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社区服务中心都比区政府大楼要气派很多。”
他看着右侧的这幢明显要新很多的五层建筑，
近距离的可以通过小门上的缝隙望到内部的宣发室，
亮着几盏灯，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人。
“我以前到西部几个市政府大楼里面，也是外面看起来气派，里面可不一定就很好。成都还有西安那边的，就是这样，一个办公室就那么点大，桌椅也很老旧。呆在那儿都觉得挤的难受。”
“你太片面了，我当年去卫生厅，大楼旧，但是里面就挺好的。而且人家年终奖说不定都抵得上很多人一年的工资了。”
她正往里面的房间多望了几眼，
那条灯光略微闪着的走廊尽头有一扇老破门。
从人民路走上东门路，那条宽阔的马路上车来车往的，
完全没有刚刚在一条清晨的小街上，
她隔着这么宽的地方就看到对面一家工厂里面的长路，光是一眼就觉得到它是几十年前就建好了，
里面的建筑和马路到处都透着陈旧的气息。
在那个世纪之交，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冬天是有多冷，
他就想过要是到这种地方工作，整个人和心就会被淹没在其中，
迎接他的就是黑暗和日复一日的苦力。
从右侧马路边走过来一个骑电动车的警察，
栾谨看过去，那个人也望了自己好几秒，
“你看一大早就我们两个在这儿走，那个警察还在盯着我们两个看。”
她把自己弯到胸前的手也放了下去，维持着最平常的姿势。
“有我们这样的坏人吗？”
他看了自己两个人，这么高又这么好看，到市里也会有很多目光投过来。
“是的，有这么好看的。”她跟着他笑的很开心，肆无忌惮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脚步也比刚刚快了不少。
“这一家寺庙要不要进去拜拜。你不是很信佛吗？正好有一个。”她说道。
“竟然是寒山寺，”他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不要，太小了，一个人都没有，进去你要不给香火人家都不让你看。”
“昨天学宫就没要好吧。有这么近的你不来，你以后说不定要专程去。”她这一路走过去，看到里面的空气都有些荒凉。
“我们到前面就找个地方拐回去了，感觉没意思，热闹的地方还在宾馆附近。”他说道。
“主要是没什么店，要是也是一条商业街就好了。”她点了点头。
一拐到北山路，从这儿往前延伸过去一整条的都在修路，
他想起很多年前去晓静老家的那个县城，也是这样空空旷旷的，楼不是很高，水泥地面都泛着干泥土的土白色。
“你信不信这一幢楼抵得上苏北一个小县城的gdp。”他看向左手边这个小区里的一幢长楼。
“这边不值吧，在市里我觉得也不一定能值那么多钱。”她觉得他就是在瞎说。
“我说的就是市里，算十万一平，县城里六千，那就是将近二十个这样的。这些楼里面的人消费也高，说不定一个大老板一个人就够了。”
他也觉得自己夸张了，要不是这里清凉的空气，他甚至觉得自己说的话太没意思。
脚下一大片不平整的土块，还有机器运转故障后烧着了，那种皮带一样的焦糊味，
她先一步就往前面绕开了那辆挡在小区门口迟迟没倒完的大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