好气地说着,“主子,您最近胃口大了不少,那件衣服线崩了,要找绣娘将衣服给改好,再拿给您,您今天就委屈一下。”

    裴钺:“......”

    变相地说他吃得多,皮痒痒了是吧?

    西厢内久久不曾有声响传来,弗陵以为他这是消停会了,便跑去他刚才看书的桌案,将刚才所见的那份信函又翻出来看。

    意外地发现之前所谓的粮草被劫,原来都是他做的手段。

    难怪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边关倒卖粮食,合着这是发的不义之财。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别当粮商,当土匪头子好了。

    弗陵寒眸微拧,将信函重新放了回去。

    转过身时,陡然撞到一堵肉墙上。

    弗陵鼻头被撞得发红,倒抽了两口凉气。

    裴钺身子微倾下身来,撑在她身上,一只手臂从她身后穿过,搭在了桌沿边。

    “干什么?”

    弗陵讪讪,手背在身后,将信函重新塞回,呵呵地笑笑,“收拾,收拾。”

    “以后这些东西不要乱碰,懂?”他语气轻和,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弗陵摸着鼻头,点了点。

    她将头低了下去,寻思着身子一侧,尽量往旁边挪开。

    “我去铺床。”

    “这么急着去给我铺床,想干什么?”裴钺笑,将她的手从鼻梁上拿了下来,看了眼通红的鼻子。

    裴钺轻笑着弯下了头,呼出的热气都落在她鼻梁上,晕热了眼眶,“看来是撞歪了,丑死了,以后怕是嫁不到好人家。”

    “......”

    弗陵没心思跟他打趣,将他的手扇开,从他身侧就要退出去。

    裴钺最不喜的便是有人不顾他的心意肆意乱来,这丫头已经多次触碰到他的禁忌,却始终独来独往,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擒住了她手臂,带回自己跟前,双臂扣紧她手压在桌后,将其抱在了桌上,俯下身去,下颌靠在她肩膀上,嗅了嗅她发髻上的清香,耳朵蹭了蹭她的发。

    淡淡的琥珀气息,经久不散,就是这样耳髻厮磨的感觉,更让人容易沉沦。

    他双手拢在她背后,渐渐地用力扣紧,声音沙哑着喑哑着,让人身子微微发紧。

    弗陵身子僵硬,“你说什么?”

    “还装。”他哂笑出声,牙口微微一启,轻咬着那如水滴般可爱的耳,“要不要一直留下?”

    弗陵身子往后退开着,双手用力地扣紧在他臂上,“我只是暂时卖身,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家镇北王可是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