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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纵修为不显,打量的目光便愈发明目张胆了起来,那迎上来的男人虽是对朝纵同样惊艳不已,可是明面上却让他人看不出什么。

    猥亵,议论,那些目光和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朝纵本是不悦,正待给那些人一些警戒,便觉身旁强大的威压拂了开来,顿时刚才还明目张胆的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调转了目光不敢再看。

    朝砚未解下那玉貔貅,可是身上的修为和威压却并非这楼下的诸位可以抵挡的,修真界可以好美色,但是这个世界也讲力量。

    朝砚出手没在朝纵的预料之中,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却让人如此的喜悦,他从现在这座门前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有了些和缓,拉住了朝砚的手低头询问道:“你为何出手?”

    “楼上,”朝砚对那鸨爹说道。

    那鸨爹自然也感觉到了之前那阵骇人的威压,他乃是筑基后期修为的人,在这万剑城中虽算不得横着走,但是来此的人也皆要给上三分颜面,却未曾想到来人看着年纪轻轻,却能够让他产生心惊的感觉。

    他比之前的姿态放的更低,前面带路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朝砚跟随其后,微微贴近了朝纵说道:“他们看你的目光不太好。”

    那种好像在扒衣服一样的目光落在他家小白菜身上,他这老父亲还在这里呢,这群登徒子就想觊觎他家小白菜。

    “你觉得不悦?”朝纵的心随着这个问题紧张了起来。

    朝砚觉得不悦,是否也是对他有了占有欲?

    朝砚晃着扇子,牵着他上楼道:“嗯,有点儿,你不必在意那些目光,他们不能怎么样的。”

    这种目光放朝砚自己身上他倒是无所谓,看几眼而已,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所有人的目光和想法,只有诉诸行动才值得教训,可是放在朝纵身上,不悦有,他更担心朝纵会多想。

    只是从前他对上这些目光,只会想他家小白菜生的太漂亮了才会引人觊觎,如今对于这些觊觎也有些不悦了,就好像塞进自己筐里的白菜被猪盯上了一样不悦,很奇妙的感觉。

    朝砚的话语并无遮掩,那些楼下的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像是在南风馆中寻欢作乐,倒像是在和尚庙里打坐念经一般。

    朝纵本是提起的心却是有轻轻放了回去,他道:“你就没有觉得一点儿酸么?”

    “酸?”朝砚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没出来,疑惑道,“酸什么?”

    朝纵努力抑制唇角,却仍是没忍住压了下去。

    待到两人进屋,那鸨爹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笑意盈盈道:“两位客官想点点什么,我们这里什么花样都有,保证您吃的开心,玩的开心。”

    所谓的菜单递上,倒是有几分的雅致,花样很多,什么双龙戏珠,游龙戏凤,倒是别致的很。

    朝砚翻看的细致,朝纵却是不断收拢着手指,看着他的轻门熟路,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对那鸨爹道:“你先出去。”

    即使再火大,他也不想在人前让朝砚失了面子。

    那鸨爹错愕,下意识的看向了朝砚,朝纵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朝砚抬头笑道:“你先出去吧,等会儿有需要再叫你。”

    崽儿的火都快把这房子给点了。

    那鸨爹硬着头皮道:“二位谈事可要茶水?”

    众所周知,这青楼楚馆最贵的不是这里的人,而是这里的茶水酒水,而需要这些,是需要付钱的。

    “上一壶上好的茶,”朝砚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转头道:“崽儿,给钱。”

    朝纵从戒指之中取出一枚上品灵石扣在了桌上,那鸨爹本是错愕,却在见到那灵石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枚上品灵石,足够把他整个南风馆都包下来了。

    他的头垂的更低了些,恭敬的拿起桌子上的灵石退后道:“两位客官稍等,有何吩咐只管传唤便可。”

    他转身关门出去,比之之前不知道又恭敬了多少倍。

    这种私密的地方房间隔绝灵气窥伺,万剑城遍地修士,那老板只要不想开不下去,便不会真的来偷听什么。

    而等到房内只有两人时,朝纵转头看向了朝砚道:“你真要实践?!”

    他心口微微发疼,已经顾不得朝砚之前有什么酸意的事情了。

    朝砚将那单子合上道:“自然,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见识一回呢。”

    他这态度太过随意,似乎并不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朝纵自然知晓一些人并不在意身体上的碰触,甚至一个人可以跟很多的人寻欢作乐,近的有秘境之中的那条龙,远的则可追溯到他的那个便宜爹,若非那个男人风流成性,见色起意,恐怕也没有他的出生。

    朝纵伸手握住了朝砚的手,双手交握,看起来那么美好,朝砚对他暂时没有产生感情,他可以等待,即使偶尔失落,未来总是可以期待的,可是他无法接受这个人与其他人触碰,他会疯的。

    “能不能不要?”朝纵握紧了他的手指,指尖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朝砚困惑了一下,凑近道:“不用害羞,这是人类必经的过程,从不会到会,那是不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朝纵抬眼看他,眸色深邃的厉害:“我宁愿永远不碰你,也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他的话冰冷的厉害,可是眸中却像是一块的碎冰。

    朝砚怔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搂住了朝纵的肩膀道:“你以为我要跟别人实践呐?”

    朝纵不置可否,但看他态度就跟默认没有两样。

    朝砚左手执扇直接敲上了他的脑袋:“笨!”

    恋爱掉智商,古人诚不欺我。

    朝纵摸了一下额头,狭长的眸中溢散出一丝痛苦道:“你说笨便笨吧。”

    “为父……我说的实践呢是指他们这里的人做,我们来当观众,专业人士专业指导,”朝砚抚摸着他的颈侧宽慰道,“我不知别人如何,我自己定是要一心一意的,身体和心是一体的,明白了么崽儿。”

    什么走肾不走心啊的那种其实是最麻烦的,寻求一时刺激对朝砚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你不与他人?”朝纵的心情瞬间和暖了起来,是了,不管其他人如何,这个人不会,是他想岔了。

    朝砚笑眯眯的点头:“再胡思乱想下次可就不是敲脑门了。”

    “那下次如何?”朝纵从那种恐慌之中解脱出来,望着朝砚的眸像是含了无尽的情意一般。

    “下次打屁股,”朝砚在桌下晃了晃他的手,此时竟也如同稚童一般与他玩闹,“我还从未打过你的屁股呢。”

    小时候没有打的理由,现在竟然可以爬到他家崽儿头上了,顶好顶好。

    “你若想试试,现在就可以,”朝纵牵了他的手就往身后伸,若非那耳垂之上的一点红,只觉他也是大大方方不在意的。

    “来,脱裤子,”朝砚笑眯眯的挽袖子,比脸皮厚这块儿,他绝对不输给扔的人的。

    朝纵怔了一下,拿起了那桌上的单子道:“……下次吧。”

    非常可疑的停顿。

    “这上面倒是分了上下位的,”朝砚也不去计较什么脱不脱裤子,打不打屁股的问题了,凑过去道,“这排在两方第一位的或许是最漂亮的,但不一定是经验最老道的。”

    朝纵侧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一通酸气真是让陈年老醋自愧不如。

    朝砚却是想到了之前朝纵问他酸不酸的话了,笑道:“为父博古通今,自然什么都知道,吃醋了?”

    朝纵此时正酸味沸腾呢,点头道:“吃醋了。”

    在朝砚面前掩饰,谁知道他看不看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朝纵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问道。

    自然是现代少年青年四通八达的网络的某一个神秘的领域,也不知道是何时知道的,但是看过以后就知道了,现代学习工作那么忙,自然就有联合播撒青春的地方。

    但是这事能说么?能,但不能现在说,现在说可能要讲上三天三夜不带喘气的,浪费时间。

    到这里是来实践的,不是喝茶谈心的。

    “我看的,”朝砚也捏了捏他修长的指骨道,“只看,我也没有经验,要不然已经带你飞了。”

    老司机从来都不开车的,直接开飞机。毕竟他虽然知道那个领域,可也就瞄了两三次,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早知道就应该看上几个t。

    “何时……”朝纵颇有刨根问底的架势,只是问题还没问出来,就被朝砚凑上来的唇给打断了。

    朝砚一触即分,咂了咂嘴道:“比之前的感觉好,崽儿啊,你刚才问我觉得酸不酸,是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吃醋?”

    朝纵的唇上还留着那一触即分的感觉,眨了眨眼睛回神,之前些微的失落已然没了踪影:“不重要了。”

    “重要的,”朝砚执扇的手托着腮,单手摸了摸朝纵的头道,“以前呢,我会觉得我们家崽儿生的好看,旁人看了只觉得骄傲,若是能挑个好老婆就可以颐养天年了,但是现在呢,我们家小白菜都到了我的筐里面了,别的猪觊觎是不行的,我的白菜就是我的。”

    朝砚很难对什么东西有执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修为总有更高的境界,宝物也是天下遍布不可尽归于手,朋友来来去去聚散无牵挂,只有朝纵是特殊的,让他在刚来到这个世界不那么适应的时候找到了一点点目标,随后便是十几年的相依相伴,不是在身边才叫相伴,而是心灵上的寄托便是相伴。

    本来朝砚也就是秉持着尽职尽责的念头将小家伙抚养成人,想着他有一天会娶妻生子,脱离他的生活轨迹,早就做好的准备,自然不需再去纠结什么,却未层想到这养的水灵灵的白菜主动凑了过来,说是以后没有别人,就属于他一个了。

    思想转变,于是朝砚也将他放入了更深的规划之中,专属的东西,他人就不能觊觎了。

    “这算酸么?”朝砚笑着问道。

    朝纵眸中仿佛闪过着一抹星光一般,抵住了朝砚的头道:“当然,你也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屋内气氛温馨,屋外那鸨爹出去本是美滋滋的再上楼时却是碰上了从楼上走下的一人。

    那人生的倒是英俊,衣衫之上绣着金线更添华贵之色,只是那由绣娘静心绣制的衣服此时却是半敞着的,露出的脖颈和胸膛上不知被谁缀上了几枚红艳的草莓,看起来极为的暧昧,也给这人添了几分的浪荡不羁。

    能上楼者皆为贵客,可只有长来长往之人才能上那三楼专门辟出一间房间来,灵石撒的多了,自然就有了客气,鸨爹一见人,脸上先带了三分笑意:“谭公子,这就回去了?”

    “回哪儿去?”谭公子手执一玉壶,其中还淅淅沥沥的撒着酒水,他依靠在楼上的栏杆上道,“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觊觎,想想那踏入门内的男人便是满心的沸腾,那眉眼精致狭长,颌线完美,唇虽薄却红的滴血,身形修长,腰带勾勒出极为漂亮的腰线出来,虽是一看就不爱笑之人,但是若是能博他一笑,不知道该是怎样的盛景。

    他心里痒的厉害,却也懊恼的厉害,他览尽群芳,却从未见过那样的美人,偏偏那美人看起来有主了,那样平平无奇的男人,一身懒骨,纵使修为高,又怎么配得上他。

    可惜这修真界以修为说话,谭少爷虽然觊觎,却也知道不可贸然行事给家里惹来祸端,只不过有好大家分,他纵使得不到,那种玩物一样的存在,只要付够了灵石,陪他一晚也值了。

    他这话问出口,那鸨爹也算是跟他熟识的人了,也是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心思了,只是额头却是冒出了汗水:“谭公子,不可得罪。”

    他之前看那公子样貌过于好看了些,又跟在修为极高的另外一位客人身边,只以为他是什么娈宠之流,一时臆断直到那青年随手给出的就是上品灵石才发觉哪里是什么娈宠,分明是一对道侣,可是道侣一同进南风馆这事着实是从未发生过,要不然以他的眼力,那青年又是风姿出众,他断然不会判断错的。

    “不可得罪?他们是哪个家族的?”谭公子盯着那禁闭的房门,这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人的心里也就越惦记。

    “这个……不知,”鸨爹委实没有看出他们是哪个家族的,一般家族的服制之上皆会有纹饰图样,好让他人加以辨别,不要容易得罪,偏偏朝砚一身修为了得,却是没有任何的标志。

    “散修之流,便是再厉害也得卖我谭家三分颜面,”谭公子撇过了鸨爹拦着的手臂道,“别担心,本公子也就是玩玩,不干什么。”

    他摇摇晃晃的往下走,身旁自有一个少年跟上搀扶,娇媚殷勤:“谭公子慢点儿,别摔着了。”

    “可是……”鸨爹想要伸手阻拦,可是那谭公子已经敲响了那门。

    “送茶水的?”朝砚扭头看向了那门微微凝思,按理来说不该,那鸨爹虽是问了茶水,却也知道他们在谈事情,不会贸然来打扰的。

    “我去开门,”朝纵起身开门,待看到门口之人时冷淡道,“你是何人?”

    谭公子猝不及防的见了真容,顿时眼睛发亮,他在楼上看人时便觉得人生的极好,近看才觉之前什么美人国色都可以抛诸脑后了,只抱美人一次,实在是不甘心的很,就是好像高了点儿。

    谭公子下意识的推开了身旁扶着的少年,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在下乃是万剑城西南域谭家谭尚,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既然来到此处,就都是朋友,两位初来乍到,谭某有幸结识,也可介绍一二啊。”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朝纵看,瞳孔转都不转一下,朝纵对他人情绪敏感异常,又怎会看不出他是何意。

    当时他刚入这馆内时便直勾勾盯着他看的人,如今竟又送上了门来找死。

    “不必,”朝纵冷声道,正要关门,那谭尚却是推着门笑道,“别急嘛,美人,我不跟你谈事,我跟你主子谈,你这可做不了主吧。”

    “主子?”朝纵转头看了朝砚一眼,心中有些了然,却是让开了步子让那谭尚进来,待那搀扶的少年进来才关上了门。

    谭尚兴致勃勃更添兴奋,待到了朝砚面前正要张口,却是被朝砚淡然看过来的眼神看愣了一下,虽然远看一身慵懒,但是近看好像也不怎么好惹。

    “你找我有什么事要谈?”朝砚的目光从他身上的吻痕划过,看样子战况蛮激烈的,应该很讨这里的少年的喜欢。

    谭尚见他语气温和,将提着的酒壶放在了桌上开口时却带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恭敬意味:“在下乃是万剑城西南域谭家谭尚,久仰前辈大名,本想结交,但是谭某实在是羞愧极了,难以结交……”

    那语气似乎就等着人问他为何羞愧了,朝砚十分给面子的问道:“为何?”

    这种风流公子的技术应该相当的不错。

    “谭某览尽群芳,自以为看遍了这世间诸花,却未曾想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谭尚双眸直视着朝砚,桃花眼里一片诚恳之色,“谭某看上了前辈身旁之人,若是方便谭某愿奉上百万下品灵石,求与美人一度。”

    这就是目的了。

    朝砚默了一下,指了指旁边冷着脸的朝纵道:“你说他?”

    谭尚点头。

    兄弟,为你的这份胆量干一杯,朝砚心中默默,开口道:“他是我爱人,俗称道侣。”

    谭尚本打算若是价钱谈不拢还可再加价,但是在听到朝砚道侣一词时狠狠的磨了磨牙,道侣跟玩物可不一样,玩物可以让,道侣却不会轻易让出来。

    朝纵坐在朝砚的身旁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微微垂目,看起来极为的让人心痒,无人看到他垂下的眸中一片杀意,只有朝砚被他牵着手能够感觉到他心情不算平静。

    生气算不上,为这样的人生气委实没有必要,就如朝砚所说,别人皆是过客,若被冒犯,朝砚选择无视,他则选择让那人消失。

    谭尚目光流转,触及到那精致的眉眼时终是心有不甘,开口道:“道侣也无妨,不过是……”

    朝砚觉得他再说下去可能就要以打架为起点了,这种一出门就仿佛附体的主角体质,未免麻烦,他将自己的铭牌放在了谭尚的面前道:“喏。”

    谭尚本想以家族倾轧,反正散修之流也不敢真的跟他的家族杠上,可当他看到那枚铭牌时却是脸上失了颜色,剑心学院的铭牌他自然是识得的,而这色泽图样,乃是内门弟子的铭牌。

    内门弟子皆是开光修为以上,为剑心学院中坚力量,即便背后没有家族,他人也不可轻易冒犯。

    万剑城家族众多,西南域更是盘根错节,整个万剑城在剑心学院面前都得给上三分颜面,更何况区区谭家。

    铭牌入眼,谭尚才知道他刚才即将出口的话有多么的要命,平日他并不会怎么碰上剑心学院的学子,偏偏近来交易会在即,剑心学院允许学子出入,没想到刚好就撞上了,这事要是捅到谭家,连他父亲都不会保他。

    “前辈饶命,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谭尚连忙认错,见朝砚面色无变化,更是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道,“若知您乃是剑心学院的弟子,晚辈断然不敢如此,那百万灵石在下必会奉上,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

    一场打斗消弭于无形,朝砚算了算免去自己赔人家老板桌椅板凳的灵石,还要免去在事后被所有人知道他来南风馆的事情,更免去被老师叫去念叨的事情,觉得提前亮明身份果然是省事之举。

    “想让我原谅你也可以,”朝砚摩挲着下巴问道,“你技术如何?”

    “啊?”谭尚跪在地上,面色惨败狼狈,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风流倜傥。

    “你不是览尽群芳么,”朝砚解释道,“那些芳可否喜欢你的技术?”

    谭尚了悟了过来,却是不知此时该是何等表情,然而夸赞此事,似乎是男性本能:“自然,即使是最清纯的的处子,在本公子这里也能化成一滩春水,小玉你说是不是。”

    这是最本能的骄傲。

    那之前便进来房间的少年本是安安静静坐着仿佛一团空气,此时听闻,脆声说道:“自然,谭公子是最厉害的。”

    “唔,”朝砚一击掌笑道,“那就好办了,你们去床上做,我们看,看满意了放你走。”

    谭尚再愣,不知这是个什么要求,他遇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提这种要求的。

    “看别人做没意思,”谭尚嘴发飘,本想说亲身体会才够味,却是理智连忙将作死的嘴拉了回来道,“在下脸皮甚厚,就是在一百人面前也只会觉得刺激,不如您跟您的道侣在一块来的畅快。”

    话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些与你无关,”朝纵抬起了头,审视着谭尚道,“你只管使出你浑身的解数,否则眼睛和让你风流的东西说没也就没了。”

    他这话语委实冷酷,眼睛中没有一丝的温情,让谭尚对上的时候后背一凉,只觉得好像毒蛇凑近到眼前吐信一般,哪里还顾得上想什么牡丹国色。

    “是是,”谭尚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们的要求不明所以,却还是搂了那少年蹭上了床。

    初时还拘谨,但是朝砚二人无动静,谭尚到了专业的领域,一身又冷又热的无处发泄,更是直接各种手段手到擒来了。

    朝砚难得有几分兴致勃勃,可是刚打算看的时候就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朝纵的声音从他的耳侧传来:“你不准看!”

    朝砚扒拉他的手:“凭什么?”

    老父亲还没有看过现场,也很好奇啊。

    朝纵挪了挪身体,靠近了他,几乎将他纳入了怀中道:“反正日后又不用你出力,不用看。”

    朝砚:“……”

    朝纵看的很认真,却只是用那种研究的心态去看的,原来可以那样接吻,原来是需要那样做的……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对谭尚和那少年没有兴趣,只是看着看着思维开了小差,想着那吟哦之人若是换成了朝砚本人,而他是谭尚的位置……呼吸瞬间粗重,一看就是新手。

    朝砚被捂着眼睛,偏偏耳畔的气息越来越灼热,那处的声音放肆的恨不得整个南风馆的人都能听见,眼前看不见就容易想的更多,简直就跟看恐怖片被捂住眼睛只能听音乐一样。

    刚开始还有点儿小刺激,待到后来朝砚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这就跟开着电视特别容易睡着一样。

    朝纵心怀渴望,偏偏怀中之人呼吸越来越沉,直接后仰倒他怀里睡的贼香,仿佛不是在同一个片场。

    朝砚入睡,朝纵那心思便也就歇了下去,他将朝砚放在了软榻之上,设下了禁制,待重回座位再看之时却是只有一片冷然与认真的。

    仿佛看的不是小黄片,而是人类进化记录片一样,就差认真的做个笔记了。

    谭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喘着粗气终于想起观战两人时,却在看见榻上睡着的朝砚时默了一下,他做的有这么无聊么?

    “做什么?”朝纵见他下床的动作,冷声问道。

    “在下体力不支,想休息一下,”谭尚开口道。

    虽然休息似乎有不行的意思,但是谭尚自认坚持了一个时辰还是可以的,毕竟那叫小玉的少年已经昏睡过去了。

    “体力不支?”朝纵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虽说朝砚在此处并无别的意思,但是他可没有打算一直待在此处。

    他再抬手时,两枚红到暧昧的丹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手掌一挥时便到了谭尚的身前,谭尚连忙伸手去接,可灵气承接,整个人也被击的倒躺在了那床上,内心惊骇。

    谭尚乃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虽是平日懒怠,沉迷烟花之地,可修真界的烟花之地除了寻欢作乐,还有炉鼎之说,便是这南风馆的炉鼎算不得如何的好,可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谭尚自认虽不喜欢剑心学院处处拘束未入其中,但是修为也应该差的不是很多,偏偏刚才对上朝纵轻描淡写的动作,他竟连抵抗之力也没有。

    他才多大?!竟已经有如此修为。

    谭尚又是一阵后怕,却是从床上爬起道:“不知这是?”

    “助兴的药,”朝纵从那龙的戒指之中翻找出来的,龙性本淫,体力极为强悍,自然这药也是给对方用的,用到此时刚刚好。

    谭尚凑近闻了闻,一股丹香扑鼻而来,待他反应过来,已经吞吃下肚了一颗,而另外一颗则被他塞到了小玉的嘴里。

    一切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朝纵静坐原地颇有些百无聊赖,只是秉持着要对朝砚负责的态度观的认真,三天三夜,耗尽了那谭尚所有的精力,连血气都有大亏的征兆。

    朝纵走到近前,看着谭尚惨败的脸色眸色微深,那龙与人族乃是异族,自然准备的皆是虎狼之药,亏了血气,损了修为,日后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稳固身体根基,看在他勉强为师的份上,之前的那些冒犯倒是勉强可以一笔勾销了。

    谭尚浑身无力,即使现在仰头看着朝纵漂亮到极致的脸也发现自己一点儿旖念都没有了,毕竟他也是今日才发现原本喜欢的事情往死里做也不是那么的好玩。

    “多谢了,”朝纵顺手给他拉上了锦被,“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眼睛保住了。”

    谭尚心里松了一口气,决定回去以后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寻花问柳,而要做一个实实在在的柳下惠了。

    “不,不客气,”谭尚松了一口气,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踏书册勉力放在了床边道,“您的道侣也没有怎么看,这些都是孤本,赠予那位前辈。”

    朝纵随手翻了两页,在看清其中的内容时眸色深了一下道:“多谢。”

    然后全部收了起来,窗户打开,也不走正门,直接上了屋顶。

    屋顶之上,朝砚正半撑着头晒太阳,他在那里好睡了一场结果醒来还不让看,索性便出来晒个几天太阳,觉得自己能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崽儿,学成归来?”朝砚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坐起身来道。

    朝纵点头,站定在屋檐之上,伸出手来道:“回去试试。”

    朝砚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站起,歪了一下头道:“试试?”

    “光看不练假把式,实践出真知,”朝纵说起朝砚说过的那些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我要试。”

    朝砚:“……”

    好好好,试试试,舍命陪君子。

    当晚夜色阑珊,小楼之内漆黑一片两个人讨论的声音隐约传来。

    “好像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么?”

    “嗯……”

    “哦……”大概是这样吧。

    学霸有时候专注于书本的内容,实践能力就特别的差劲。

    朝纵低头吻着朝砚的唇,他回想着那日所看到的,努力实践,可是当身下沉稳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所有的动作都凝滞了。

    朝纵撑起了身体凝视着那沉睡的人,他的视力极好,即使是这样没有任何光芒的屋内也能够看的清朝砚的睡颜,安静,舒适……他不抗拒他的拥抱,不抗拒他的靠近,可是同样的在他亲吻时心脏的跳动一如往昔。

    朝砚不会骗他,心脏的跳动也不会骗他,这个人对他有了占有欲,却仍然不能够给予感情上热忱的回应。

    朝砚随着他的每一个举动而跌宕起伏,患得患失,他告诫自己不要心急,奈何心中仍是会有些酸涩。

    当然这样的心情不值得抱怨,他只会感激,至少朝砚给了他如此患得患失的机会,而没有将他直接打落深渊之中。

    每一天感觉自己都比之前要更喜欢他一点儿,朝纵附身,在他的唇角落在一吻,额前的发丝垂落,微痒的触感让朝砚抓了抓,他微微迷瞪着睁开眼睛,很是自然的拉下了朝纵半撑着的身躯,模糊道,“夜深了,睡觉,明日再试。”

    呼吸近在咫尺,体温也尽在咫尺,朝纵将手扣在了他的腰,呼吸贴在了他的耳侧轻声道:“好。”

    朝砚顺势拍了两下他,呢喃道:“乖。”

    夜色依旧撩人,朝纵的心却平静了下来,他极少睡觉,此时拥在一起却是睡意升起,思绪渐沉,就在朝纵觉得自己能跟朝砚手拉手去见周公,撒人家一嘴狗粮的时候,突然一个猛地重物砸在了他的腰上。

    瞬间什么周公都化成了泡影,朝纵没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都算给那腿的主人面子。

    拥抱变成了交缠也就算了,奈何这身上八爪鱼一样的人睡觉的不老实仿佛天生的一样,一会儿腿上来了,一会儿下去了,一会儿踹一脚,一会儿侧着睡,斜着睡,就差翻着跟头睡了。

    朝纵数度马上入睡被吵醒以后,托着腮蹲在了床头,看着那三人滚的大床被那一人占的满满当当,睡姿十分豪放的情景,开始思索用什么理由能够在睡觉之前把爱人捆绑起来。

    睡姿需要纠正,要不然就是现在的情况,一个窝里横,一个床头蹲。

    招募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不到开展之时楼群之前便已经有修士日日在等待着了。

    开始之日虽算不得人山人海,却也是人声鼎沸,其他家族不好插手他们招募之时,却是叶家,孔家,万家皆是送来了贺礼。

    楼群之中禁制设立,层层包围之中又设比斗台用以一些人展露本领。

    陈涌在外维持秩序,以他一人之力或许不行,可是以加上米果儿的修为,那些学子们便不至于因为一些小事而起什么纷争。

    朝纵负责后续订约事宜,孔儒则在一旁负责记录。

    至于朝砚自己,则是坐在一旁小楼的高座之上,居高临下的去看人即可,朝纵给他安排之时美名其曰:“你昨夜睡觉运动量太大,怕你累着。”

    朝砚自然是知道他的运动量是怎么个,毕竟晚上睡的时候还在东头,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而他家崽儿可怜的抱腿屈膝坐在床头才能避免被踹下去的结局。

    “我不是故意的,”朝砚笑的一脸讪讪,毕竟昨晚睡着的是他,踹人下床的还是他,怕不是要给崽儿弄出心理阴影。

    “我知道,失败乃成功之母,”朝纵面色微妙的说完这句话便去忙了。

    朝砚:“……”

    这句话他懂,就是一次不成功便千次万次的尝试,他家崽儿可能啥都缺,就是不缺耐心,而且极有耐心磨练技术。

    这个世界为何没有卖某种硅胶制品的,真是不够创新,对于青少年开拓学习问题一点儿都不重视。

    “此次招揽者年龄不限,修为不限,有能力者为先,人数上限八十。”一位修士念道。

    楼群之中又设巨石,上书此次招募规则,倒是免去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让有些新来之人摸不清头脑。

    “能力分高低,甲等月供中品灵石一百,乙等中品灵石一十,或换算为成就点也可。”

    数目看似少,可若是换算成下品灵石,甲等一月便是一万下品灵石,便是乙等也有一千。

    剑心学院之内虽用成就点交易,可是灵石却是修行所需,每月如此多的供给,当是不输给那些家族,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散修之流有奔着朝砚乃院长之徒的名头来的,也有奔着朝纵如此天资来的,本是想着便是待遇不比其他家族也无妨,却未曾想到却是不输分毫。

    “招募开始,喊号入内,过号重排,”陈涌看着时辰喊道,修士们皆是拿出之前领取到的号码,才知道之前发放这是做什么用的。

    “如此一来,不管外界如何的乱,里面却是井然有序的,”一位修士赞扬道,“这朝家父子果然是聪慧懂道之人。”

    “正是这个理,”另外一位修士同样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路人不知道小天使的手榴弹和地雷,感谢红鱼小天使的地雷吖~昨天把魏锦绵小天使的名字打错了,对不起啦,这两个字放一块感觉有点儿像otz

    关于昨天说的小虐怡情,可能橘子认知跟小天使们不一样,举个栗子,前面砚砚说崽儿不太行的就属于小虐范畴,今天也有一点点小小的虐,但是更多的是撒糖~虽然这本没有打甜文的tag,但是的确是甜文,移情别恋不会有的,只有情有独钟,橘子没打算在主c彼此感情上加撕心裂肺那种,砚砚那性子他也虐不起来啊【扶额】,所以不要担心,安心看文吧。至于可能有的大虐也不会出现在主c之间,看孔宿他们就知道了,这不算剧透吧,嗯,反正你们也猜不出来。请跟我读—甜~文~

    ←—来自橘子强烈的求生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