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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落叶归根

    而站在小笙周围的人,是双手插着腰正大喘粗气的敖北漓,他身上穿着的花色体恤和淡紫色的短发都有被毛毛雨打湿的迹象。

    再另一旁,则是将松松垮垮的衬衫一摆掖进西裤边沿的郎墨楼,正插着兜垂眸凝视着地上的黄色装尸袋。

    我敖北漓一定是疯了!敖北漓掸了掸两只手,唾弃道,父王若是知道我这个堂堂太子整日游手好闲,跑到凡间来替你这傻狼去偷尸体,非得把我跟九弟一样栓到锁龙井里去!

    郎墨楼不语,只是仍然低着头,茫茫的雨雾将他的背影刻出孤寂的轮廓。

    我抿唇笑了笑,彻底拉开窗帘,然后去洗漱了。

    郎墨楼终是领悟了我的意思,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的小笙在法律面前必然是受不到任何庇护的,郎墨楼若想查出小笙的死因或者让小笙落叶归根,唯一的办法就是克制当时的冲动再以不正当的手段寻回小笙的尸体。

    只是没想到,这不正当的手段他居然让敖北漓去替他做了。

    果然是个傲娇小公举啊,吩咐人都敢吩咐到东海龙太子的头上了。

    等我洗漱完毕出了自己的厢房时,院子里只有小笙的装尸袋了,等我正在厨房吃早饭的时候,郎墨楼和汪流媚一起从外面的细雨中进来了。

    宛宛早啊,汪流媚坐到我旁边的餐椅上,使劲嗅了嗅我手中的面包,面包好香啊,我可以吃一个吗?

    我点点头,把餐桌上被我封好的面包推给她,汪流媚就像得到大人允许吃糖果的小孩子似的,兴冲冲地拆掉了面包的包装袋开始优雅地品尝起来。

    而郎墨楼却没有坐过来,他抱着双臂站在厨房敞亮的玻璃窗边,背对着我们透过玻璃,望着外面湿朦朦的庭院里小笙的尸袋。

    查出来了吗?小笙是怎么死的?我望着他暗淡的背影问他。

    身上没有被陷害的迹象,郎墨楼沉声道,吃完了我们带他回家。

    带小笙回家,就是带着小笙的尸体穿回到天宝元年,让小笙入土为安,一想到小笙的母亲也是年过半载的人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老人家也不知道要怎么承受。

    墨楼,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好想看看过去的时光啊,跟你相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会穿越时空呢!汪流媚满脸期待,而郎墨楼以沉默代替了许可。

    填饱了肚子,我正要回房间去换上一次郎墨楼给我拿来的汉服,就被郎墨楼拽住了手腕。

    干吗?我不解地问道,我去换袍子啊。

    上次我给你的那衣服什么颜色?郎墨楼眼生鄙夷。

    玫粉色。

    小笙死了,你穿粉色?

    郎墨楼这样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就问他那该怎么办,郎墨楼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懒得搭理我,带着我和汪流媚走出了餐厅来到被小雨笼罩的庭院中。

    正当我们就要离开的时候,敖北漓从垂花门下突然出现,看到我们三个被愈发强烈的旋风刮在了中央,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惶恐起来!

    喂!你们怎么了?!敖北漓并不知道我们这是要穿越走了,他连忙焦急地向我们这边跑来,傻狼你在对两个姑娘做什么?!

    可惜他还没跑到我们这里呢,四周的景物就从我们的眼中褪去了,脑袋一片晕花,随着旋风的平息而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外加小笙的尸体,已经稳稳地落脚在了郎墨楼那以霜雪为地的啸月山庄中了。

    这里如记忆中一样,金瓦青墙上覆着一层皑皑的白雪,庭院中那株开得正旺的梅花树散发着傲骨的清香。

    哇!汪流媚欢喜得杏眼里都蹦出了小星星,这真的是唐代吗?也太不可思议了!

    汪流媚摇身一变,刚刚身上穿着的现代服装就变成了一件接近墨色的素袍了,而郎墨楼则走向了一间厢房,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手上拿了件白色的袍子,身上也换上了件一尘不染的琉璃白袍,与如瀑的墨发形成了黑白分明的对比。

    换上它,咱们就走吧。郎墨楼的声音平板无波,似乎沉浸在失去小笙的伤心中走不出来。

    等我换完衣服,与汪流媚跟着郎墨楼走出啸月山庄以后,看到三匹黑色的骏马正在山庄满是鎏金门钉的正门外等候着我们。

    要骑马吗?我不会骑马啊,上次去小笙家还有马车呢。我对郎墨楼抱怨道。

    知道你不会骑马,郎墨楼一边无心地应着,一边将小笙的尸袋固定在其中一匹黑马的马背上,所以只有三匹马。

    我再一看汪流媚,已经自己提前坐好了另外一匹马背上眼带笑意地看着我们了,那这样的话

    郎墨楼你什么意思?我不去了吗?

    郎墨楼冷笑一声也不回答我,走到我的身后用两手把我直接周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潇洒地一跃而起,柔亮的发丝温柔地拂过我的肩头,跨坐在了我身后的位置!

    没什么意思,抱着你骑马。

    郎墨楼故意将唇凑到了我的耳后,氵昷热的吐息烫得我的浑身都火辣辣的,一瞬间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忍不住很想干呕。

    可也没来得及呕出来,郎墨楼的两手就穿过了我的双侧腰际,缰绳一抽,胯下的骏马便扬蹄嘶哮了一声,向着小笙家策马奔腾而去了!

    这是我第一冫欠骑马,原本害怕的要死,可因为郎墨楼在我身后紧紧地禁锢着我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呼啸的风迎面往脸颊上撞,郎墨楼的右手掌心却不停地在我的腰眼上摩挲着。

    佟宛,郎墨楼的声音在我耳边低沉地响起来,并没有因为耳边掠过的风而消逝,要不是因为汪流媚在,我还挺想和你试试马震的。

    不偏不巧,非要在这个时候,我刚刚极力压制下去的那股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在郎墨楼的这句话音飘远后,又疯了般地涌上了喉管——

    郎墨楼!你给我去呕呕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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