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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挺奇怪的中年人,他穿一件灰色的长袍,道士不像道士,相士不像相士,看不出是什么来历。包媛道。

    他在哪里发现的蜂子?

    在汤碗里。

    汤碗里?这怎么可能?蜂子能往碗里飞?而且这么多?张凡一皱眉,麻地,这事相当地可疑。

    我心中也有解不开的疑团,你想想,我们后厨管理相当严格,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做饭炒菜时混进去的,一定是在餐厅里飞进盘子里的。包媛道。

    张凡思考片刻,一挥手道:走,我们去餐厅里看看。

    一行人随张凡来到餐厅。

    餐厅里空无一人,椅子都倒放在桌子上。

    张凡打开神识瞳,背着手,在餐厅绕圈两周,看得非常仔细,然后,心中有数了,嘴角微微地现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我可以断定,这个事故中,你们药膳馆的职工没有任何责任。

    谢谢张总。

    没事了,你们大家安下心来,都先回去吧,我和包经理研究点事。

    众人一听,没他们的责任了,都是相当高兴,好似憋了半天的大便,终于找到厕所了,一阵放松,便纷纷走出餐厅。

    小凡。包媛见众人离去,独自面对张凡,忽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里带着泪光,轻轻拉住张凡的手,小凡哥,遇到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光想哭。

    张凡细细地捏着她的手,抚摸着,安慰道:没事,你别多想。我问你,那个发现了地雷蜂的怪人,店里的员工,是否冒犯了他?

    没有没有。他进来之后,点了一个枸杞银耳洋参汤,一个牛驴鞭片细粉壮阳汤,从点菜到上菜,服务员都是非常有礼貌,他也是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很正常的。

    两样都是汤?张凡忽然若有所思。

    嗯。我也是觉得有点奇怪,哪有不点炒菜,只要两份汤的?

    那上菜之后

    他低头喝汤,喝到一半时,突然就叫喊起来,说里面有苍蝇,并且大声呵斥我们的服务员。服务员吓哭了,我赶紧和大堂经理过去看,结果看见汤里飘着地雷蜂。这时,其它顾客也都纷纷嚷开了,好几个人的碗里都出现了地雷蜂。然后,他就拿手机录像,然后就给省城晚报记者打电话,记者来了之后,录了像,便走了。

    那个人呢?也走了?

    没呢,他还在后面客房住着呢。

    住着?

    他赖着不走,说是不给他精神赔偿,就永远住在店里。很无赖的。包媛无奈地道。

    还在客房?不肯离开?是不是另有目的?张凡警觉地一皱眉。

    什么目的呢?我和总经理,还有钱总商量了一下,钱总说给他赔五万块钱私了。可是他不要。你说,他是不是跟咱们钱总有仇?包媛担心地道。

    哼!好吧,既然如此,事来了,我们也不怕事。你别跟着我,我去看看那个找死的粪坨。张凡愤怒地道,抽身便往后面客房走去。

    根据刚才的发现,张凡心里已经相当有数,药膳馆是着了盅道了。

    这些地雷蜂都是那个术士养殖的,平时用盅咒罩着,每当要害人时,便把盅咒解开,这些被疯魔缠身的小飞虫便会按着盅咒的祷向,或赴汤,或蹈火。

    听玄爷说过,行业里称为亮底子。

    这次,小盅虫们没有蹈火,而是赴汤了!

    现在的问题是,不知这个术士在药膳馆撒开了多少地雷蜂?

    也无法找到它们的藏身之处。

    那么,万一再次开门营业,这些小盅虫会重新从角落里飞出来,不顾一切,扑向顾客的菜盘子里的!

    昨天同样的事故如果再发生一次,影响就更坏了。

    张凡从一进餐厅那一刻起,就有七八分明白了。

    他从餐厅墙角天花板等地方看出了一股阴沥沥的盅气。

    而这种盅气,与上次沈茹冰购买素望堂的那所房子时张凡在店内看到的是一种盅气。

    看来张凡越想越来气,快步如风。

    包媛不放心,紧紧地跟着张凡,一直来到客房。

    只见客房前台,两个旗袍女服务员,正在跟一个男人解释着什么。

    此人显然是一个江湖盅师,他头发很长,在头顶正中扎一只发团,男不男女不女,脸色灰暗,脸型瘦削,神色阴鸷,身穿一袭灰色长袍,看上去脏乎乎的,估计也有三年未洗了。

    很显然,他是在用语言调戏这两位美女旗袍服务员。

    两个美女被他带钩子的眼睛看得胸前发热,耳朵里还得听着他不三不四的挑逗,正处于极度为难之中。

    张凡见状,走上前,对两个美女说:你们两人不要管这里的事,跟包经理离开。

    这两美女之一是客房的大班,名叫夏茜,此时已经被盅士气得粉脸含怨,原本娇滴滴的嗓音,也已经沙哑,包经理,这人根本不讲理,硬说客房里有苍蝇,要我们赔他房费。

    张凡乍一见夏茜,眼睛微微一亮,不禁暗赞道:这个长相相当甜美,当个客房大班有些屈材了。

    包媛见张凡把眼光落在了夏茜的胸前,有些吃醋,心生愤怒,便急忙拉住夏茜的手:小夏,我们走吧,让张总在这里处理。

    客户前台,此时只剩下张凡和盅士两人,面对面。

    师傅是哪个门派的?张凡递过去一支香烟。

    盅士看了看张凡的烟盒,是特制软中华,便伸出脏手接过来。

    南派盅宗扫帚门,鄙人盅名乌蝶。盅士吸了口烟,大大咧咧地叉腿坐在椅子上。

    他脸上低下的表情和一身脏服装,在张凡眼里,仿佛一只黑猩猩刚刚从泥淖里爬出来,不但鬼气十足,而且相当萎琐。

    乌蝶师傅,光临山庄,有什么切身感受?张凡开口直入主题。

    姑娘相当有味,女老板更是妙人可心,只不过,饭菜嘛,不尽如人意呀,吃出苍蝇来了。乌蝶跷起一只脚,把手指抠进鞋里,挠了一会,然后看了一下指甲的的灰,放到鼻孔前闻了一闻。

    既然如此,本店已经同意赔偿你五万元钱,你为何还不离开?

    张凡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向乌蝶喷去,借以抵消他脚丫子传来的臭气,是不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可以告诉你的,呵呵,张先生,我此来确是有所求。乌蝶以一种未战而先胜的口气说道。

    请问,你此来求个鸟?张凡讥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