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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咦?”

    芦棚处一个八品官员惊讶看了一眼俞谦之,却不认识,又见没有穿官服,暗想:“这人是谁,这样失态?怕是混来吃喝的老举人。”

    有人嘀咕,陷入迷惑:“谢真卿?”

    八品官员当下捋着胡子说着:“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位镇安伯谢家的公子叫谢真卿,听说一向身体弱,不太见人,这几年很少出来。”

    “但谢府却是守礼,却不曾换了世子,最近似身体好了,才出来走走。”

    “原来如此!”众人听了都是点头,有人感慨:“就算是公侯伯之府,一旦世子有问题,大把的人都作贱,踩着肩向上爬!”

    “没想到镇安伯虽是武勋出身,却能守得礼数,难得。”

    这样的公侯公子倒也有过,高门公子小时身体弱的大有人在,夭折都不少,而熬过来的也有一些被当成女儿教养,就怕养不活。

    这位镇南伯世子,之所以在小圈子里还有些名声,其一是因这位身子再弱,也一直将镇南伯世子的头衔戴得牢牢,让许多人羡慕。

    其二,就是相传这位镇南伯世子虽身体虚弱,但相貌出色,便是病弱也不掩其风华,让一些人有些好奇。

    这些人这次来代王府,就是来庆贺代国公封王,没想到能有机会见一见传说中的镇南伯世子,就存着几分好奇了。

    就是在众人观望下,一个青年带一个少年过来。

    苏子籍迎了对方,目光一对,在心里就感慨一声:“风采出众,京城真的不缺翩翩公子。”

    眼前这人,容貌或不是一等一,但眉眼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就心生亲切。

    皮肤略有些苍白,的确像刚刚病愈有些元气不足,但气质出众,遮掩不足同时,还让这位镇南伯世子更有一些加成。

    谢真卿一笑,拱手道贺,就让捧木盒的少年上前,这少年竟然还打开着盒子,露着书本。

    “知道代王喜欢孤本古籍,我带来一本当薄礼,还请您笑纳。”

    “谢公子客气了。”在这个谢真卿话音落下,苏子籍就似有所感了,心里一动,让人接了礼物,没让直接送走,而拿起已打开盒子,露出的书,双手捧起,随手翻了几页。

    “发现《烟洞真经》,是否汲取?”

    烟洞真经?

    苏子籍迟疑了下,回:“是。”

    一瞬间,就有一股清凉直灌而下,半片紫檀木钿一现就隐去同时,跳出了增长的经验。

    “【绛宫真篆丹法】+20500,10级(75/10000)”

    “不错,能在现在仍让我增长经验并且升级,说明这经非是凡品。”

    二门处,苏子籍心里满意,笑容也真诚些,想起了一事,示意管家接了送去院落,又笑着:“谢公子,你我虽第一次见面,却神交已走,先前也多次蒙公子赠书,孤实在感谢不尽,还请以后多多来往。”

    “不敢不敢,不过大王有邀,我必不时打搅。”

    太阳渐渐升起,洒下了阳光,二十年的反噬,有了畏光的毛病,虽现在好了,不知不觉还是有心障,不愿意在阳光下久呆,谢真卿送完礼物,没打算继续用宴,寒暄了几句,转身就走。

    目光不经意扫过芦棚,恰与俞谦之目光对上,并没有任何神色,只是顺着自己思路寻思:“今日一见,却是很纯正的王气。”

    “看来我原本猜测未必是对,这人货真价实的是皇家血脉。”谢真卿哑然一笑,弱不可闻的轻语,目光又扫了扫八个道人,微笑了下,也就离去。

    少年跟着身侧,目不斜视。

    这样的主仆二人,不是有镇南伯府的名号,根本不会引起旁人注意,见这反应,俞谦之终于定下神来。

    “不对,不是他,年纪不对。”

    “可这样相似,难道是子侄辈?”俞谦之心里,不由冒出想法——这必须查一查才行。

    当年虽自己受了幕后之人的恩惠,才能崛起,可到了现在地位,自然不甘受制于人,现在突然之间看见相似者,顿时心活了。

    这时,不远处走廊,一个中年文士正慢悠悠而来,一抬眼,就看到匆匆而过的二人,尤其看清了谢真卿的脸,不由一怔。

    “文先生。”有仆人路过行礼。

    这人淡淡点头,目光却仍望已走远的两道身影。

    “这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被唤作“文先生”的人正是文寻鹏,原本受到代王礼遇,府内气氛也不严酷,心情不错,穿过走廊就要去前面,这惊鸿一瞥,让怔在原地,陷入了思索。

    以他的记性,要么是毫无需要记住的普通人,见了也不认识,要么是记忆深刻,见了能想起来,现在这样,近几年见过这人,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情况可不多见。

    “你可知此人是谁?”文寻鹏随即问向自己行礼的仆人。

    仆人顺着文寻鹏看的方向望去,回:“您说的可是刚刚过去的公子?那是镇南伯世子。”

    “镇南伯世子谢真卿?”文寻鹏有些讶然,原来因身体不好,一直休养着不怎么见外人的柔弱世子,就是这人?

    虽看着是有些贵气,没可怀疑的地方,文寻鹏还觉得有些不对。

    挥手让仆人离开,他站在原地沉思。

    “谢真卿我看着眼熟,难道是我过去认识的人?但他看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与我并非同辈,若真多年前认识,那时还是少年孩童?又如何会与我结识?”

    “难道是我熟悉之人的后辈子嗣,所以看着眼熟?”

    “可镇南伯我见过,不是这样相貌气质,难道是随了母亲?”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文寻鹏站在原地,想了良久,想找出自己上一次见到这张面孔是什么时,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顿时抬起首,眸露寒光。

    “难道是此人?”

    “不,这不可能,年纪对不上!”

    “难道与幕后之人,有着血脉关系?”文寻鹏心中震惊,握紧了拳,不知不觉,指甲都切入肉中:“这事,要不要上报大王?”

    “可是我入府没有多少时间,要是不对,就难以再抬起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