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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以陋见,便是当下吾等与袁尚联合,但为曹操威慑下,如并州高干之属,亦无暇于后侧援攻。

    故,使君只需与之去信,请之做出佯攻之象,以牵制韩遂、马腾部。

    现在三辅、凉州之军,于钟繇服下,正有进军并州之意。

    袁尚,或以并州牧高干,自希望以使君为之分担压力。

    使君若书信以请,必有果也!

    此外,为保信任,使君还与袁氏互派官吏督往……”

    费观的计策,显得甚是周密,并抓住了袁谭降后,邺城沦陷,袁尚孤立无援,高干前次落败下之困境。且自前番为马超挫败,手下大将战事后,高干就已经当起了缩头乌龟,时下更惧关凉军阀来犯。

    得看数月来,并、冀之局势,要比族兄刘杉离开前,严峻很多,袁散高干正以危亡。

    刘表、刘备、孙策等人,或有心帮助让袁氏继续与曹操作战,但因地缘关系,也只能嘴上。

    而若他刘釜,出汉中,向凉州和关中进军,那是真正意义上,解高干之危机。

    诸葛亮听罢,点头道:“宾伯之计可用!

    不以资助袁氏再犯三辅,而以之佯攻,可让韩遂等人背后生防,两边顾忌,有利减轻我部南面压力。

    正面战场之上,以马腾配合为主,使君若能从沮县出发,先得下辨。

    后以控制武都郡,则西出祁山,可去陇西,攻夺韩遂所占之金城,亦北上得街亭,取得冀县。

    东可攻散关,而取陈仓,并以行军,出斜谷口,往五丈原……”

    诸葛亮将每个战略方向都了出来,供刘釜思考之际,最后总结道:“使君若想占据关凉大势,并为后续之取并州准备,冀县必取之!

    冀县得取,则我军粮草,则可由武都而上,备以大军之战。

    冀县又为当下凉州州治之所在,取冀县亦可打击关凉军阀之士气。”

    刘釜脸上带着沉吟,但心里却是吃惊。

    在确定了战略方向后,诸葛亮攻取关凉之战法,这与他记忆中,诸葛亮五次北伐之战的战略意图,完全一致!

    刘釜另一个吃惊之处在于,诸葛亮对武都、汉阳多地,山河地理之记忆,几乎全记于心中,足见之非凡的军事赋。

    但这一次“北伐”之战,值得庆幸的是,他有诸葛亮、法正等人辅佐,对手却非曹操、司马懿,而是处于内斗外忧中的关凉军阀!

    便如曹操大将曹正、夏侯霸之属,时正忙着追击袁尚势力,另有大将曹洪于九江同刘备作战,徐晃等人,则为舅父甘宁、族兄刘炤等牵制于南阳。

    曹操将分多处,兵分多处,如前岁即于大局意识那般,而今正是他夺得关凉的最好时间。

    益州北出多郡,两年积累,南中五郡四年积累,加上去岁与刘璋之战,并未伤筋动骨。再有一年半载来,刘釜加大汉中同广汉、巴地粮草要道修建,即使汉中囤积之粮缺乏,也能第一时间运送。

    至于外敌,于交州,士氏联合后,配合族兄刘荣,另有陈宫、吕岱、高顺,足可借这两年构筑之势,于孙策进行阻挡,以确保正蓬勃发展的南洋商道通顺。于荆州刘表,刘表自顾不暇,另有大将吴班等人,更可安鱼复。上庸则有霍峻等将,借武当山势,并以前车之鉴,自可阻徐晃等部。何况在南阳,他还有甘宁、刘炤这些暗钉。

    此外,对敌方面,他手下大将如泠苞、吴懿、孟达、霍峻、刘枫、马虎、黄权、费观、杨怀之属,每一个单独拎出来,或难比曹军大将如曹洪,刘备手下大将关羽,孙策手下大将如陆逊之属,可在战术配合之下,另有这些年的兵士素质训练和军械装备下,已然能战四方。

    且时不我待,此时不做夺取,等并州沦陷,为曹操所夺,到那时,他将面对的是曹操正面部队。

    即便今次族兄刘杉出使不成,马腾不与合作,刘釜也打算于明春,正式遣大军精锐,兵出武都,展开对关凉之地的前战。

    但刘釜带着遗憾的是,因成都后方需要有人坐镇,并辅助岳翁景顾帮之处置事宜,诸葛亮是以为必然之选。唯诸葛亮、费祎、阎圃等人在,他才安心。

    遂,今次伐凉州、关中,他以亲往,而诸葛亮等人不能同校

    见诸葛亮、费观等人皆望着自己,刘釜回神,不禁感慨道:“有孔明、宾伯,还有诸君之议,关中和凉州,何愁拿不下来?

    但正如孔明所言,冀县于关凉进取之重要,如邺城于冀州之重要。

    我军来日进军,得武都,出祁山,冀县必取也!

    具体之战法,赶在岁首前,我等必须布置妥当!”

    “诺!”

    当夜,刘釜亲自将诸葛亮、费观等人,送出府宅。

    望着府宅对面,成都城内的万家灯火,刘釜难得静心看了看。

    今次若兵出汉中,他将一直处于前线主战,也不知何时能再回成都。

    景文茵不知何时拿着棉衣,来到刘釜背后,将之披在丈夫刘釜身上,温声道:“刘郎,可是要打仗了?”

    刘釜转身,将景文茵的手握住,一同看向城内灯火,道:“要打仗了!要不了多久,我等过年,或将在长安耳!”

    “阿翁,阿盛也要去长安!”

    长子刘祈不知何时来到了门边,听见父亲刘釜之言后,当即挣脱了侍女的手,拉着父亲刘釜的手,左右摇晃道。

    刘祈之名,正是阿盛,也是刘釜为之所取,寓意将来在刘祈之一代,能迎来盛世。

    他躬身,将刘祈抱在怀里。

    刘祈再有两月,即是两岁,时下已经有三十斤重,身高亦远超同龄幼童。面容长开,越像刘釜本人,且从旁看去,将来必同刘釜一样,属高大魁梧之辈。且之自幼聪慧,年不到两岁,即已能背一些诗文。

    听长子之言,刘釜笑道:“阿盛放心,待乃翁平关凉,到时候,阿盛即可带弟弟妹妹,往长安而去。

    乃翁会离家一段时间,于乃翁不在家时,阿盛记得听汝母之话,可明白?”

    刘祈胳膊搂着刘釜的脖子,一双灵动的眼睛,微一转动,然后,如同鸡啄米一样,点头道:“阿翁放心!

    阿盛很懂事,一定照顾好阿母,还有庶母,以及弟弟妹妹!”