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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一剑争千年 第八十七章,有趣,更有趣

    <b></b>                  “好麻烦,不好玩。我可没说圣旨的事,我只说山下有好玩的事,白白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冬梅抬起小手在身前划出一个弧形,冲着黄三力眨了眨眼,然后也学着白阳一闪而没。

    黄三力一笑置之。

    “搅屎棍!”衣兜里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白阳抬起右手对着衣兜当当捶了两下,幸灾乐祸的笑声办成了哭爹喊娘的谩骂。

    白阳的胸前飘着一团血雾,他登上天梯,每走一步,雾团就放大一分,血色就变变淡一分。血雾之中,有劈劈啪啪的声音不断地响起,比蚊虫的叫唤还轻,尖锐刺耳。声音响起时,天梯之上的灵气应声而动,化为一条条针线粗细的气流,涌进雾气之中。

    “原来如此!”冬化雪站在满地狼藉的竹林之中,若有所思。

    一道白光疾来,霜气逼人。秋白从白霜剑上轻盈飘落,瞠目结舌地看着翠绿盎然的竹林,已经被夷为平地,竟是一根站着的竹子都没了,地面上竹叶竹枝铺了厚厚的一层,竹竿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秋白嗤笑道

    “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必根一群孩子动气,老耗子知道了,少不得笑话你一顿!”秋白随手一招,白霜剑凌空而去,须臾间已插在飘渺峰顶的演武场正中。

    风雁冰坐在华山弟子中间,感受道一缕寒气袭来,睁开眼睛,探出食指弹了一下剑鞘,宝剑破空指苍天,风雁冰大喊

    “开始练剑!”一剑出,千剑起,剑光如洪,与昨日无异。

    “哈哈哈,哪里是我啊,蓝大姐觉得咱们给她丢人了!拿我撒气呢!哈哈哈,真是太暴躁了!”冬化雪苦笑摇头,实在拿这位蓝长老没辙。

    走在无彩的彩云桥上的蓝见剑光又起,挥动宽大衣袖,一团紫云散入飘渺云雾,引来七彩剑光。

    彩云桥再次有了光彩,宛若仙桥。蓝踏着彩云桥蹦了蹦,像个孩子。

    “滚蛋!”

    “好嘞,您请!”黄三力说走就走,跑得更像孩子。你以为我想等你啊,腿都跪麻了!不过那团血雾是什么东西,看着怎得那么诡异。

    黄三力一闪而没,不再隐藏修为。

    白阳走入逍遥道,拍了拍衣兜,衣兜里面传来一声轻哼,方问

    “觉得怎么样。”白阳问的,是眼前的血雾。

    衣兜里那人不耐烦地回应

    “一般一般,比我当年差远了!”一心躺在白阳的衣兜里喝着白阳赏赐的半壶酒,恨恨地咬牙。这比我当年还要快,这他妈是人嘛。诶,这他妈还真不是人,比妖兽还妖兽!

    “哦!原来我一天就能比你更强,我真是个天才!”白阳阴阳怪气,眉飞色舞。

    “”我早应该想到。一心只喝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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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不搭理他们,不合规矩啊。”白霜剑回鞘,秋白兀自沉吟,面色凝重。虽然是一道可笑之极,甚至可以说是可恨至极的旨意,但毕竟是上京城出来的,不管不顾,很有可能给华山留下一个恃功跋扈的名声,引来无数麻烦。

    “怎么办,办什么办,谁来办,和我们有关系嘛,华山私藏万剑,拒不上交,我怎么记得早就送出去了呢!和我们有关系吗?”冬化雪不明所以地冲着秋白挤了挤眼睛。后者哈哈大笑,竟然一个趔趄倒在了椅子里,前仰后翻。

    冬化雪转身望向换了新颜的竹林,啧啧感叹

    “女人果然可怕,不过再多两个,也不错。”众所周知,华山只有两个女人,一老一小。老的百岁,小的十岁,小的是掌门的女儿,太嫩,老的嘣牙嚼不动,可悲可叹啊。冬化雪迈出步子,不急不缓地踩着竹叶竹枝,漫步在倾倒断折的竹林里,每走一步,都有白色的匹练从他的脚底涌现而出,仿佛白色的浪花,又似朵朵白莲花,融入大地。地面上闪出绿色的光芒,竹叶翻飞,竹枝起舞,断折的竹竿一节一节地飞起来接在一起,折断的竹枝接回原位,然后是翻飞的竹叶。冬化雪走的不快,却闪烁不定,缩地成寸,一盏茶的功夫,冬化雪已经走遍了竹林,一阵风吹过的时间,竹林直立如初,更显翠绿盎然。

    城门洞下,周永憨仍然在熟睡,没有‘起床’的意思,鼾声依然如雷,两颗乌黑的眼睛却是睁着的,盯着华城东北角。一堆宝剑堆在城门洞下,将华城居民挡在华城内。华城居民怒火冲天,终究忍住了没有质疑这位守城兵的决定,守在剑墙里面,等着周永憨改变主意,他们才好实行天使改造计划。

    华城外,张公公本来打定了主意,传完圣旨,就离开华山,一刻不留。然而,圣旨被毁坏的瞬间,一道杀机锁定了他们,令一众隐藏起来的修士一动不敢乱动,谁都不敢逃跑。万剑仍然在共鸣,嗡响不止,令人想起昔日的苍茫战场。

    张公公等人觉得,他们稍有异动,就会被万剑穿心。

    周永憨睁着眼睛打鼾,哦哦哦了几声,然后长大了嘴,抬起拳头狠狠地捶了锤胸口,呸了一声,吐出了一口粘痰,大口喘起气来。这团痰先是被周永憨的黑毛割裂成一颗颗碎块儿,而后穿过阻碍在空中聚成一团,飞向了竹林,砸向了冬化雪。

    张公公与身边一人面面相觑,这才是仙人啊,吐痰都带仙气。

    秋白用拇指将已经回鞘的白霜剑弹出一寸,一缕秋霜将接近冬化雪的液体冻成了冰块儿,手指再次轻弹,将冰块儿弹向了华城东侧深不见底的幽暗之中。

    秋白收回宝剑,御剑回山。

    “华山就没有大人吗?”秋白大摇其头。

    正带领两个小道童拼命往嘴里塞鸡腿儿的李虎,手忙脚乱地收起还没有吃完的食物,眼见没有地方收拢,于是大嘴一张,将所有的鸡腿儿猪肘包子馒头一口吞下了肚子。

    两个小药童一脸幽怨,李虎伸出舌头舔了舔油腻的手掌,幸福的微笑。

    “徒儿,不开心,就得多吃,明白了嘛,师傅给你们留着呢!”李虎拍了拍肚子,从屁股后面掏出两块儿鸡腿儿。两个药童立即欢呼起来,他们已经放弃了减肥计划,既然吃、不吃都会胖,那么何苦和食物过不去呢?吃吧!

    秋白白了三人一眼,忍住不进去踹李虎一脚,看着李虎肥嘟嘟的屁股,想来踹一脚也没不会有什么效果,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坐去了。

    一个大胖子两个小胖子挤眉弄眼,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吧嗒吧嗒嘴,继续大快朵颐。

    “碍眼!”周永憨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什么。剑鸣停止,剑墙重归寂静。

    张公公等人如蒙大赦,撒腿就跑,又怕万剑穿心,不敢背对剑墙,其中一人退后几步两腿一软倒了下来,就势砰砰磕了三个头,其余人纷纷效仿,磕完头后才敢继续后退,约莫百米之外,才敢转身,飞奔而去。

    “头!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要把我们送哪去!”一个小男孩儿泫然欲泣的声音从一柄断剑内传出。断剑从万剑之中冲出,围着周永憨的头顶打转。

    “嗨,大白天的撒娇啊,头抱着你睡!”周永憨右手握着一把剑柄,剑柄上一点微弱的亮光,左手接住飞来的断剑,搂进了怀里。

    “嗯,抱着好!”小男孩儿欢快地叫了起来,在周永憨胸口一闪一闪。

    “我也要!”

    嗡嗡嗡轻响,嘻笑乱叫,一把接着一把剑飞出剑墙,落在周永憨身边,躺在周永憨身上,将两米高的周永憨盖得严严实实,一点影子都没了。

    曾经有一个孩子站在剑墙上拿着自己的剑拼命乱砍,却什么都没有帮上,当看着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人也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时候,孩子一次次冲上城墙,一次次被人扔下去,孩子大喊大叫,拼了命地往上冲,当自己终于冲上城墙,没有再把他往下扔的时候,城墙上只剩了他。

    时光匆匆,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匆匆时光,有人永远停留在了曾经。

    剑墙上一把把饱经风霜的老剑,默默地插在墙上地缝隙里,偶尔颤动发出声音,仿佛在回忆过往。

    剑墙内部,华城内,几个老人的喉结上下晃动了几下,抬手粗糙的手指擦了擦鼻梁两边的脸颊,慢悠悠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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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磊坐在石轿里假寐打坐,听到石轿的吵嚷,厌恶地皱起了眉毛。捡回小命的天使们正哭爹喊娘地向‘精气神’邀功抱怨,我们为了宣读圣旨怎样不顾己身,怎样慷慨大义,怎样被华山威吓而誓死不退,而华山对他们是怎样地无礼,不把他们放在心理,不把皇朝放在心上,凡此种种,吵得石磊心烦,于是和两名轿夫一起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把‘精气神’和十二位修为在身的皇家修士扔出几百米开外。

    对此,‘精气神’伸开双臂自由落体,飞天马倏然起飞,稳稳地接住了主人。‘精气神’望着天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从他挠头的动作来看,似乎有些困惑地问

    “你们怎么还活着?”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张公公等人憋出内伤,就连‘精气神’自己府上的人都变了脸色。合着你是那个我们去送死是吗?我们活了你还不开心?这是哪门子的主人,哪家的道理。

    石磊听了,哈哈哈大笑,直言有趣,接下来一定会更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