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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双脉?

    似乎这一次的郎墨楼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再加上他的胸膛紧密地贴着我的背脊而感受到了我干呕的颤动,所以他在我将呕吐物喷出来的提前两秒,用右手飞快地捂上了我的嘴巴!

    我深知我们在逆风驾马疾行,这我若是一口全吐出来了,恐怕不仅是随风飘得郎墨楼一脸,就连我自己也都躲不过这一劫!

    可郎墨楼的掌心盈满着浓郁的蔷薇与梅花混合在一起的香沁,本该是令人贪婪沉浸的味道,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却更加刺激了我的脾胃!

    我无法再控制自己,满满一口的胃酸夹杂着还未消化的面包,毫不顾及情面地一下子冲出了口腔!

    佟宛?!郎墨楼即刻便感受到了涌入他掌心的热氵?,你给我咽回去!

    我哪里还顾得上郎墨楼说什么,一心想着他的掌心根本就盛不住我吐出来的东西,所以情急之下我用力推开郎墨楼的手,弯下腰朝着一边开始狂吐起来!

    骏马被缰绳扯得恰好停在了荒郊野岭的一条小氵奚旁,我依然吐个没完没了,近乎把整个胃都要吐空了后,没的可吐了才终于重新直起腰来。

    我也没来得及喘口气,更没机会擦擦半边儿脸上的污秽,郎墨楼就从背后仿若拎小猫似的拎住了我的袍领,将我扯下马背,直接把我按在了溪畔边!

    溪水清澈见底也拔凉刺骨,郎墨楼用鎏银手按着我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粗鲁地替我开始舀水洗脸!

    郎墨楼你…唔噜噜他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一张口,那溪水便涌入我的口腔把我说出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墨楼,你温柔点儿好不好?汪流媚匆忙跑过来,弯着腰在一旁束手无策地看着我们,宛宛也不是故意的啊,她身体不舒服你理解一下。

    郎墨楼不搭理她,只顾机械地替我洗脸,等终于放开了我,我偏头怒视他的时候,才发现郎墨楼那白皙的锁骨以及墨色的长发上挂满了被我吐出来的面包污屑!

    这穿过林间簌簌吹来的微风一过,阵阵呛鼻的酸臭就从郎墨楼的身上散发出来了。

    佟宛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郎墨楼咬牙切齿,用自己那滚嵌着金丝的宽袖替我生硬胡乱地擦干脸上的水珠。

    等把我擦洗得干干净净了,郎墨楼又开始嫌恶地清理被我吐得一塌糊涂的自己,待一切都收拾干净后,我们才继续策马加鞭地赶路了。

    静谧笼罩着小笙出生的村庄。

    炊烟袅袅地升向天际,空气中满溢着柴火独特的味道。

    下了马,郎墨楼将小笙的尸袋打横抱在怀中,汪流媚东张西望,可在我们推开小笙家褪了色的院门时,她也终于收起了脸上好奇的表情。

    院门吱嘎作响,推开门恰好看到小笙的弟弟箫儿正在草棚下为一头老牛刷洗着身躯。

    听到院门声响的他向我们这边望过来,大概是因为之前我们救过他一次的原因,所以他发现是我们以后,那张与小笙有几分相像的小脸儿立刻染上干净的笑容。

    墨楼公子?宛儿姐姐?你们怎么来了?!箫儿赶忙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的麻袍上抹了抹,欢蹦乱跳地跑到我们面前,还不忘朝着寒酸的屋舍喊着他娘。

    面对箫儿开心的模样,郎墨楼冷脸锁眉,我和汪流媚也在一旁不知要说些什么。

    我哥呢?我哥也回来了吗?

    箫儿满怀期待地伸着脖子朝我们身后左右张望未果,又见我们三个人都满面愁容的黑白长袍素裹,最后将目光落在郎墨楼怀中横抱着的黄色编织袋上,笑容才在他纯真的脸上冷却下来。

    墨楼公子…这是什么?

    是笙儿回来了吗?愉悦的声线自箫儿的背后传来,他的母亲满脸堆笑地跨过门槛向我们小跑过来,箫儿你还愣在那里做何事,快把墨楼公子和两位姑娘请进房来啊!

    娘箫儿不动,回首呢喃着。

    当小笙的母亲来到我们面前时,她明显比上一次憔悴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郎墨楼的怀中时,那明亮的眼眸瞬间就覆上了摧天毁地的黑暗!

    公、公子…这、这是…她的嘴唇开始打颤,双肩也开始止不住地打颤,我家…我家笙儿呢?笙儿未随公子回来吗?

    不知郎墨楼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他就这样抱着小笙笔直地伫立着一言不发,唯有耳边垂下来的长鬓在和风飘逸。

    伯母…望着小笙母亲失措的模样,我也很不忍心说出真相,可郎墨楼始终不言语,也只有我来说了,对不起

    小笙母亲眼里的光在对不起三个字落下的同时,永久地熄灭了。

    她似乎用了好漫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怔怔地站着良久后,两腿一软她便瘫坐在地,并且从胸腔中发出了一声贯彻长空的悲泣!

    笙儿…我的笙儿啊

    小笙的母亲痛哭流涕,哭得肝胆破裂,仿佛除了呼唤自己儿子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一样。

    哥哥一旁的箫儿也是三尺男儿涕下沾襟。

    这真是让人心碎的一幕。

    用了太久的时间,小笙母亲那悲恻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我和汪流媚将已哭得白骸无力的她搀扶到了她房间的石炕上,让她卧靠着歇一歇。

    汪流媚从木桶中舀来一碗水,端到她的口边让她润了润喉咙,她这才收了收呆滞的目光,并颤颤巍巍地拉起了我的手。

    宛姑娘…我不怪你们,我都懂,都懂…是我家笙儿生来薄命,若不是墨楼公子当年的出手相救,我家笙儿也不会活到如今小笙的母亲这样说着,好不容易收回的眼泪又是疯狂地涌出眼眶。

    世间最痛不过丧子之痛,我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我甚至连小笙的死因都无法交代给他的母亲,也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试着传给她一些温暖。

    而他的母亲也反握着我的手腕,无处宣泄的悲痛全部都凝聚在她的指腹,向着我手腕的脉搏传来。

    正是这样,她忽然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我,隔了好久才颤着双唇向我问道:

    宛姑娘,你这、你这是…双脉吗?姑娘你…有孕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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