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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袈裟

    禅房之中,随着孙悟空展开袈裟,佛光耀眼,宝光升腾,一看就是不是凡物,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拥有的宝贝。

    有道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之前脸上满是傲气的金池在此时两眼之中只有眼前这一件锦襕袈裟,他那能够堆满几个屋子的袈裟,在这锦襕袈裟的面前,就如同草芥一般,即便是有金线镶嵌,有宝珠悬挂,依旧只是凡物,如何能够在宝物的面前,显现的自己的珍贵。

    在锦襕袈裟的面前,金池的那些宝贝与之相比,就连那皓月之下的萤火虫还不如,这让一项以此为傲的金池如何能够心情平淡,即便是有些许佛门的修为在身,但因为宝物遮蔽了心眼,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将这一件佛衣的主人变成自己,而不是这东土大唐而来的僧人。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的金池长老,顿时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那一双看似浑浊,实则有精芒闪现的眼眶中,垂下一颗颗浑浊的泪珠,走上前来在唐三藏的面前跪下,开口言道:“弟子真是没机缘啊!”

    看到此景唐三藏心中顿时一惊,这眼前的老僧人已经有二百七十岁,对于**凡胎的唐三藏而言,乃是自己的前辈的前辈,急忙将金池长老扶起,唐三藏开口言道:“老院师有何话说?”

    站起身来的金池长老,双目之中的浑浊泪水收敛,开口言道:“圣僧这件宝贝,方才展开,天色晚了,奈何眼目昏花,不能看得清楚,这岂不是没有缘分!”

    唐三藏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有了丝丝异样,但一向慈悲为怀的他,自然想不到自己眼前这一位高僧心中的打算,随即开口说道:“若是昏暗不能看个清楚,就点上灯,让你再看看。”

    此时的金池长老脸上依旧浮现出悲痛的神情,一双老眼落在唐三藏的身上,即便是在一盘的刘伯钦,只是被金池两眼中的余光扫到,都有种毛的感觉,这一看似得道高僧的心中,可不止是一点黑暗,应该是只有一点光明,其他的全是漆黑。

    “圣僧这一件宝贝,瑞气道道,宝光升腾,若是再点亮等,那就是晃得眼睛都花了,又怎能将这宝贝看得仔细。”眼光依旧没有离开锦襕袈裟的金池长老,此时拉着唐三藏的手,开口言道。

    此时的一旁的孙悟空,也已经看出丝丝异样,将桌上的锦襕袈裟拿起,一双看着有电光闪动的眼睛落在金池的身上,带着丝丝淡淡的威压,随即只听孙悟空开口言道:“你想要怎么看才好?”

    此时此刻的金池,已经是贪婪充斥着内心,即便感受到来自孙悟空的气息,依旧没有让他感到惧怕,而是看着要被孙悟空收起的锦襕袈裟,两眼中闪过惋惜的神情,随即开口言道:“圣僧若是放心,就让弟子拿到后房,细细的看一夜,明早送还圣僧西去,不知圣僧意下何如?”

    此时在一旁的刘伯钦,嘴角微微卷起,一缕淡淡的讥笑在他的脸上浮现,这一抹异样的笑容没有任何一人注意到,此时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孙悟空掌中的锦襕袈裟上,如何会注意到一个如同凡人一般的刘伯钦。

    看着眼前的情景,刘伯钦心中顿时暗道:“这不要脸的本事,在佛门之中简直就是一脉相传。昔日的准提佛母,因为西方贫瘠,就可以因为一句‘与我有缘’便可以将东方天地的宝物带到西方,也可以因为这一句夺取他人掌中的宝贝,就连此时这佛教灵山之上的众多佛陀、菩萨罗汉、比丘都是因为这一句‘鱼我有缘’而被度化,加入佛门。”

    看着金池长老的表演,刘伯钦心中忍不住赞叹:“老而不死为贼,这老和尚真是鸡贼,竟然为了一件佛衣,都将自己摆在唐三藏晚辈的位置上,之前的那一股傲气当然无存,有的只是让自己处于低贱的地步,祈求唐三藏的应允。”

    这一刻,听闻金池老僧的话语,唐三藏的心中也有了丝丝怀疑,这锦襕袈裟乃是宝贝,唐三藏自然清楚,心中骤然一惊的他,顿时埋怨一旁的孙悟空到:“都是你!都是你!”

    孙悟空听闻唐三藏的埋怨,没有丝毫的不快,而是哈哈一笑道:“怕他怎的?等我将袈裟包起来,让他拿了去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都是俺老孙的责任。”

    将锦襕袈裟包起,还不待唐三藏阻止,孙悟空便说道:“拿去看吧!只是明早照旧还我,不能有丝毫的损坏。”

    损坏!听闻此语刘伯钦的心中顿时一乐,唐三藏不知道,难道有金仙修为的孙悟空还不知道吗?锦襕袈裟乃是一件佛宝,若是将其御使开来,即便是一般天仙一重的修为全力一击,也不能撕开袈裟的防御,即便没有主人御使,也不是区区金池长老能够损坏的。

    是夜,天空之中只有点点星辰,那一轮玉盘一般的明月在今夜竟然竟然隐没了自己的身影,只有那丝丝亮光自乌云中透出,如若不然还会让人以为没有月亮悬挂在天空中,这样的情景正是夜黑风高,一些隐秘的事情在这样的夜中正好做做。

    却说金池长老将锦襕袈裟带到禅房,点燃灯火,看着眼前这宝光瑞气升腾的锦襕袈裟,脸上没有丝毫的快意,却显现出无比的悲伤,顿时一颗颗浑浊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口中出的是号啕痛哭的声音。

    自己的老祖宗没有睡觉,而是在痛哭,这让观音禅院中的众多僧人没有一人敢睡。

    二更的时候,金池依旧没有停止哭号的声音,顿时他的两位徒孙踏入禅房之中,这两人乃是禅院中得到他喜爱的僧侣,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丝毫没有僧人慈悲的气息,只见他一步踏出开口言道:“师公,你哭些什么呢?”

    经过金池长老的一番诉说,他那身前的徒孙终于知道,自家的师公乃是想要将这锦襕袈裟留下,但又不知应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