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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这数百渡劫修士皆是发誓,崖狞自然是知道做不到的, 他在赌朝砚给了他灵兽蛋便是遵守承诺之人, 因为那未出生的小睚眦是无辜的。

    “我来?”朝纵问道。

    朝砚点头笑道:“自然你来, 你的仇, 你自己来报,若你不想来, 还有纯狐兄。”

    “那枚灵兽蛋……”纯狐玥笑道, “真的是睚眦的蛋么?”

    “自然不是,只是从前朝纵买的随机的蛋,他整出来的蛋,最多就孵出过一只小鸡, ”朝砚笑道, 至于其他, 不是蟑螂就是蚯蚓, 跟兽类都很难沾上关系。

    至于朝砚要给睚眦族的灵兽蛋?崖君那一支的睚眦也叫做睚眦族。

    小睚眦需要有人教导, 选择亲和一方的总是胜过有仇的。

    “那就我来, ”朝纵的唇抿的很紧, 即使有了解决的办法,那险些身死道消的雷霆也不是赔上两条性命就可以轻易抵消掉的。

    按照睚眦族的本性, 要人命者自然全灭不留。

    那一日发动的战役直接毁掉了崖狞那一族的整个星域, 睚眦半族渡劫修士不少, 但是五个人打一个足以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事发突然,开始的突然又结束的突然, 星辰破碎,那些尸体像是展览一样陈列在朝砚的面前。

    其中还有少年模样的人,他们或许是无辜的,但是他们享受了前辈带给的庇佑,也应当承担前辈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的后果。

    睚眦族每死一只睚眦,朝砚就给崖君一枚睚眦的蛋,他堂而皇之的拿出,那睚眦的灵兽蛋明显与他之前拿出的白蛋有所不同。

    本来些许的兔死狐悲之感在这样的糖衣炮弹一下化作了虚无。

    睚眦一族有仇必报,一个不克制本能就有可能把自己整死的族群,对于另外半族的仇恨未必比朝砚这个外人来得少。

    睚眦半族百位渡劫修士,数千条性命一朝全部化为了乌有,此处征战杀伐,无人敢轻易靠近,消息未曾传出,谁也不知道目前的战况如何,只能等待一切尘埃落定。

    “渡劫修士一百二十一人,其余族人共计三千五百一十六位,”纯狐玥清点完了道,“朝兄那里的睚眦蛋还剩多少?”

    朝砚坐在一艘极大的飞舟之上,单腿曲起慵懒的坐着:“已经被掏空了,想要都没有了。”

    系统出品的睚眦蛋也就上了三位数,睚眦半族死了数千人的账他只能慢慢补了。

    睚眦族死伤如此之多,灵兽各族死亡的没有,重伤的却是有的,一应疗伤的丹药有无悔师父在,倒是不用朝砚过分的操心,这也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好处了。

    渡劫期的修士轮不到朝纵动手,大乘期的却没有落了他,亲手复仇的感觉绝对胜过在这里看着,回归之时他的衣摆上还沾着睚眦一族血液的味道。

    “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朝纵问道。

    睚眦一族死亡时可能是人形,但是在死后便会化作兽型,灵兽一族珍贵的血脉,即使是死了的睚眦族也具有巨大的价值。

    但是精血一事对于灵兽族都是一件颇为忌讳的事情,本族留存可以,真的让外人将血液耗尽,逼出精血只怕会引起灵兽族的不适。

    朝纵虽然转化成了睚眦,但是他从出生开始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类,他没有那样的忌讳,并不代表其他灵兽没有,犯众怒绝对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你想怎么处理?”朝砚问道,诸人的神识若有似无的打量了过来,其中尤其以灵兽族的居多。

    朝纵半蹲在他的身前道:“交给崖君处理怎么样?”

    以睚眦族长来处理这些尸体,名正言顺,人已经杀了,怒气也发泄了,连后患都没有了,鞭尸却是不必。

    “混小子,叫祖父!”崖君在旁想发火却又不能。

    朝纵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朝砚笑道:“就按你说的办,那祖父就拜托你了。”

    “好说,”崖君闻言捋了捋胡须,觉得心气顺了很多。

    数千睚眦族的尸体被收拢,不管是尘归于土还是会被崖君逼出精血日后留用都是睚眦族的事情了。

    至于其他各族,架都打完了,留在此处也是无益,在朝砚缴纳完了佣金之后,纯狐玥便带着九尾狐族离开了。

    不算人修在内,灵兽族也有数百位渡劫修士,给的灵兽蛋自然不能让人家出资,朝砚这里的灵石也是哗哗如同流水一样,几百亿顶品灵石出去,资产瞬间缩水,朝纵看着还好,知道他从凤凰族坑了一大笔,鸿蒙仙宗与宗政两族的人看的却是咋舌,他们看的自然不是灵石,而是数百颗灵兽蛋。

    这样的能力着实让人心动,数百枚灵兽蛋,若是能在蛋中便结契,不知道会形成多么大的助力,但是睚眦半族灭族的场景还在眼前,朝砚此人的能量有多大有目共睹,若是轻易得罪,今天的睚眦族就是明天的他们,动人的时候就要懂得绷紧心弦。

    给灵兽族的是蛋,朝砚就算想给别的他们只怕也不会要,给鸿蒙仙宗诸位长辈的却是上品宝器,一人一把上品宝器,要不是其上灵气无误,朝砚那一人一把送过去跟批发的小礼物似的。

    “多谢各位前辈出手相助,晚辈不胜感也该提上日程了,要不然给别人跑腿费都不好给。

    “喝茶……”一位大能握着那宝器上下打量了一番,总觉得宗主这徒弟似乎对上品宝器的存在有什么错误的认知,此物品质上乘,距离下品仙器也就一线的距离。

    仙器难得,也就只有鸿蒙仙宗的宗主才能够阔气到送给徒弟一把下品仙器,然后他的徒弟回了一把上品仙器,那家伙天天在那里擦剑炫耀。

    鸿蒙仙宗之内不缺中品之下的宝器,上品宝器以及仙器还是稀缺的,僧多粥少,有的渡劫修士用的还是上品宝器,更平常的甚至用的还是中品宝器,而朝砚这随手就送上品宝器的举动,显然手上的好东西不少。

    “好武器,那就多谢了,”另外一位大能笑呵呵道。

    鸿蒙仙宗财大气粗,也不是每一位渡劫大能身带仙器的,他们这一趟纯粹为护短而来,还能有额外的收获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上品宝器,能喝上一辈子的茶了。

    “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左右闲来无事,谁若敢欺负咱们鸿蒙仙宗的弟子,老夫削死他,”一位大能笑呵呵的说道,分明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奈何这话却也不算突兀,他直接递过来了一枚玉简,一看就是求救用的。

    他人一看,皆是有样学样,朝砚这里除了收了一堆玉简,还收了一堆各种各样的见面礼,这年头有人抢着做师父也是很苦恼的。

    朝砚这里抢着要,朝纵那里却有几分的门可罗雀,倒不是这群大能嫌弃或者看低的原因,他们之中大部分并不知道替命咒是怎么回事,即便知道的,朝纵能够有如今这样的修为,在运气极为不好的情况下必须需要有极大的毅力,这些都是强者的资质,而有朝砚这个天选之人在他的身边,替命咒未必能够发生十成十分作用,若能收这样一位弟子自然是极好的,问题是朝纵现在是灵兽,上面有那么多长辈在,轮不到他们。

    不过虽然没有抢着做师父的,朝纵这里见面礼也是收了不少。

    诸人往来随风,并不留恋,修真界中幅员太广,人数太多,寿命太长,彼此相交凭借的不过是一个缘分,却是不必过分强求。

    鸿蒙仙宗的人走的很快,宗政一族也并未停留许久,只有一个儒雅的中年的男子打量了朝砚许久,拿着朝砚送上的礼物,离别之前到:“昊儿的眼光真是不错,这师父认的极好。”

    朝砚拱手想说谬赞,人却已经走了,尘埃落定,宗政昊随时跟在朝砚的身后,仿佛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朝砚转头问道:“刚才那位前辈是你的谁?”

    宗政昊眨了一下眼睛:“我爹。”

    朝砚:“……”

    他就说那人怎么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原来是估摸他这个师父称不称职?

    “你怎么也没有给师父介绍一下?”朝砚用扇子敲他的脑袋,“你这个不孝的徒弟。”

    宗政昊没觉得疼,眨了一下眼睛,显得十分的无辜:“师父你没说。”

    如果朝砚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性子,这会儿一准以为小徒弟是故意的。

    人走了个干净,也只有崖君一族还有凤栖梧还在了,此时倒是不着急离开,没有另外一族的阻挡,朝砚想要进入睚眦一族便不再是影响性命的事情了,对于朝砚所说的待两日,崖君自是喜不自禁。

    朝纵不动声色,被朝砚顶了一下肩膀后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他虽有意动,但是到底没有改口,但即便如此,这样的态度变化也让崖君觉得高兴了。

    星域打开,就在诸人进入的时候凤栖梧蓦然看向了一个方向道:“出来吧。”

    崖君停滞,也是准确找到了方位,一道灵气袭去:“何人在此窥探?”

    他之前竟然丝毫未曾察觉来人的气息。

    灵气奔袭过去,却被那处轻描淡写的化解,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那处出现,俊美清贵,望之生威。

    崖君见到来人,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也无之前的针锋相对了,反而拱手行礼道:“清族长不知何时前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龙生九子,虽说如今的龙族与当年的龙族已然不同,但是龙族天生的血脉却是在睚眦一族之上的。

    以睚眦族的力量倒不至于畏惧龙族,但是尊崇还是有的,而崖君最想知道的是他是何时来的,可曾听到之前崖狞所说的话。

    清长歌颔首算是示意,眸从朝纵的面具上划过,然后看向了凤栖梧:“凤兄怎么做如此装扮?”

    “不过是兴趣爱好罢了,”凤栖梧操着苍老的声音道。

    “清某倒不知凤兄有这等爱好,”清长歌的口吻听不出喜怒,却绝不热切。

    凤族与龙族相交甚久,凤栖梧自然知道平时的清长歌不是这样的,之所以如此冷淡,原因只怕在朝砚与朝纵的身上:“清兄今日来所为何事?”

    “与龙族有关之事,”清长歌话音落,人已经到了朝砚近前,却是被凤栖梧与崖君侧身挡住,他面无表情道,“凤兄一早便知此二人身上有龙骨了吧?”

    龙凤太过于亲厚,或许他族无法察觉朝砚二人身上的龙骨,但是以凤栖梧的实力一定能够察觉,可是龙族却并未收到任何的消息。

    此话一出,朝纵看了过去。

    “看来清兄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凤栖梧未曾让开分毫,“只可惜你一人来是带不走的人的。”

    “为了灵兽蛋?”清长歌看着他道。

    凤栖梧并不畏惧于他,直言道:“这个理由足够了。”

    凤栖梧的年龄比之崖君要小,可是实力却与清长歌在伯仲之间,轻易不好招惹,有他阻拦,只凭清长歌一人成不了事。

    “我只是问询几句,”清长歌冷声道,“他二人应该也有求于龙族吧?”

    “站在这里问也是一样的,”凤栖梧未曾让开,直言道,“他二人身有龙骨是你们的族人先动的手,若想兴师问罪,凤族替他们接着。”

    他这话说的底气十足,清长歌本来问题到了嘴边,答案都被他说尽了,无奈只能看向了朝砚二人:“他所言可是真的?”

    朝纵未曾答话,龙族威重,从前只是传言,如今真的到了跟前,才发觉血脉压制是真的存在的。

    朝砚知道这是专门等人走了才找茬的,今日若只有崖君在场,还真未必能够拦得下他,所以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凤前辈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朝某也无主动残害龙族之意,当年被那龙族残魂所迫,那龙族想要夺舍,晚辈无奈反杀,前辈应该不会为此事黑白不分吧?”

    这帽子扣下来,龙族就不是护短可以说明的了,反正残杀龙族的锅朝砚是不背的。

    “若按你所说,的确是龙族不占理,”清长歌看向了朝纵道,“那么那龙族一次夺两个人的舍?”

    朝砚:“……”

    这条龙有点儿聪明啊。

    夺舍自然是只夺一人的,可是朝砚身上有龙骨还好解释,朝纵身上也有的话,就说明他们当年有主动融合过。

    未见那龙族残魂之前,朝砚他们找到龙鳞,龙血的时候还未被龙族针对,即便那些东西都是无主之物了,那也是龙族的东西。

    话是没法接了,朝砚笑道:“当年晚辈鲁莽,不知龙族有此规定,之前纯狐兄送回龙族的那条青龙就全当补偿扯平吧,还请前辈不计前嫌。”

    清长歌一怔:“之前那条青龙是你……也对,本座还想着纯狐玥要从何处弄来的龙族,此事可以抵消,剩下的龙族呢?”

    他这话有些无礼,但是龙族势大,在这个修真界,谁的实力强悍谁说话就有底气,之前朝砚聚集了数百渡劫修士,在那崖狞面前说话可不就是挺直了腰板毫无畏惧。

    那一招对于睚眦半族有用,对上龙族却风险极大,首先凤族与龙族交好,即便为了蛋的事情看起来撕破了脸,也不会放任朝砚对龙族下手的,龙族势力比之鸿蒙仙宗恐怕都差不了多少,贸然得罪绝非上策。

    但朝砚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从前他人寻衅滋事,说两句骂两句不痛不痒,这世间看他朝砚不顺眼的人很多,骂两句就要打要杀,他也不用活了,也得给人家留点儿发泄的方式不是。

    可是这会儿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一怂可能命就没了,绝对不能够任人捏,更何况他还打着龙族精血的主意呢,之前的灵兽蛋没给龙族,灭了睚眦半族也没有通知龙族,作为这修真界的一方巨擘,他们不来凑个热闹弄清楚究竟才奇怪,瞌睡了送枕头,谁知道这就用上了。

    “就一条,没有剩下的龙族,”朝砚认真道,剩下的还在系统的商店里呢,没有买出来那就不算一条,顶多算一颗,“晚辈可以发誓。”

    “你之前送了睚眦族上百枚灵兽蛋,”清长歌看着他道,“本座看见了。”

    “前辈有所不知,龙族呈天地气运而生,实乃祥瑞,”朝砚打开了折扇认真说道,“既为四灵之首,哪里是那么容易降生的,晚辈也是无能为力,若真想要,需要一些代价。”

    清长歌看着他微微蹙眉,朝砚此人在他看来着实有几分的矛盾,灭睚眦半族时的狠辣果断,骗人时的不动声色,连崖狞都被他忽悠过去了,若他兄弟二人知道他出尔反尔,不知可会被气活过来?

    可说他不可得罪,却又出手大方,灵兽蛋与上品宝器随意出手,这样一个青年,除了周身的气度,放在人群之中实在算不得出彩,但是即便如此,清长歌在第一眼看到朝砚时的感觉是……亲切。

    这就太可疑了,天选之人受天地钟爱,没想到连心绪都能够控制。

    “你想要龙族精血?”清长歌直接问道。

    朝砚:“……”

    这小哥不能因为长的长就跟蛔虫是亲戚吧。

    但是猜出来也没用,因为朝砚要耍赖的时候这修真界就没有人能够比他脸皮厚的:“前辈真是聪明绝顶,只是因为龙族诞生需要集日月之精华,耗天地之能量,想要让失去的孩儿重新回归,每一颗蛋都需要龙族精血的召唤,一滴一枚。”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清长歌面无表情道。

    若旁人敢觊觎龙族精血,便是有凤栖梧护着,龙族的威势也不可随意挑衅,但是朝砚提出的时候,清长歌却并无过分冒犯之感,天道之宠爱,还真是让人心智都能够扭转。

    朝砚笑道:“这实属无奈之举,为了龙族的繁衍,晚辈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但是主要还是在龙族自己的身上。”

    “哦?”清长歌扯了一下唇角,“那你可知崖狞所说并不完全,他想从睚眦转为完全的龙族,除了精血,还需要一副大乘期的龙骨,大乘期的龙鳞,大乘期的龙珠,才可彻底返祖。”

    这东西要真到了身上,仇怨可就结的大了,朝砚心里想着自己违背崖狞的誓言真是占理的,那家伙指不定胡诌的方法想让他与龙族对上,一旦得罪了龙族,睚眦半族的仇还有的报,结果这条龙就给补全了。

    “原来如此,”朝纵握紧了朝砚的手腕说道,“既然如此麻烦,我二人自然是不愿意与龙族为敌的,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他虽然想要恢复,但是此举恐怕艰难的很,他不愿朝砚为难,以退为进反而是最好的,若实在不行,留待渡劫飞升就是了。

    “你想以退为进?”清长歌微微阖了一下眸,“很可惜,龙骨不会给的。”

    每一条龙都是族人和同伴,被他人拿去做材料一样的提升,清长歌做不到,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但是后续的绝对不能再犯。

    朝砚笑道:“那这件事就免谈了。”

    他可以理解龙族的心情,若他亲友的尸体被他人拿去修炼,必然痛恨万分,但是那是站在清长歌的角度,站在他的角度,他想朝纵恢复如初,想让他成就更高的血脉,追逐不必那么辛苦。

    既然龙族不退,朝砚也没有退让的理由,各退一步,相安无事,都不愿意,那就没得商量了。

    开玩笑,他这么多年的价是白砍的么?还想砍他的价。

    “本座是动不了你,但是你就不怕我拿你亲友做威胁?”清长歌面有不渝之色。

    朝砚轻笑了一声:“前辈快请,您威胁一个晚辈就烤一个龙蛋吃,精血这种东西么,攒着攒着就有了。”

    说起威胁,朝砚也没带怕的,那么多龙蛋在手,谁怕谁?

    清长歌多年未曾动怒,今日却是胸膛重重起伏了一下,周身气势已然鼓荡不休:“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晚辈怕再说一遍您给气打结了,”朝砚笑了一下悠悠道,“此事没得商量,您若没有考虑好,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说。”

    这就是垄断的好处了。

    清长歌还欲再言,一旁的凤栖梧直接阻拦道:“清兄,你的问题快过百了,距离问询几句有点儿差距。”

    “凤栖梧!”清长歌叫着他的名字带了几分的怒气,“若你凤族被如此威胁,你如何行事?”

    凤栖梧道:“以龙族的能力帮朝纵转化并不难,死去的终究已经死去,重要的是活着与新生的,若族人泉下有知,也当知我意,铭感于心。”

    清长歌怔松了一下,蓦然开口道:“你能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眼睛疼。”

    凤栖梧:“……”

    要不是多年的好兄弟,此时应该有一战。

    朝砚拉着朝纵默默退散,龙族看脸这个特性可以的,如果不是中间横亘着这么一个难题,他们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

    朝纵低头问道:“凤前辈原先不长这样?那长什么样子?”

    朝砚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没注意。”

    一被这家伙知道了就得吃醋,要是原来还好,朝砚可以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别人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现在说这话怕不是扎心窝子。

    “哦,这样,”朝纵握紧了他的手腕,“若此事不成,待我渡劫飞升之时便可去除鳞片,在此之前,不能看其他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

    “谁在你眼里是好看的?”朝砚机智反问。

    朝纵直言道:“自然是你。”

    “好,我一定不照镜子,”朝砚笑着晃了晃他的手臂。

    朝纵的另外一只手掐了一下他的腰,低声说了一声:“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转化成睚眦了么,到时候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兽型么?”朝砚侧目看着他道。

    若有鳞片,变为兽型应该就不太显眼了。

    “好,”朝纵应道,“你想看就让你看。”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带偏了话题,但是想要带回去还真有点儿难。

    那边凤栖梧与清长歌就兄弟的容貌问题跟你有毛关系,是不是想绝交一题进行了探讨,凤族长何许人也,能够卖灵兽蛋坑自家鸟儿的也算是头一份了。

    龙族的势力巨大的另外一个弊端就是,他们很可能能动手就不逼逼,倒也不是智商减退,至少眼前的这条龙是很聪明的,但是想辩过凤栖梧还有一点点的差距,凤族长可是在朝砚这里深造过的,而容貌这种事情,万事难买我乐意。

    “你这般形象,可知他人如何看待凤族?”清长歌蹙眉说道。

    凤族以华美著称,凤族长自然是其中之最,若他人见了凤族族长结果见了这么一个糟老头,可能会怀疑人生。

    凤栖梧道:“又不同清兄行走一处,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乃主人吩咐为之,清兄怎能明白?”

    清长歌看向了朝砚:“你让他为之?”

    战场转移,朝砚笑道:“清前辈不觉得这个形象十分德高望重么?”

    他只是想让凤栖梧变得普通一些而已,没想到金凤族长这么下得去手而已。

    清长歌未置可否,而是问道:“凤栖梧守在你身边是为了凤凰蛋对吧?”

    朝砚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微妙,听起来跟吃醋似的,人说龙凤呈祥,说不定还真是那么回事,看着自己的漂亮宝贝变成了糟老头,那心情一定非常的复杂。

    朝砚当即点了点头,如果凤栖梧与清长歌有一腿,在朝纵的观念里,有道侣的人基本上都属于第三性别,没有竞争力,那也就是说凤栖梧压根不用变老头,其实也是一种好结果。

    “既然如此,那本座也要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同意为止,”清长歌道,“龙族血脉极其重要,必须本座亲自看顾。”

    朝砚:“……”

    这是为了近距离约会么?

    虽然朝砚并不想一龙族族长跟身边,但是让人家爱侣分离那多不好意思,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朝砚想的出神,凤栖梧蓦然道:“主人在想什么?”

    “道侣,”朝砚回答道。

    清长歌蹙眉,凤栖梧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若真是性格合适,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何必等到今日?”

    朝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剑师父和师娘的例子在那里摆着呢,有的人就是天生迟钝,好事多磨,但是金凤族族长绝对是拎得清自己想要什么的。

    既然不是姻缘,朝砚果断拒绝道:“不行的,前辈,万一您将晚辈绑架了,晚辈都无力抵抗。”

    “这倒是个好主意,”清长歌看着他道,“将你绑在龙族,不交出来就不能出来,似乎也不错。”

    “清兄可以死了这条心了,”凤栖梧道。

    清长歌对他隐晦的翻了个不那么龙族的白眼,仿佛一对表面兄弟:“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朝砚后退一步,直接躲到了朝纵的身后道:“契约是不行的。”

    他不要契约一条龙,他虽然喜欢一条龙服务,但是骑龙哪有骑凤凰好玩,这龙还不好糊弄,被人盯梢的感觉可不好。

    清长歌眉心蹙的紧了些:“为何?你觉得我龙族不如凤族,还是我清长歌不如他凤栖梧。”

    这话一出,两族族长感觉分分钟又要打起来。

    “晚辈并不是那个意思,”朝砚笑道,“主要是晚辈的神魂力量不够,契约一只金凤已然到达了极限,再契约一条龙,可能会爆体而亡,对,爆体而亡。”

    重要的原因是一旦成了自己人,朝砚下手就不那么好下了,还是陌生人好,该下手时就下手。

    “传言你之一式可引得同修为万名修士沦陷,”清长歌淡淡道,“那一式似乎叫做黄泉鬼哭,以神魂力量为媒,契约数只灵兽而不受影响,想必不多本座一只。”

    朝砚觉得龙还是要用条,一只龙多奇怪,重点偏!

    “契约可以,不如前辈契约给朝纵好了,”朝砚建议道。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

    朝纵侧眸:“他的血脉对我有压制,契约很可能也是他为主,不行。”

    清长歌冷声道:“你倒是聪明,就是这个缘由了。”

    “哦,那算了,”朝砚笑道,“晚辈不想契约。”

    “就这么放任本座跟着也行,”清长歌道。

    朝砚终于见识了一个一本正经耍赖可以与他比肩的,真是知己,可惜中间有死结,关键的问题上谁也不愿意退上一步。

    “那好吧,前辈您愿意在家门口等就等吧,”朝砚笑着道,“祖父,站风口太久了,我们先回去吧,凤前辈拦住人,别让人进来了。”

    他们进入了星域,不用凤栖梧阻拦,清长歌身形未动:“你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朝砚觉得这话莫名耳熟,还未想起来自己在何处说过,就被朝纵捏紧了手腕道:“你何时招惹的龙族?”

    朝砚满脸迷茫:“就这次。”

    “他喜欢你,”朝纵垂目看着朝砚道。

    朝砚额了一声:“谁喜欢我?”

    “清长歌,”朝纵毫不犹豫。

    “噗…咳咳……”朝砚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的折扇指着外面道,“朝纵,夫君,咱可不能为了吃醋谋取福利就睁眼说瞎话,那条龙就差凤前辈不在宰了我了。”

    喜欢他?就算是崖狞兄弟喜欢他,那条龙都不可能喜欢他的。

    朝纵直视他不语:“我不可能看错。”

    “他的确喜欢你,”凤栖梧从朝砚背后走过说道。

    宗政昊点头:“喜欢师父。”

    “徒弟,说话前面要加上主语,”朝砚这兵荒马乱,又被凤栖梧添油加醋,这里要再来一个徒弟,他怕自己变成黑洞。

    宗政昊向来听他的话,认真道:“清长歌喜欢师父。”

    朝砚:“……”

    这到底是他眼瘸还是他们都眼瘸?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朝砚觉得好像大概或许……还是觉得没可能,听那冰凉凉的话语,怎么看起来都不像喜欢的样子。

    “他喜欢我跟着我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朝砚捂着胸口,拍着良心道,“我真的第一次见他,我不喜欢他。”

    “好吧,我相信你,”朝纵似乎安心了下来,在朝砚点头的时候又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他长的好看么?”

    “丑,”朝砚发现自己没有良心。

    因为如果有良心的话,清长歌应该是生的极好看的,天生帝王的威严又不落于俗流之中,只看脸还是很养眼的。

    本来他们之间这样的问题已经很少了,朝纵变得安定了很多,但是因为容颜和返祖的问题,他的不安感似乎又加重了许多。

    朝纵似乎还想问什么,动了动嘴却没再开口了。

    崖狞一族的尸体由崖君去处理了,精血凝炼还是有必要的,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需要用到的地方。

    朝砚等人也就暂且在此等候了,比方说教徒弟新的招式,让朝纵陪练一下,虽说朝纵这家伙有借着修为公报私仇的嫌疑,但是小徒弟反而进步的飞快,可见压力对于别人来说都是动力,对于朝砚自己……算了吧。

    凤栖梧神识所往,偶尔报备一下清长歌的动向:“他在星域外守着,想要出去他必然会知道。”

    “那就不通过他,”朝砚避之唯恐不及,他这几日也想清楚问明白清长歌的喜欢不是情人的那种喜欢,但是他仍然不想带着一条龙。

    总而言之在便宜占到手之前不能随意将变成自己人。

    “你想怎么做?”凤栖梧问道,他隐约知道朝砚有别的办法,但是跟了这么久,朝砚一直没有再暴露过,只有这次来去匆匆,他从鸿蒙仙宗到奉天剑宗外域的时间十分的不对,让凤栖梧有几分猜测。

    朝砚觉得自己的秘密也都暴露的差不多了,在凤栖梧面前再暴露一些也没有什么,毕竟在兄弟与灵兽蛋之间,凤栖梧完全可以捅兄弟两刀,现在算是自己人。

    “只需要打开一点点禁制,我们就能离开这里,”朝砚笑道,“不过需要祖父配合,朝纵,我们要在这里再久待一阵么?”

    “不用,”朝纵摇了摇头,或许是血脉力量的牵扯,他在这睚眦族中待的越久,对于这里就越是留恋,甚至连看那小不点的蠢睚眦都觉得顺眼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可能扰乱心绪,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血脉影响太大。”

    朝砚托着腮看他,压根不信什么血脉影响,血脉只是桥梁,感情是处出来的,朝纵与崖君也算是相处数年,就算是再薄凉无情也会有一丝的留恋,具体表现为朝砚叫祖父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如果朝纵不意动,朝砚才不会去叫,他这里台阶都铺好了,朝纵愣是想下不下来,也是难得的别扭。

    “离开也行,想回来也方便,”朝砚本打算让人传达一声他们辞行的意思,却见崖君匆匆从远处赶来,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难解之事。

    凤栖梧本还有几分悠闲,见面问道:“发生了何事?”

    “不见了,”崖君摊开了双手看向了朝砚道,“崖狞一族的尸体皆是不见了。”

    “突然不见的?”朝砚唇角笑意微微收了一下。

    崖君沉了一口气:“对,毫无征兆,连老夫都没有察觉。”

    “看来有人早有准备,”朝砚沉吟了一下笑道,“也不知他要拿那些尸体做什么,但是还是要早做准备。”

    “谁会要做准备?”崖君问道。

    朝砚揪下了一片草叶道:“那个告诉崖狞替命咒的人,以防万一之策,既然全部拿去了,就说明有大用,渡劫修士的尸体可是宝物,防备一些的好。”

    “可是到底如何收去的?”崖君从未见过如此异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东西拿走了,这简直是照着脸打。

    “那要看那一族有没有共用什么东西,或者从何处得来什么重宝了,”朝砚琢磨着,按照齐冕的手法来讲,就像是当初的祟颜一样,来自于秘境或者洞府的东西最不容易让人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无愧小天使的手榴弹,感谢kathy_卿溪棠小天使的地雷吖~九黎小天使改名啦。

    对于天道麻麻来说——

    朝砚:亲儿子,乖宝贝,麻麻什么都给你。

    朝纵:拐走我儿子的大魂淡!好想打死但是儿子喜欢|?w?`),,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