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爷爷很坚强，什么事都没发生。牛子莹也一直暗暗关注着姥爷的举动，她知道王思含和程鹏都在这里，也有所准备。
只要姥爷一出现不好的情况，她马上呼救。
还好，姥爷一直好好地没啥事，直到学术会结束，一路上顺顺利利回到家，他也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老人的情绪明显很低落，连晚饭也没吃几口，就回房间去了。
王思含怕他出什么事，交代爷爷王家良，要是程老爷子有什么不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来通知她和程鹏。
为了方便照顾，两位老人住在同一间卧室里，里头东西都是双份的，一人一份。王家良比程老爷子小好几岁，加上身体不错，有时候换帮着照顾照顾程老爷子。
端个茶，倒个水啥的都比较方便。
要是程老爷子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也可以帮忙照顾。
进了房间，程老爷子连灯都没开，摸黑爬上了床，王家良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跟着摸黑上了床。
相处久了，他看的出来，程老爷子有心事，大孙女好像也知道点什么，不然怎么会嘱咐他时刻关注着老爷子的情况？
躺在床上，程老爷子唉声叹气了半宿，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西亚国家外科一把刀的身影。
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会有人长的如此相像，那人要不是西亚国的，他都很想跑过去问问，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程燕。
只是······
他的小女儿死了，被大火活活烧死了。
那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小女儿呢？
他的小燕子飞走了，再也不会飞回来。
想起小女儿，程老爷子心里很难过，止不住地悲伤，止不住地低低啜泣。
睡的迷迷糊糊的王家良听见了程老爷子的哭声，坐了起来，也没说话，披衣下床，轻轻开门出去。
“大丫！”敲了敲王思含的房门，“你起来一下。”
房里开了灯，王思含赶紧起来开门，眼底露出担忧：“爷爷！怎么了？”
“程老哥在哭，你过去看看吧！”王家良的眼里也满是忧虑，“他几乎一个晚上都没睡。”
此刻程鹏也起来了，要跟着王思含一起过去，被王思含抬手制止了：“你别过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陪着爷爷去客房里睡。”
王家良很奇怪：“大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程鹏代替媳妇回答，“我小姑早些年死了，爷爷伤心难过。可实际上她没死，回来了。只是情况复杂，不敢随便来认。”
微微一愣，王家里再没说话，关于程老爷子小女儿的事，他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又回来了，那中间肯定有许多的弯弯绕绕。
他还是不要随便打听的好，反正有大孙女在，肯定能把这事处理好的。
“程鹏！我自己去客房里睡，你站在门外守着，就怕你爷爷一会儿再有事大丫一个人忙不过来。去吧！不用管我。”
“我把您安顿好再过去。”程鹏坚持把王家良送去了客房，侍候他躺下，关了灯才去了爷爷的房门口。
王思含推开程老爷子卧室的门，房里很黑，没有开灯，她静静地站立了片刻，适应了黑暗后才慢慢的靠近老爷子的床边。
“爷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想我小姑了？”
床上的程老爷子坐了起来，批上衣服，没有说话，茫然地望了眼孙媳妇。
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里很难过，情绪很低落。不管他年纪有多大，职位有多高，他也是位痛失爱女的父亲。
他想自己的孩子，非常想，特别是看到那位西亚国的女医生，更是想念的不得了。他家燕子也是学过医的，刚好就是外科。
当年要不是她一直说自己讨厌闻到血腥味，也不会把她弄去部队文工团。
再后来他给她找了个老实本分的牛正刚做她的丈夫，如果安安稳稳的，他家燕子也不会死的那么惨烈。
哪怕当时她无情无义举报家里，举报牛正刚他也生气，把她赶出了家门，可怎么说那都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只要她活的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爷爷！您别难过，平心静气地听我说。”王思含坐在床沿上，瞧着黑暗里的程老爷子，虽然瞧不真切，可基本的轮廓还是可以辨别出来，“其实小姑当年出了点意外，没有死。”
此言一出，程老爷子惊呼出声：“什么？你说什么？孙媳妇！你说的是真的？”
程鹏从门外进来，开了床头的台灯，站在那里，很肯定地回答：“是，爷爷！我媳妇说的都是真的。您别激动，心平气和地咱们慢慢说。”
看了看孙子，再又看了看孙媳妇，睿智的程老爷子忽然就明白了。
脸上有了笑意：“我知道了，难怪子莹那孩子要带我去参加什么医术交流会，原来都是你们串通好了的是吧？那个西亚国家的外科一把刀就是你小姑对不对？”
王思含温和地笑了，语气略带埋怨：“爷爷！您也太聪明了，都不让我们给您留点悬念。”
瞅了眼王思含，程老爷子心里明白，孙媳妇这是怕自己一时接受不了，故意安排的。要是子莹那孩子，肯定想不出这样的招数。
“她当年是怎么出去的？”程老爷子问王思含，“孙媳妇！你小姑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
“是，我都知道。”王思含也不矫情，坦然承认，“爷爷！如果您想听，我都告诉您？”
愣怔了一会儿，程老爷子坐好，点了点头：“你说。”
程鹏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叮嘱：“爷爷！关于小姑的事，您听了不要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这事其实都已经过去了。您只当个故事来听，说白了也就是个故事。”
喝了口水，程老爷子静了静心：“我知道，孙媳妇！你说，我保证不激动。”
孙子和孙媳妇大半夜的来找他，王家良那么警醒，听见自己哭了就赶紧去找两孩子，不得不说这是怕他心里不得劲出什么事。
他是老了，身体机能也在减退，可他还有脑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坚强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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