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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扶不上墙的?

    薛家的人气势汹汹按到骆家,早就打算好了的骆家两老已经完全瘫痪在床,那个媳妇又是个软柿子,他们只要拿捏住软柿子媳妇便能堂而皇之地住进骆家,当家做主。

    虽说儿子是入赘女方家里,但是他们仍旧是公婆啊,公婆和媳妇住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到时候再让媳妇把儿子从衙门里捞出来,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于是儿子重新掌管这个家,取而代之成为家主,他们也名正言顺享受荣华富贵。

    瞧,一切多么完美。

    而现在,他们挨了一顿打不说,看靳县爷那意思,如果骆佳英不松口的话,甚至还要他们吃官司的意思?

    心中对这个媳妇充满了怨恨,可是形势迫人。

    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直接来了,只能把眼前的灾劫躲过去再说。

    于是纷纷朝芩谷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句句不离薛桂仁和孝道来说事儿。

    让芩谷无论如何看在和他们儿子薛桂仁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他们好歹是她的公婆的份上,不要再追究了;

    就算长辈之前作法有些些冲动了,可那也是因为他们太关心儿子啊,可怜天下父母心,要是连这个都不体谅的话,以后怎么当娘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是长辈,当小辈的怎么能跟长辈去计较呢;

    再说刚才打也让她打了,现在要是还揪着不放的话,那就会让人戳他们骆家的脊梁骨的……

    总而言之,那就是让芩谷不要再追究擅闯民宅这一茬了,要以宽厚容忍孝顺的心把公婆和亲戚们伺候好,做好她一个当媳妇的本份。

    以及让芩谷尽快把薛桂仁从衙门里接回来,当妻子的哪有把自己丈夫往绝路上逼的……

    薛母马氏因为嘴肿的老高,说话不方便,一个劲儿用手肘捅薛父。

    薛长根现在终于把如同黏在嘴里的那个烟袋锅子拿了下来,不过说话仍旧瓮声瓮气的,就像是有人夹着他舌头一样,磕磕巴巴半天总算是挤出一段话来

    “佳英啊,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就跟官老爷说清楚,说那些跟我们家桂仁没关系,让桂仁早点回来啊。现在这偌大的骆家,就你一个妇道人家,那些做奴才的都能爬到你头上了…生成(的确,加重语气)了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掌家才行…”

    “是啊是啊,这家里终究还是要一个男人才得行,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抛头露面?”

    “呜呜……”薛马氏呜呜叫着脑袋像鸡啄米一样。

    …芩谷微微低着头,白皙的小手绞着手绢儿,显得很茫然和无助的样子,“我,我……”

    她这个样子真是把一众人急死了,以前他们还是很喜欢委托者这娇娇弱弱的模样儿。

    因为好拿捏呗——你越是娇羞越是不能出的色,别人便越是能掌控你指使你啊。

    可是现在,他们真想把这女人的嘴巴扳开——你倒是快说话啊,快跟县老爷求情啊。

    但是落在魏超方大婶三子几人眼中,突然有种很……爽快的感觉。

    大概是刚才打人打爽了吧。

    靳县爷看着芩谷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心里就替骆老爷感到一阵焦心就她这个样子,要是把薛桂仁放回来了,到时候……

    唉——

    不过都已经关了几天了,骆小姐也身体好了,这薛家又找来了。

    没有再关他们的充分理由了。

    关键是他们还去找了一些人到他面前说“情”……其实名义上是说情的,实际上何尝不是旁敲侧击对他进行施压。

    可见薛桂仁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吊儿郎当”,这一年多利用骆家的资源积累了自己的一定势力啊。

    只不过这些现在都还在暗处,没有到名面上来,他一直在家里逼迫骆佳英,逼迫骆家二老交出掌家的权力,其实就是想要做的名正言顺。

    总之,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他也不可能一直把那些人留在衙门吧?

    那样的话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就要飞了。

    靳县爷看向芩谷,问道“骆小姐你现在可想起什么事情没有?当时究竟是谁打的你?”

    他心中还存在一点希望,如果现在骆小姐说自己想起是谁打伤的她……只要她一句话指着薛桂仁说是他干的,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惩罚他了。

    他眼睛紧紧盯着芩谷,内心希望她能够“争气”一点,毕竟像他这样一个“外人”只稍稍查了一下骆家的近况,都知道这个入赘女婿不简单,是要整他们骆家的,难不成她自己身为骆家小姐却连这点都分不清?就算是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也要看对方是不是值得你“跟随”的啊。

    只见芩谷此时眉心微蹙着,做深沉思索状,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我,我……还是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昨天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用?”

    靳县爷“嗯”了一声,尾音稍稍抬高。

    那天他们可是根据薛桂仁的描述仔细搜索过现场的,现在她突然说还有什么东西,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这是要找出薛桂仁的证据?还是说?……

    芩谷正要转身去拿东西的时候,略微顿了下“靳大人也一起去看一下?”

    意思就是她可以描述一下发现那个东西的情况。

    靳县爷带着两个衙役,跟着芩谷和方大婶去了房间里。

    芩谷从旁边洗漱架上随后拿出一根擀面杖,一边说道“大人,这就是我发现的,那天我怎么也睡不着,其实心里想着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在这个柜子下面发现了这个……”

    靳县爷一脸狐疑地接过擀面杖,仔细看,中间有一处摩擦的痕迹……

    而后在房间中来回走了两圈…脑海中不由自主随着芩谷指引而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这个骆小姐自己不小心踩在这擀面杖上滑倒,然后脑袋撞击在脚踏上的?

    这个解释倒说得通。

    可,可是……

    他最后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骆家小姐,罢了罢了,有道是“人自助而后天助之”,如果连她自己都不这样子的话,他也没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