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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 151 章

    【总剧情推进度为874, 门牌已刷新,恭喜各位玩家通过成功!】

    【请玩家在牌场关闭之前尽快撤离,牌场关闭倒计时:360分钟】

    重新回到牌场, 宜图的游戏面板第一时间弹出了系统提示。

    他站在一开始进入牌场的地方,十米之外本该是十分熟悉的破旧住宅楼。

    然而此时此刻,住宅楼的位置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第九栋楼的消失, 意味着他们为之生存的角色也随之失去了枷锁。

    游戏结束了。

    宜图在心里念道, 一时之间心情很是微妙。

    周遭还是和来时那样安静, 好像其他玩家和他回归的位置并不一样。

    这时, 宜图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 那是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过身看去。

    英俊高大的男人低头拍了拍胸前的落叶,再抬头便撞进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里。

    江寒屿薄唇微微弯起, 向来薄情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向宜图伸出右手,手指修长有力。

    “图哥。”他的声音很轻,却也无法让人抗拒。

    宜图心里微微一颤,只不过是被念了一声名字而已,他却有种鼻头一酸的感觉。

    可能是太久没见到真正的江寒屿了吧, 也太久没从这人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但仔细数一数, 也不过是短短的小半个月而已。

    奇怪。

    而就在宜图恍神的功夫,江寒屿已经拉住他的手, 将其揽入怀抱。

    “我叫你怎么不理我?”

    江寒屿亲了亲自家配偶的脸颊,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眉眼低垂的宜图哪里都好看, 哪里都喜欢。

    “咳, 刚刚在想事情。”

    宜图回过神, 微微拉开距离,他认真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尽管宜图表面淡淡,但私下的食指却勾住了江寒屿的手摇了摇。

    江寒屿忍不住轻笑,将人重新拉回来,这一次没有任何言语,一吻到底。

    宜图的睫毛微微颤抖,双手攀附着男人的脖颈,被迫承受越来越深的索求。

    江寒屿吻他微凉的唇,也吻他清亮的眸子,带着丝毫不掩饰的**与爱意。

    “宜图。”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微微喘,又带着一丝急迫,他问:

    “你喜欢我么?”

    宜图微微张嘴,舌尖早就被吸得嫣红,而刚到嗓子里的声音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按住江寒屿胡乱作祟的手,想起那日在警察局门外的坦白,顿时有些脸红。

    “你明明知道!”

    宜图想躲,却被江寒屿紧紧搂住了腰,捏住了下巴。

    “那天不算。”男人挑眉道。

    宜图瞪圆了眼睛,这狗东西分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咳,别闹了,我们先回去吧。”

    宜图柔声哄他,试图蒙混过关。

    到底是觉得不好意思,他长这么大还没和谁表过白。

    结果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还是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

    光是想想,宜图都觉得老脸挂不住。

    然而这时的江寒屿却要比任何时刻都难缠,他不松手,势必要听到满意的答案。

    “说话。”江寒屿含住了他的耳垂,声音模糊却带着几分沙哑。

    “我可什么都给你了,你连说点好听的都不愿意哄我么?”

    宜图听到这话,当即愣了一下。

    “什、什么都给我了?”宜图朝着男人的背上来了一下,耳尖止不住发红。

    “你良心不会痛么!”

    他想起被江寒屿在床上折磨的那几天,这人倒是说得像是他吃亏了一样。

    江寒屿低笑,声音愉悦:

    “你就是我的良心,舍不得让你疼。”

    晓得自家配偶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江寒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却没有再舍得逼他。

    他松开宜图,终于恢复了正经,开口问道:

    “知道门牌在哪么?”

    宜图摇摇头,他们居住的整栋楼都没了,牌场又那么大,并不好找一张小小的卡牌。

    “对了,我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

    宜图看了一眼游戏面板,钟情这一角色的剧情推进度并没有满,一直停在82上。

    他猜测了一下,想来应该是他达成的剧情走向有问题。

    如果按照原本的设定走向,他和阚星渊势必是一死一伤,尤其是强制任务还要求宜图逃离无名小镇。

    很有可能就是钟情为了逃脱阚星渊的掌控,而形成的强制任务。

    而现在,他却和身为阚星渊的玩家达成了意料之外的好结局,以至于强制任务一直没有完成。

    但这并不要紧,游戏已经结束了,他只要照着强制任务要求的去做,门牌应该就会在第一时间刷新出来。

    两人很快来到了小区旁的公交站台,这里只有两辆公交车,一个内环一个外环。

    内环是在无名小镇内部运行行驶,而外环却能将玩家带出无名小镇。

    宜图留意过,却从来没有坐过。

    “每个角色应该都有属于自己的门牌,没看到萧裕他们。”

    宜图坐在等候椅上,和身边的男人说着话。

    “寒屿,你的门牌呢?”

    江寒屿勾着宜图的手指玩,“你就是我的门牌。”

    听到这话的宜图有点哭笑不得,“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江寒屿没说话,宜图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他。

    “你不会在骗我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江寒屿心脏微微一颤。

    男人刚想说什么,宜图却突然站起了身,江寒屿下意识抬头去看他。

    “江寒屿,你的强制任务到底是什么?”

    宜图表面镇定,然而说到最后语气已经稳不住了。

    男人笑了一下,还是固执的去拉宜图的手。

    “我的强制任务就是,毫无保留的去爱你。”

    宜图瞬间红了眼眶,他早就该知道的,阚星渊那样的剧情设定怎么可能会和钟情达成美好大结局呢。

    和他达成美好大结局的人,只有江寒屿,也只能是江寒屿。

    “任务冲突”四个大字在宜图的脑海里越放越大,他强忍着难受开口问道:

    “现在还来得及么?”

    如果必须有一方牺牲,宜图想要那一方是自己。

    尽管宜图知道,有配偶绑定关系在,他们谁都不会死,都会好好的回到现实中。

    但他这人一向心软,下不了手,更何况那人还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江寒屿。

    面对宜图的发问,男人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坏笑。

    “宝贝,你知道我舍不得。”

    所以没有退路,从一开始,江寒屿就做好了打算。

    他来做牺牲的那一方,然后让宜图完好无损的离开牌场。

    宜图薄唇紧抿,他没说话,但却抽开了手。

    江寒屿心里一空,当即难受的嘴角向下弯,真的笑不出来了。

    完了,他老婆好像生气了。

    宜图没和他闹,脸上更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

    这让江寒屿的内心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尤其是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老旧的公交车。

    他的视力很好,清清楚楚的看着左侧车头上标着的外环。

    江寒屿的目光又再度落在了宜图的身上,而宜图却只是看着远处驶来的车辆。

    江寒屿的心情在下沉,下沉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

    这件事会不会是他做的太过了,宜图和他不一样,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正的别离。

    可江寒屿见过,他曾亲眼看见以前的队长死在自己面前,还有数也数不清、都快记不得长相的一些熟人。

    面对死亡,江寒屿感受到最多的不是难过,而是遗憾。

    这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有点可惜。

    可能是天生的寡恩薄情,他接受死亡要比常人容易的太多。

    但有些时候还是有了例外,宜图就是那个意料之外的例外。

    他自私,他见不得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生气了啊,等出去之后再好好赔礼道歉好了。

    江寒屿盯着宜图垂在腰侧的手,白皙干净,捏起来很软。

    他像是被家人嫌弃的小孩,有点垂头丧脑,也有点渴望和不敢。

    外环公交车慢悠悠的驶了过来,宜图就站在路边安静的等着,好像一靠边就要走一样。

    到底是有点不甘心,江寒屿伸出了手,然而却停在了半空。

    宜图转过身看向他,眼眸微红,像是哭过一样。

    江寒屿一愣,刚想说什么,下一刻手就被宜图握住。

    “我们回家。”

    “好,你带我走。”

    江寒屿站起了身,眼眸闪过一丝偏执,他低头去吻宜图的唇,很凶也很难推开。

    宜图顺势抱住了他,手指插进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里。

    死在自己喜欢之人的怀抱里,感觉并不坏,甚至很美好。

    因为没有痛觉,因为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听见宜图轻轻在自己的脑海里说了一句。

    江寒屿,我爱你。

    男人勾了勾唇角,闭眼睛时的表情很是满足。

    宜图难受的抽了抽鼻子,怀抱里的人空了之后,只剩下手里一张轻飘飘的卡牌。

    等回去了再找那个狗东西算账。

    耳边响起公交车师傅催促的喇叭声,宜图这便将自家配偶的身份牌放入胸前的口袋,朝着公交车走去。

    “小伙子,你没带卡啊?”师傅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不善。

    宜图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师傅,我忘记带卡了,能不能”

    “刷我的吧。”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宜图下意识抬头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上前递来一张公交卡,眉眼居然有几分像江寒屿。

    宜图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公交卡。

    “谢谢。”

    男人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宜图快速刷了卡,走到那人前面的空位上坐下,转头说道:

    “你的卡”

    宜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那人与上一刻截然不同的脸,说不出来话。

    “宜图。”

    那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却像是在告之他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有着和宜图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

    千相没死,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宜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千相却不想回答,逐渐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好一会儿,回过神的宜图重新打量手中的公交卡。

    与猜想中的一样,公交卡悄无声息的变成了通关门牌。

    宜图勾了勾嘴唇,是真正的他呢,还是仅仅是模仿呢。

    公交车到站了,吱呀一声打开了老旧的车门。

    宜图摸了摸口袋里的人皮卡牌,想起了江寒屿嘴唇的温度,踏进了白门。

    【恭喜主人通关梅花9牌场--千相,本次您的游戏综合评分为946,超越历史第一(红心kg综合评分:902)!】

    茱蒂丝的声音刚刚落下,宜图的耳边就响起一连串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成功通关支线剧情--地狱之门,本支线剧情可领取奖励15万jk积分!】

    【恭喜玩家达成荣耀成就--来自神明的认可!】

    【恭喜玩家达成至高成就--我即神明!】

    【恭喜玩家突破历史评分最高,本次牌场奖励将在24小时内发放至个人信箱,请玩家注意查收!】

    宜图没急着去看游戏面板,而是连忙起身打开门。

    “江”

    他刚想要喊的名字还没说出口,那人便满脸笑意的站在了门口。

    “图哥,我在。”

    宜图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只好轻拍了一下男人的手。

    “我不喜欢这样。”宜图事后埋怨。

    江寒屿将他抱入怀里,亲吻他的发鬓。

    “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你别骗我。”宜图不信。

    江寒屿抱紧了他,“不骗你,真的。”

    “还有”

    “图哥,谢谢你带我回家。”

    宜图没说话,他只是用力回抱住面前的男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驱散掉不久之前,他亲手杀了自己配偶的事实。

    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沈月舒几人来别墅里蹭饭,江寒屿才一脸不爽的被赶下去。

    宜图缓了缓心情,这才点开了游戏面板。

    梅花9牌场--千相的卡牌显示收录状态,但卡牌上本该是千相神的脸,却变成了他的脸。

    宜图没觉得有多意外,在那座牌场里,某种意义上,他几乎等同于千相。

    起初宜图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直到地狱之下,千相神开始一个个往外吐分|身时。

    他才猛得想起那一晚,趴在他卧室床下的东西,其实就是千相的本体。

    那东西变成了他,所以神念反馈回来的答案,是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千相是他,而他则是千相的某种象征。

    千人千面,喜食情|欲。

    这两点仅仅是千相暴露在外的一些特点,他们都知道。

    然而还有一点则是很多玩家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千相也能知晓他们的想法,听到内心的声音。

    某种程度上,这和宜图的神念牌相差无几。

    所以施老太知道他们每一个住户的**,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阴暗的一面。

    而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成功召唤出了千相神。

    说来也巧得很,千相的某种特性和宜图撞了个正着。

    而更有意思的是,那东西却以为宜图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分|身。

    所以它对宜图很满意,宜图不断窥探其他玩家的想法,千相也就跟着不断吸食他们的**。

    有的被它判了罪,有的则没有。

    宜图冷眼旁观整局,而它也跟着静默的瞧着。

    后者是故意为之,而前者则是完全没有明白这场局的关键。

    千相藏得很好,它知道宜图是玩家,一个很像它的玩家。

    所以只有那一次暴露之后,千相再也没有露出过本体。

    直到它的身体彻底被江寒屿打爆,迫于无奈选择分开逃亡。

    它没想到宜图还是认出了它,仅仅是那一次。

    千相的好奇大于恨意,它本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没有人能杀得了它。

    江寒屿的重创,对它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所以出于好奇,它在公交车上又送了宜图一程,没忍住还是用得宜图的脸。

    宜图有点无奈,那东西不会从今往后一直用他的脸吧?

    除非有第二个玩家,比他更贴切千相这两个字。

    宜图将卡牌放回去,系统发放的奖励已经有部分到了信箱里。

    一键领取之后,账户上瞬间多了60万jr积分。

    这倒是宜图万万没想到的,高级牌场的奖励居然比中级牌场多了那么多。

    要知道中级牌场也才十几万积分,和低级场没有太大区别。

    宜图轻啧了一声,他终于知道江寒屿那几千万的jr积分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了。

    只进高级场,用最短的时间赚最多的积分。

    狗男人是真的狗。

    宜图心里一番感慨,刚想要下去看看那家伙在做什么,突然房门被敲响。

    “请进。”

    宜图下意识拉了一下衣领,他脖子上还有不久前江寒屿闹他,吸出来的红印。

    沈月舒推开门,脸上带着一点笑意,但是并没有达到眼底。

    他的脸色要比上次见到的,憔悴一些,眉宇间也多了一些惆怅。

    宜图眼尖,他发现了异样,但并不打算直接开口问。

    “月舒,我刚从牌场里出来。”

    沈月舒点点头,“我知道的,这不就来看看你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算难?”

    宜图客气的笑了笑,“还行,就是结束的时候不太好受。”

    “我知道,江哥刚刚和危洲说了。”沈月舒顿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

    “宜图,你和江寒屿是认真的么?”

    宜图没说话,沈月舒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并不礼貌,连忙解释道: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我最近可能遇到麻烦了。”

    宜图愣了一下,转念一想道:

    “关于危洲的是么?”

    沈月舒苦笑一声,“你果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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