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子又有光线打过来，然后是是车子的引擎声进了院子，他只好转身出去看看。 .w . </p>
古钧天那边直接了三楼，径自走向露台的方向，因为露台的灯光走廊里亮，所以只看到个人影晃来晃去的。如果是夏彤，似乎有些反常。</p>
走近，拉开拉门，冷风袭来，他才注意到玻璃并没有降下来，而夏彤居然坐在护栏。</p>
“你在做什么？”古钧天问。</p>
夏彤听到声音转过头，那一眼神色迷乱，好似不太清醒。古钧天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只是还没想明白，她的身子那样由护栏翻了下去。</p>
“不要——”他下意识地喊出来，可是跑过去时，还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拽到。</p>
随着一声惨叫，他看到夏彤身的桃红色衣衫被黑色淹没，然后便是人体落地的沉闷声响。</p>
“妈！妈！”楼下，刚刚下车的古钧卓，也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亲眼看到母亲从楼摔下来。</p>
三楼而已，却是头部着地，死得十分惨烈。</p>
“妈，妈——”夏彤嘴里吐着血，古钧卓无措地用手接着，她眼睛睁着，身子仿佛是抽搐了下，眼白翻，然后断了气息。</p>
抬眼，他的目光与护栏古钧天正俯身往下看的目光相接。脸的表情变得愤怒，甚至仇恨，放开夏彤由客厅里穿过跑去。</p>
“二少爷。”管家也是吓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跟去。</p>
古钧卓冲来的时候，古钧天还在护栏边看着。他恨夏彤，恨不得她死，所以他对夏彤的死称不痛，但是也没有预料的痛快。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夏彤会在这一刻死去，而且以这种方式。</p>
一切，他都始料未及。</p>
“古钧天，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古钧卓冲来，一把提起他的领口，眸色发红，显然是他误会了古钧天对自夏彤做了什么。</p>
从小他虽然喊古钧天哥，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应过。因为他一直都那样高高在，让他觉得敬畏。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且充满仇恨。</p>
古钧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耐烦地拽开他的说，冷斥：“拿开你的脏手。”</p>
因为刚刚夏彤吐出的血，古钧卓手都是粘稠的腥红，这会儿已经沾到了古钧天的衣领。</p>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对不对？”这时的古钧卓好像已经失去理智，好像冲去要跟古钧天拼命。</p>
“二少爷，二少爷你冷静点。”管家过来拦腰抱住他。</p>
古钧天站在那里看着古钧卓，那样的神色好似当年失去母亲的自己，恨不得杀死所有人，毁了全世界一样。但是他并没有害夏彤，根本没有责任受他指责。</p>
更何况，他也没料到夏彤会在这时候死。事实她这时候死，对自己也很不利。明明，他都快触到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p>
两人争执间，古泰的身影也早已听到动静来，看到他们的模样，不由拿出父亲的威仪，厉声问：“大晚的，闹什么？”</p>
两个儿子平时说不回来都不回来，说回来都回来了，还闹起来了。</p>
古钧卓听到父亲的声音，好像找到了靠山，转头告状般喊：“爸，我妈从楼摔下去了，是他！是他把我妈推下楼的，他杀了我妈。”</p>
古泰起初只看到二儿子的身的血迹而皱眉，这会儿听了话表情震惊，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仿佛不敢置信，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p>
“爸，我说我妈死了，她在楼下。”古钧卓喊。</p>
刚刚还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这会儿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死，身子无力地跌坐到地，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p>
那是他妈，他的亲生母亲！</p>
古泰闻言，那表情也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险些站不住，还好后面的于妈搀住了他，喊：“老爷。”</p>
只是古泰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面色苍白，捂着胸口，像是在极力压制，但是压制了半天，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p>
自不必说，自此古家陷入一片混乱。唯一冷静的只有古钧天，他让管家把古泰弄回屋子里去，自己扫过露台情况。咖啡桌椅好好地都摆在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p>
桌面摆着瓶酒和一只高脚杯，酒是烈酒，里面的液体只留了四分之一不到。</p>
“谁给她送的酒？”他问。</p>
“是于妈。”管家回答。</p>
这时于妈正想随古泰下楼，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停顿了脚步转过头来。</p>
“你送酒的时候，这玻璃是升着的吗？”除非夏彤发神经，不然这么冷的天，露台怎么可能敞着玻璃？</p>
于妈摇头，她说：“我记不太清了，太太和先生吵过架之后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问，放下酒走了。”</p>
古泰和夏彤吵架？为什么？因为古泰要将与李家的案子交给自己？</p>
“你别假惺惺的，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谋杀。”古钧卓仿佛突然又从悲伤醒过神来似的。转头，喊：“管家，去报警。”</p>
那管家却没动，只是畏惧地看着古钧天，显然在等他的指示。</p>
“去报吧，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古钧天说。</p>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明天的报纸古家肯定会头条，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p>
管家听到他的吩咐，这才转身下了楼。</p>
古钧卓看着管家离开的身影，愈加觉得胸口郁愤难平。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家里都听他的？</p>
古钧天对他仇恨的目光，说：“不服？不服扑来打一架，只要你有本事。”</p>
他早看他不顺眼了。</p>
古钧卓也真是个经不起激的，嘴里吼了一声，便真的朝他扑过来。可是这时古家的佣人都齐聚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两人打起来，齐齐抱住古钧卓。所以他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碰到古钧天的半片衣角。</p>
古泰再次醒来的时候，警察也已经来了。古家三父子都坐在客厅里，古泰的气色仍是不好，强撑着。古钧卓脸色晦暗，满身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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