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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夏口。

    又一日,路章还未下令投石机攻击,就接到了贾龙的书信,说他十分感谢荆州相救刘璋,并同意了路章的请求,亲自带了三千蜀州军来援。

    同时,蔡越带了三千解烦军突然赶来夏口,这出乎了路章的预料之外,因为他没有下令。不过蔡越的到来,让他想到了一件事,年初之时,路章曾下令蔡越率军剿除荆南马贼盗寇。

    路章了解了蔡越的情况后,便欣然将他与三千解烦军编入自己军寨之中。

    此时有军六千,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了。

    接近午时,路章下令李振率领投石机开始攻打刘繇营寨。

    “轰、轰、轰……”

    在路章军中投石机第三次发射时,击毁了刘繇营寨之中一座望楼、两座箭塔之后,刘繇军中突然鼓角齐鸣,唐谦率领一千铁甲精兵迅猛杀出,直往投石机处扑来。

    路章见状面色一变,当即命令林耐率领狼虎翼轻骑上前抵挡唐谦,命董越率领几解烦军在后掩护,自己率领弓弩手居中,又命徐鹏领一千骑兵绕道侧击唐谦之后的弓弩兵。

    双方便在投石机阵地之前对战在了一起。

    距离五十步,双方弓弩开始互射,这一轮对射,路章军中一千弓弩手对阵刘繇军一千弓弩手,不分胜负,箭矢如雨而下,覆盖双方军伍。

    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由长弓射出的羽箭落入铁甲军中,绝大多数都被铁甲挡住,未能破甲。但由踏张弩、蹶张弩等强弩射出的弩矢却具有极强的破甲效果,一旦射中军卒,瞬间破甲的同时,巨大的动能还能把敌军射翻在地。

    这一轮射击,双方铁骑损伤都不多,估计不过三四十人。

    刹那间,至双方相距二十步。

    第二轮弓弩又不约而同地发射。

    这一轮,长弓手尽皆改为抛射对方的弓弩手,强弩手则继续对准铁甲兵射击,又带走了双方百余铁甲士兵。

    两轮强弩过后,铁甲骑兵已经相距很近了。

    唐谦正欲要挥兵猛攻,就见荆州的铁甲兵阵之后突然抛出了数十张藤网,铺天盖地往唐谦率领的铁甲骑兵覆盖而下。

    这是解烦军团特殊战法,蔡越这三千人讨伐贼寇日久,显然已经运用自如了。

    此时双方铁甲骑兵相聚不过三四丈,解烦军躲在虎翼铁骑之后,二人一组,将藤网抛出,藤网在半空展开,对着刘繇的铁甲精骑军兜头落下,顿时将前排近百名铁甲骑兵网住。

    千万不要小看一张网的威力,被网罩住,手脚难以施展发力,手中丈八长矛顿时歪歪斜斜,部分铁甲骑兵触不及防之下,更是直接坐倒在地,刘繇铁甲骑兵的阵型顿时一片散乱。

    此时双方相距极近,根本没有时间给刘繇军重新调整阵型了。解烦军纷纷上前三步,手中长矛对准唐谦所部甲士猛戳,那些甲士顿时死伤惨重。

    唐谦率领的铁甲骑兵的数量原本就不多,经过两阵箭雨和藤网的打击,减员近两百人,如今又被解烦军趁着对方阵型散乱的有利时机迅猛出手,直接戳翻了一两百人,数量已经不足于冲击眼前的虎翼铁骑军阵了。

    加之在后作为辅助的解烦军,以及更后方的千余弓弩手,刘繇铁甲骑兵的败亡已经是注定的了。

    在对战的同时,路章派出的骑兵也在徐鹏的带领下,迂回到了战场的侧翼,当即对着唐谦身后的一千弓弩手发动了迅猛的突袭。

    刘繇军弓箭手既要与路章军的一千弓弩手对射,又要面对骑兵的冲击,军阵顿时崩溃。

    正在军营中观战的刘繇眼见唐谦惨败,当即鸣金收兵,又命许昭督率兵马手持弓弩在辕门两侧接应。

    唐谦所部甲士骑兵及弓弩手听见鸣金之声,纷纷后撤。

    然而弓弩手好撤,铁甲骑兵身着重甲,又在与虎翼铁骑面对面的交战之中,一时如何撤的回去?

    只见一众铁甲骑士听见鸣金,又见荆州骑兵快要击溃身后的弓弩手,堵截住自己退路。在后阵那些铁甲骑士的纷纷丢下手中沉重的长矛掉头就跑,在前阵的不敢转身逃跑,只得且战且走。

    路章在瞭望塔上,看见如此状况,心动一动,低声道,“破敌之机至矣!!”

    随后,军旗一挥,绕后的徐鹏见到令旗舞动,立马会意。率领骑兵适时放开道路,仍由林耐领着虎翼铁骑就这么压着唐谦军往刘繇营寨攻去。

    刘繇、许昭见状,面色一变,就见许昭看了看刘繇的脸色,焦急地喊道,“路章用心险恶!这是想要驱赶我军甲士冲击营寨,他好跟在后面一举追杀进来啊!主公,若敌军甲士进寨,我军如何能够抵挡???”

    刘繇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铁青着脸问道,“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许昭看了看刘繇,低声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命令弓弩手不分敌我,一概射击,方能逼退敌军。”

    刘繇闻言一惊,默然片刻,这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准!!”

    许昭闻言,当即命令朝前覆盖射击,顿时箭雨纷纷落下,将交战双方尽皆射倒一片。

    路章见对方如此作为,不由叹道,“刘繇倒是有几份枭雄心性!罢了,命令林耐和徐鹏率军后撤吧,再命强弩射杀逃跑的刘繇甲士。”

    “喏!”

    命令传出,荆州军的骑兵纷纷止步后撤,随后弓弩手抓紧时间又放了一阵弩箭,这才分两边退回。重新将投石机阵地显露在了阵前,早已装填完毕的石弹顿时轰然发射,二十枚石弹呼啸而出,直往刘繇营寨的辕门而去。

    辕门之处此时正密密麻麻站满了弓弩手和逃跑回来的甲士,石弹突然轰击而来,在弹道之上的刘繇士卒顿时擦着就伤,挨着就亡,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鲜血扑溅四射,在人群之中打出了道道血路,场面极其血腥惨烈。

    见此情形,不但是刘繇、许昭及一众扬州军的士兵惊慌失措,便连观战的路章几人也都看呆了。

    路章是真的没有想到投石机这种攻城武器在轰击排成密集阵型的敌军时居然也会有如此惊人的杀伤力。

    就这一轮发射,杀伤的刘繇军士兵粗略估计便不下百人。刘繇、许昭首先回过神来,许昭急忙请刘繇退往后阵,随后关闭寨门,大军也退往后阵,只留少量强弩手伏在营垒之后坚守。

    而荆州大军也趁着投石机发射的间歇前去阵前收敛战死士兵遗骸,并救助伤者,清点战果。

    经过初步点算,刚刚一阵交战,斩杀刘繇军甲骑近五百人,另有两百余人重伤被俘,杀伤刘繇军弓弩手三百余人,若再加上被投石车杀伤的敌军,刘繇军总计伤亡一千一百余人。

    而路章大军则折损虎翼铁骑三百,折损弓弩手两百余人,折损解烦军百余人,合计也伤亡七百余人。

    经此一战,刘繇军上下人人丧胆,而己方则士气高昂,全军将士都对夺回夏口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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