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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样人,有了家室便是有了羁绊和软肋,办起事来会不够利落,所以当初他才想把白卿卿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安静的生活。

    可是事与愿违,白卿卿不愿意这样,他选择尊重。

    如今,少主许下这样优厚的条件,说明白卿卿此行非常凶险,很可能会丢了性命,心中一疼便有些激动的问道:“少主给了你什么任务?”

    白卿卿见徐林情绪激动,便安抚道:“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养伤为重,我会完成好的。”

    徐林却是感受到了白卿卿的敷衍,怒极攻心,白子衿那两刀本就插在徐林的胸口处,这次能够活下来也是死里逃生,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情绪波动。

    于是咔咔的咳嗽起来,竟然吐了一口血。

    白卿卿吓坏了,急忙喊了大夫过来,几针银针下去才总算止住了徐林的咳血。

    “大夫,君瑞他情况如何?”白卿卿焦急的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位公子伤势严重,本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如今情绪激动吐了血,恐怕……”

    “恐怕什么?”白卿卿怒道。

    大夫见白卿卿发怒,只得结结巴巴的说道:“恐……恐怕会折损寿命。”

    “那会有养好的几率吗?”

    “只要好好调养,不动气,应该……应该是没有问题。老夫,这就开几幅药给公子,对这伤口的痊愈也有助益。”

    白卿卿听大夫这样说,自然是求之不得,连连唤来春杏带了大夫去抓药。

    徐林此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白卿卿不说话。

    白卿卿自然是知道为何徐林突然激动,便走到床边安抚道。

    “放心吧,此番就是对付白子衿罢了,从前在白府她就斗不过我,如今我更会让她赢了我去。你就好生休养,等我回来成亲吧。”

    徐林也知道,这少主任务已经下达,必然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无奈的妥协了。

    清晨风徐徐吹着,吹皱了一池春水。

    白子衿望着远处,不知路在何方。

    乍然间得知吴熙竟然是太子,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处斩了她父亲是南玉国的皇上,也是沈凉熙的父皇,而沈凉熙是把她父亲推上断头台幕后黑手。

    他放了一把火,救出了自己,可是毁灭了整个白府。

    是沈凉熙的阴谋,还是白卿卿的阴谋?

    树枝轻点,白子衿仰头望去,却是白卿卿落在那头。

    白卿卿娇媚的笑着说道:“子衿妹妹,别来无恙。”

    白子衿顿时警惕起来,这红山苑等闲人也进不来,何况是白卿卿这般从容,看来如今的白卿卿本事也不小。

    白子衿就算心里再难受,多年的训练也让她能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只淡淡说道:“白卿卿,如今你我各自殊途,你来做什么?”

    白卿卿脚下轻点,飞身下了树,走进白子衿说道:“自然是来告诉你个大秘密。”

    白子衿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白卿卿几步,从小白卿卿就对她没有好感,如今上赶着来着红山苑,必然有蹊跷。白子衿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

    白卿卿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再次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子衿?”

    白子衿心中其实十分好奇,面上却仍旧做出镇定的样子说道:“什么秘密快说吧!”

    “自然是关于白府的秘密。”白卿卿勾唇一下,却是不再继续说下去,那样子就是再等着白子衿问她。

    白子衿心中的疑团是越来越大,便问了出来:“是什么?”

    白卿卿见白子衿上钩,心中一喜,继续说道:“我们的父亲,早在砍头前就已经被杀死了,你猜凶手是谁?”

    白子衿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了沈凉熙的名字,面上浮现挣扎的神色。

    白卿卿见目的达到,便再次加了一把火:“不要回避,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白子衿死死的盯着白卿卿,似乎要看穿她这个人。

    白卿卿呵呵的笑了起来:“子衿妹妹,何苦这样瞪着我,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一问你亲爱的太子殿下呀。今日姐姐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你。”

    说完白卿卿便轻快的离开了红山苑。

    白子衿却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之中,白卿卿说父亲早在行刑前就被杀了,凶手还是沈凉熙。

    那么,沈凉熙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不,这简直太荒诞了,白子衿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思来想去,如今也许就只有走能够逃避这一切了。

    想好对策,白子衿就匆匆回了房中,她的肩头还受着伤,行动不是很便捷,只能一只手收拾着行李。

    索性她本来物件也不多,也就几件衣物和暗器罢了。

    等收拾好包袱,她藏好在衣橱里,准备等夜色浓重时再实行逃走的计划。

    傍晚是时候,沈凉熙会照例来看白子衿。

    白子衿忐忑了一天,等到傍晚时分,离逃走的时间越来越近,白子衿的心中愈发的紧张,她怕沈凉熙看出破绽,只好不停的吃着饭菜。

    沈凉熙见白子衿有了胃口,心中却是宽慰了几分,还主动给白子衿夹了两筷子菜。

    白子衿一紧张,本就不太好使用的左手竟然打翻了粥。

    沈凉熙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子衿,烫不烫,伤到了吗。”

    白子衿因为心中紧张,急急的推开沈凉熙,慌忙说道:“没事没事,也就腿上沾了一点,我进屋换一身衣服便是了。”

    沈凉熙这才放下心来,唤了一个小丫鬟给白子衿进屋更衣。

    趁着白子衿换衣裳的间隙,简从门外悄声走进沈凉熙耳语了几句后就快速的退了出去。

    沈凉熙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却在白子衿出来的瞬间收敛了情绪。

    “子衿,还要用一点吗,我让她们撤了换新的来。”

    白子衿摇了摇头:“不用了吧,我吃好了,就撤了就行了。”

    沈凉熙便喊了人来,撤掉了碗碟,假装没有注意到白子衿的情绪,缓缓的问道:“那要出去走一走吗?”

    白子衿本就心中忐忑,怕被沈凉熙发现了自己的计划,便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想去躺一躺。”

    沈凉熙没有强求只说道:“那你好生休息吧,我还又公务要处理。”

    白子衿见沈凉熙要走了的样子,心中稍稍松了一点,这样藏着事和沈凉熙交流实在是一种折磨。再加上自己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沈凉熙相处,是主子,是朋友,还是仇人。

    白子衿的心里很乱,她无法界定。

    沈凉熙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摆,便朝着门外而去。

    临出门前,白子衿喊住了他:“吴熙,不……太子殿下。”

    沈凉熙皱了皱眉头,转头说道:“不要叫我太子殿下。”

    白子衿试探性的问道:“那还是喊主子吧。”

    沈凉熙神情没过过多的变化,嘴上却说着:“叫凉熙。”

    白子衿瞬间愣在原地,这两个字是怎么也喊不出口,那木讷的说道:“凉……我只是想说你早点休息吧,不要看得太晚了。”你要是看晚了,我可怎么走。

    白子衿在内心默默念着,却是没有注意沈凉熙面上的神情。

    沈凉熙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沈凉熙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白子衿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一晚上是心才得到释放。

    如今,就只剩下等夜黑风高,自己跑路了。

    其实到了此刻,白子衿都还是不那么相信白卿卿的话,她不信沈凉熙仅仅为了一己私利就谋害了白府,可是她问,沈凉熙却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否认也不承认。

    她的内心有些动摇,不知如何是好,或许离开才能使得自己更加清醒的去看整件事情。

    沈凉熙为何潜入白府,他是不是就在行刑前就已经杀死了白麒麟,这都是横在白子衿心中的一根刺。

    沈凉熙出了房间后并有像往常一般回太子府,而是去了红山苑中自己的居所。

    简早已等在房中,见沈凉熙进来,恭敬的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今日是谁闯了进来,查清楚了吗?”沈凉熙问道。

    简上前一步答道:“会太子,今日闯入红山苑的是一名女子,臣初步猜测今日所来之人是白卿卿。”

    沈凉熙撑着下颚,念道:“白卿卿,那应该冲着子衿来的,你今晚派人仔细盯着子衿。”

    “是!”

    夜风呼啸,白子衿战战兢兢的走下床榻来到窗边,观察了一下天色,估摸着应该已经过了夜半时分,大约丑时了。

    万籁俱寂,只有虫鸣依稀,白子衿这才拿出包袱,准备放在肩上。一不注意碰到了伤口,让她一阵疼痛才想起自己的右肩有伤,急忙换到左肩去背包袱。

    白子衿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才谨慎的俯身走出了房门。

    迎着夜色,她在黑暗中快速的穿行,如今她有伤在身自然是不能翻墙而出,要出了这红山苑首先就要避人耳目。

    红山苑不过几个下人,此时都已入睡,而沈凉熙很少在红山苑中过夜,所以白子衿才选定这个时辰偷溜出去。

    可是,她没想到,世事难料四个在今夜就将在她的身上印证。

    白子衿的小心的穿过庭院,躲藏在庭院的大树下观察了一会儿才朝着大门飞快的跑去。

    此时的大门早已经落锁,厚重的木门阻挡了去路,白子衿有些发愁的望着铜锁,四处开始巡视起来,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夜里的风很凉,带着浓重的湿气扑面而来,吹着草木漱漱作响。

    白子衿一圈巡视在一旁的花架子上找了一根铁丝,朝着铜锁走去,准备撬锁逃亡,

    拨弄了半晌终于打开了锁孔,刚刚准备推开大门,整个院子突然间亮了起来。

    “想去哪里?”沈凉熙的声音凉凉的,比这深夜的露水更加浸人。

    白子衿浑身一僵,立在了原地,寒风一吹,她感到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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