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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 152 章

    虽然宜图和沈月舒接触的不多, 但他也知道沈月舒这人一向情绪内敛。

    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危洲,还有后来成为自己队长的江寒屿,他在乎的朋友很少。

    后者是他前进方向的导师, 而前者则是他藏有私心的亲朋挚爱。

    沈月舒喜欢危洲,从小就喜欢,他没细数过,想想两人认识也快有十五六年了, 彼此之间早就像亲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沈月舒却根本不想当危洲的亲兄弟,他有私心。

    这私心一藏就藏了许多年, 他一直也没说破。

    直到前天晚上, 许蘅和欧骋请他们两人吃饭, 感谢他们在牌场里的照顾。

    原本这事也没什么, 他们四个牌场都进过五六次了,彼此之间也是熟得不能再熟。

    许蘅那个小机灵鬼,还想偷偷的向危洲取教一下建立与管理战队的经验。

    这倒不是许蘅操之过急, 仅仅是想在有限的范围内多帮衬着点宜图。

    毕竟当初是他一心霍霍人家离开夜莺, 随后又不满足居人之下的野心,这才起了让宜图创建战队的想法。

    想是容易,实践却是很难。

    第一, 他们的战队玩家人数不够, 甚至达不到申请创建的标准。

    第二,即使战队申请成功之后,还有一个月的冷静观察期, 在这期间队员人数必须大于六人,才算完全创建成功。

    创建战队已经如此麻烦, 更别提后续战队还要获取足够的战队积分, 以及战队荣誉积分。

    否则, 战队都没办法正常运作参加牌场,更不可能有资格去招募外编成员了。

    许蘅倒是想的周到,他不光是问,还抱着一点想要解决问题的想法。

    第一个基本问题,战队成员不足。

    许蘅这人不怎么讲好话,可一旦讲起好话来,谁听了心里都舒坦的不行。

    他捧危洲,自然也夸沈月舒,每个人的情绪都照顾的很好。

    而欧骋嘴笨不会说话,只能按照许蘅一开始嘱咐的那样,只管敬酒就好。

    一个使劲夸,一个老老实实敬酒。

    四人之间的气氛很好,没一会儿,许蘅就把话说开了。

    “洲副队,你有没有认识什么特别厉害的玩家,但是没有加入战队的那种?”

    许蘅知道耍心眼的人不讨喜,所以他问的很是坦荡,没有扭扭捏捏的藏着。

    危洲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男人当即笑了一下,酒杯放下后,手就很自然的搭在沈月舒身后的椅子上。

    “有是有,但是你们恐怕搞不定。”

    许蘅点点头,算是懂了他的意思。

    特别厉害的高级玩家,一般很难掌控,也不屑于去听别人的指挥。

    所以他们有些人不加入战队,就是为了自由舒服。

    许蘅轻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事难办了。

    创建战队是容易,随便找个玩家凑数还不简单么。

    但他第一次如此全心全意的投入,根本不想敷衍了事。

    想着宜图心里应该也是不愿意的,许蘅只能再等等。

    危洲却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

    “叹什么气啊!我倒觉得你们这战队未必能建起来。”

    许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危洲便接着说道:

    “以宜图和江寒屿现在的关系,他想要进魔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危洲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们也一样。”

    沈月舒点点头,“魔牙的位置并没有满,一直都有空缺。”

    “就算你们三个全加入,位置也是绰绰有余。”

    许蘅听罢有点受宠若惊,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他和欧骋两人的自身条件,并没有达到加入魔牙的标准。

    而宜图甚至都不愿意公开他和江寒屿的关系,加入魔牙战队的事,恐怕就更没有影了。

    许蘅不知道宜图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多多少少也是不想过于依赖自己的配偶。

    “抬举了抬举了,我和欧骋虽然在牌场里表现捞了那么一点,但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许蘅笑着连忙摆手,又举着雪碧去敬两人。

    “这事得再说啦,师父们。”

    危洲点点头,举起杯子和他碰道:

    “好,再说。”

    一两个小时的推杯换盏后,毫不意外的四人都喝醉了。

    就连不胜酒力的许蘅到后面,也兴奋的连干三杯,干完就倒欧骋怀里,意识模糊了。

    最后人被欧骋扶着回去了,而沈月舒则是被危洲抱着回去的。

    危洲的酒量好,就算喝得再多,最起码走路不晃,虽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否则那天,他不可能直接将沈月舒抱回了住处,以至于后面发生一系列令人懊悔的事。

    沈月舒是真的喝多了,他醉的太厉害了。

    看着天上朦胧的月,又摸着危洲棱角分明的微凉脸庞,他觉得太过满足了。

    满足到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危洲心目中,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沈月舒直到现在,依旧很清楚的记得那晚发生的事。

    因为经历太过难堪,以至于酒醒之后,是无尽的苦楚。

    沈月舒一时冲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而他一直以为的窗户纸,其实却是危洲万万没想到的一个新世界。

    他们之间,隔的并不是最简单的距离,而是无法跨越性的取向的鸿沟。

    危洲脸上错愕的神情,以及下意识松开的双手,都让沈月舒的心如坠深渊。

    “月月,你醉得太厉害了。”

    男人的目光没有看向他,而是落在了别的什么地方。

    沈月舒想要看到他的脸,身子却疲软的站不起来。

    那时的他意识模糊,并没有察觉到危洲的不对劲。

    他去拉危洲的手,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抽开。

    沈月舒借着力站了起来,这一次,他捧着危洲的脸,十分认真的说出了那句不该说的话。

    “我喜欢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啊。”

    他看到危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震惊,却固执的踮起脚尖去亲男人沾了酒气的唇。

    一个并没有多么深入的吻,因为沈月舒很快就被推开了。

    尽管危洲并没有用多大的劲,甚至还半扶着将人带到了沙发上。

    可沈月舒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他白皙如玉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双眸含着大颗的泪珠,欲落欲滴,脸颊上微微红晕,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怜。

    危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月月,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兄弟。”

    “我不知道你对我抱有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才让你误会,你告诉我,我会改。”

    沈月舒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迷茫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改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

    “危洲,你大可不必把话说到这种份上。”

    沈月舒的声音几乎哽咽,他的心脏上插了一把刀,是危洲亲自捅上去的。

    太令人心寒了。

    那样的话,他每一次回想起,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

    那一晚,危洲抱着他哄了好久,和爱情无关。

    “危洲只想和我做兄弟。”沈月舒抬手轻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冲宜图勉强一笑:

    “可我”

    “我已经做不到了。”

    沈月舒的目光很寂寥,他像是一株快要枯萎的白玫瑰,身上依旧带着尖锐的刺和本该有的骄傲。

    只是他的意志在消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看到他这样,宜图心里也着实难受的有些厉害。

    “小月,你和危洲是同一个战队的,更何况你们还是彼此的游戏配偶。”宜图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危洲不可能舍得下你。”

    沈月舒笑了一下,“是啊,和爱情无关的喜欢,我不要。”

    “你打算怎么做?”宜图问道。

    沈月舒这个人活得要比宋景琛通透太多了,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很少,一旦想要,必然是最在乎的。

    然而危洲给不了,沈月舒也就不会再去求了。

    “我想找他再谈一次。”沈月舒垂眸决定道:

    “如果他还是不能接受,那就算了吧。”

    沈月舒的一句算了,却又带着太多无可奈何的心酸。

    宜图没再多问,沈月舒心里早有了打算,他只是想要找个听众好好的倾诉一番苦闷。

    这是他和危洲两人的事,他插不了手,也不会插手。

    两人又在房间里聊了一些别的事,中途也提到过宋景琛。

    尽管两人的情况完全不同,要是比起惨来,沈月舒确实要比宋景琛可怜一些。

    他没得到过危洲真正的爱,他们之间只有友谊。

    胜似亲兄弟的友谊。

    沈月舒临走之前,突然和宜图提起创建战队的事。

    “宜图,创建战队的事,如果你不急,就再等等吧。”

    宜图一愣,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点破。

    沈月舒轻叹了一口气,“我走,总好过他走。”

    他和危洲的配偶关系是好解除,但同在一个战队的事,就不太好处理了。

    因为危洲是魔牙的副队长,他的退队势必会影响到整只队伍的实力。

    尽管就算是沈月舒离开,魔牙依旧是元气大伤,但总归好过危洲离队。

    “这件事我还没和江哥说”沈月舒顿了一下。

    宜图心下了然,开口道:

    “我会找个合适的理由告诉他的,放心吧。”

    有了宜图这句承诺,沈月舒当即松了一口气。

    他没法开口去和自己的队长说明情况,一是为难,二也是因为有感情。

    舍不得,却不得不割舍。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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