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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二人闹够了,回到原位坐下,继续好好说话的时候,谭振华先揉着脑袋委屈地说道:“刘阿姨,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你看,都肿了。”

    刘梅没好气地说:“谁叫你说话大喘气的,活该!”

    一旁传来了“吃吃”的笑声,敢情这二位一直自顾自地说的热闹,最后还嫌光说不练假把式,直接上手表演了一幕现代版三娘教子,让一直在旁扮演小透明的郑项青实在没忍住,终于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二人这才想起这屋里还坐着一位观众呢,刘梅脸都红了,端起长辈架子,冲着郑项青大喝一声:“笑什么笑,再笑连你一块揍!”

    郑项青连忙举起双手“吧唧”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从此装哑巴闭口不言,可从他那憋得通红的脸可以看出他忍得有多辛苦。

    刘梅也不去管他,接着问谭振华:“那你说,谁能搞明白这玩意?”

    谭振华这下再也不敢装逼了,多个娘他也认了,反正他跟小宝打小就是兄弟,叫小宝他妈一声“娘”也算不得什么,他是怕脑袋上再多一个包。闻言便老老实实地说:“这个人,现在还在读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现在正在鲁东省鲁东大学物理系磁学专业就读,明年就要毕业。”

    刘梅“咦”了一声,问到:“还是个学生?”

    谭振华肯定地答到:“不错,还是个学生。”

    “他能搞明白?”

    “现在还不一定,不过将来一定能搞明白,而且没人能比他搞得更明白。”

    “你认识这个人?”

    “现在还不认识,将来一定会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

    结束了这段古龙式的对白,看着刘梅满脸狐疑的表情,谭振华也满是无奈。他总不能告诉刘梅,此人与他前世曾有一面之缘,虽然按现在的时间线发展,那得30年后了。

    “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抽空找他去。”

    “不能抽空,要赶紧去,晚了,有件大事就来不及了。”

    “什么大事,怎么又有大事?”

    “现在还不能说,等见了这人,我一定会说。”

    “好吧,我且信你一次,现在赶紧把他名字告诉我,我尽快安排时间去。”

    “他叫李伟。”

    “这名字也太普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找?”

    “呵呵,没关系,你到了鲁大物理系,只要找一个大脑袋,圆脸庞,戴副眼镜的李伟,那就没错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就是知道。”

    “可我怎么跟他说?你刚才叽叽咕咕掉了一大堆书袋子,我也不懂啊?”

    “不用跟他说,你把这个交给他,他看完就一定会跟你来宁都见我,只要他来了宁都,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价值超过十亿美金的秘密,刘阿姨你可千万收好了,除了那个李伟,谁都不许看,这个你必须答应我!”

    再次结束了一段古龙式对白,刘梅看着谭振华刚从抽屉里拿出的那个密封好并郑重交在她手上的信封,一脸痴呆:

    “你说这里的东西价值十亿美金?我掂着这分量,也就轻飘飘的一张纸,谭振华,你不能这么糊弄你刘阿姨吧。”

    谭振华神秘地一笑,然后说到:“十亿美金我这还是往少了说的,刘阿姨,这事,你早晚会明白,也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刘梅感觉今天自己智商下降的厉害,傻傻点了点头,接过信封,想了半天总结到:“振华,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虽然问完比不问还糊涂,算了,我知道今天问了也白问,那就不耽误你跟项青谈正事,我先走,把你这十亿美金藏好去。”

    待得谭振华恭恭敬敬送刘梅出门回来,就看见郑项青一个人抱着脑袋坐在那里一个人发呆。

    他和郑项青见过了好几面,又有着刘梅和潘水生家的这层关系,再加上这家伙在第一次见面被自己修理了一通后表现一直不错,听话乖巧,干活卖力,还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这次南下广南,事情办得着实不错,谭振华自忖就算自己亲自出马,也最多就那样了。

    关键是他还不贪财,这么大的利益放在眼前,也没见他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行走坐卧神态坦然,该咋样还咋样,看来值得一交,便也放下了戒心,将他当成了自己人。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拿出那个信封并提及十亿美元。

    随手在他身后一捅,接着喝道:“一个人发呆想什么呢?我看你这次过来,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思春了?赶紧如实招来,是不是撩上哪家小姑娘了?”

    “就是制药厂那家的李秘书李木子。”

    郑项青随口答完,才惊觉不好,自己刚才走神,的确是在思念李木子,在柳市的时候没觉得,可一出远门就感觉想得厉害,一不留神就被谭振华套出了心里话,赶紧面红耳赤地解释道:“没没没没有的事。”

    有奸情!

    谭振华一听这话,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他赶紧凑上前,涎着脸问道:“什么没没没的,你看你脸都红了,这是不打自招啊,赶紧的,从实招来,这李秘书,是不是就你上次说的那个,跟你一起上广南去的那位?长的漂亮不?进展到哪一步了?牵手了没?打波儿了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郑项青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道:“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才刚牵上手,你都在问生孩子的事了,有你这么瞎掰的吗?我这次来找你可有天大的正经事!”

    谭振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笑着说:“你看这样多好,坦白从宽嘛,这是好事啊,有啥可隐瞒的,回头我告诉刘阿姨去”,说完疲沓的往椅子里一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道:“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连你刘姨都不能知道。”

    郑项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谭振华套出了实话,心中哀叹,看来自己这辈子要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要论玩心眼,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不是这小家伙的对手,也罢,江湖上有句俗话说得好,不能反抗那就只有默默享受,认命吧。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你可别现在就告诉我刘姨,我那八字还没一撇。”说罢赶紧岔开话头:“是这么回事,这次我回到闻州,袁书记见了我一面,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他说那是个好东西。”

    “到底是什么?你说清楚点。”

    “其实那是两份文件,还有二十个字的批语。”

    谭振华闻言,疲沓的模样立刻消失不见,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眼中爆发出了精光,一把抓住郑项青的胳臂,大声问到:“什么文件?哪二十个字的批语?谁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郑项青没有想到谭振华的反应如此激烈,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按下谭振华说到:“振华你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听我慢慢跟你讲。”

    于是便把自己回到闻州,怎么被袁书记还有一众人马接的站,又怎么得了书记的口信去了办公室见了那两份材料,在路上怎么听说了石金宽那传奇一天的经历,再怎么跟轻工局赵副局长表白了心迹,又怎么在赵副局长的帮助下,跑通了其他的政府部门,最后怎么安排的物资采购生产环节等等等等,事无巨细,原原本本一一道来——就单漏过了他在车站大哭,李木子替他擦脸并公开了关系的那一幕大戏,那事太羞人了,他没好意思说。

    等郑项青好容易说完经过,一直坐在旁边凝神倾听的谭振华又反复盘问了那两条二十字批语的内容、笔迹甚至用笔颜色,最后凝神细想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郑项青的),一声断喝:“郑项青,你的大喜事来了!”

    郑项青发表完长篇大论,正感觉有些口渴,便端起大白瓷茶缸子准备润润喉咙,冷不防被谭振华一巴掌拍在腿上,手里的茶缸子一下没端住,斜着飞了出去,正好浇了谭振华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