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件事说起来，是小姑自己做出的决定。”王思含定了定心神，语气平稳地叙述，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当年，杨怀安一直没安好心，骗小姑把子莹和子江改成了他的姓。
后来又以子莹的清白要挟小姑，让她乖乖听话，任他摆布。可事实上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子莹十六岁的时候就被杨怀安玷污了，一直霸占着不肯放手，也不肯让她嫁人。
小姑知道了事情真相，很生气，去外面黑市买了药，把杨怀安给药倒，拿起手术刀，把人一刀一刀给活活割死，处以极刑。为了毁尸灭迹，她选择了放火，把一切都烧毁。”
听了王思含的讲述，程老爷子的瞳孔在收缩，他怎么都没想到，小女儿当年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要是被人查出来，那可是杀人犯，要被关进监狱枪毙的。
“孙媳妇！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程老爷子很奇怪，难道女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不可能，那时候孙媳妇还没跟孙子确立恋爱关系呢，女儿根本就不认识她。
“牛伯伯收到了小姑给他的信，信里详细记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也拜托牛伯伯好好照顾子莹，说她是无辜的，都是被她给连累了。
后来，小姑被西亚国的任发达救走，房里的那具女尸是杨怀安的老相好，当年组织处处长的老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去追查这个失踪了的女人，还给这个女人的死编排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组织处的处长在元宝生迫害许阳一案中已经被判刑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姑被任发达带走后去了西亚国，她重新拿起了手术刀，成了那里最出名的外科医生。
只是她不再是程燕，而是改名为任雪儿。爷爷！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前面的那一段我是知道，当年的那封信也是我让牛伯伯烧掉的，就怕被什么人拿到，给程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后面的这一段是子莹告诉我的，小姑已经跟她相认了，但不敢来见您，怕您还生她的气。爷爷！您还生小姑的气吗？”
程老爷子被王思含的话彻底震惊的无语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女儿那么做是为了给外孙女报仇。
她怎么那么傻？就杨怀安那样的人，到了最后肯定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如果等一等，那是不是他的燕子就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
只是当年她没来找家里，他也没去主动找她，也许在孩子的心里，她觉得自己孤立无援，除了亲自动手，恐怕没有更好的选择。
程老爷子不说话，王思含也不敢一直问，静静地坐着陪着他。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老爷子回过神来，望着她：“我已经不生气了，我老了，生那么多气有什么用。”
闻言，王思含笑了：“嗯！我知道了爷爷，放心！我会尽快安排您跟小姑见面的，小姑一直等着呢？只是她目前的身份不适合来家里，我们只能选择在外面。”
“可以。”程老爷子也明白事关重大，不能随便授人以柄，“孙媳妇！这事你安排就好。我看去你的超市就不错，那里人多眼杂，没谁会注意我一个老头子。”
程鹏觉得可行，故意拍了一句马屁：“媳妇！姜还是老的辣，爷爷一出手，咱什么都不用考虑。”
瞟了眼孙子，程老爷子难得地没有开口骂人，倒是挺自恋：“那是呀，你爷爷我千军万马都指挥过了，还搞不定这么一件小事。”
一听老爷子的话，王思含就知道这事算是平稳渡过，再不用提心吊胆。
“爷爷！咱们家就得您坐镇。”王思含不着痕迹地挑着着老人爱听的说，“前几天子莹来找我说小姑的事，可把我给愁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怕您知道后情绪波动太大。早知道您这么抗压，我该早点跟您说这事，也省的我一天到晚惴惴不安。”
慈爱地看了眼孙媳妇，程老爷子慢悠悠地说道：“其实这事你做的很对，要真猛然间见了你小姑，我说不定还真的扛不住。
就这么一步一步走来，倒是还可以。孙媳妇！难为你了。你小姑的事本不该你出面周旋，可咱们家除了你也真没谁。你婆婆就是个不管事的，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两白眼狼，自来，家里的事就从没操心过。”
程鹏适时地插了一句嘴：“我妈和我爸已经到了中东，昨晚我妈还给我打电话说那地方民生问题的艰难。去了那里，一顿饱饭都没吃过，一个是物资短缺，再一个就是手艺不行，做出来的饭难以下咽。”
“哼！饿死得了。”程老爷子脸色不悦，提起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他就头疼，“就没见过你爸你妈这样的，一辈子腻腻歪歪，啥啥都不管。你妈倒也有福气，前半生有你奶奶撑着，后半生有你媳妇撑着，要不然咱程家都得落花流水。”
王思含“噗嗤”笑出声来：“我婆婆的确是个有福气的，您对她就像是对待女儿一样，趁着还能走的时候四处走走，往后走不动了，就只能乖乖地待在家里了。”
孙媳妇的话让程老爷子很服气。
确实，趁着还能走，就到处走走看看，像他这样不能走了，就只能待在京都，哪儿都不敢去。
不过小女儿这次回来，他倒是想跟着去她生活的国家看看，以后她说不定就会一直生活在那里，不看一眼，怎么都不放心。
“孙媳妇说的没错，行了，你们也去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都得上班呢。你小姑的事什么时候安排好了就通知我，是得见见她。我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
“爷爷！现在的医疗条件比以往好多了，小姑家里还开着医院，您要舍不得她，也可以跟着去瞧瞧。咱年纪是大了，可身体硬朗不是？”边把老人扶着躺下，王思含边劝慰，“活他个一百二十岁没问题，”
程老爷子被逗的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想我应该可以，只要孙媳妇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我肯定还能活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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